第七十七章 下山上山
愣子看著血淋淋的蛇肉，他是一點胃口都沒有，寧願餓著。
「你倆點火，我去河邊洗洗。」馬龍飛把蛇扛到肩膀上。
「哪兒有河啊？」愣子皺著眉頭，他剛才在附近觀察了好久，這兒就沒什麼小河。
「你們沒聽到河流的聲音嗎？」馬龍飛豎起耳朵又聽了聽。
愣子撇嘴：「沒聽到。」
小孩看著馬龍飛，「蟲子哥，要不我先過去看看，你們在這兒等著，如果有河我喊你。」
「行。」馬龍飛把肩上的蟒蛇放了下來，這蛇還不輕。
馬龍飛剛把蛇放下，愣子已經撿好木柴。把木材堆成火堆，愣子杵著眉頭：「這柴也太濕了吧。」
「濕也沒辦法，總得試試看。」愣子把煙盒拿出來撕開，當火引子。
點著一片煙盒後去火堆上引火。
馬龍飛在旁邊幫忙，一會用雙手捂著擋住風，一會把柴堆刨個小洞，試了好幾次，當煙盒紙片全部點完后，柴堆上始終沒火苗冒出，只有被熏黑的痕迹。
……
「啊！」
「救命！救……」短暫的尖叫聲響了一會後便憑空消失。
馬龍飛站起來，「小孩？」他看著同樣聞聲驚起的愣子，「小孩出事了，快走！」
幸而這山的山路還算好走，就好像有人在這山上鑿過路一樣，雖然還是崎嶇不平，但卻可以清楚地分辨出道路的軌跡。
兩人順著山路疾步下山，在距山腳不遠處，便看到山下的大湖中，一個黑色的身影飄在湖上。
愣子二話沒說縱身一躍，便直接跳入湖中。
不會游泳的馬龍飛折回身子，找了根長長的棍子又立馬返身跑去救人。
山腳地勢趨於平緩，又與湖水接壤。馬龍飛跑到山腳的小片平地上，伸出棍子，愣子此時拖著小孩的身體向湖邊游來。
愣子一手抱著小孩，一手抓住棍子，被馬龍飛一拉便齊齊拉上了平地。
見小孩昏迷不醒，馬龍飛在小孩的胸脯按了幾一下，小孩沒有任何反應。
「怎麼辦？」愣子慌了，他拿著刀柄就要按刀柄上的按鈕。
就在這時，小孩嘴裡吐出幾口水。
「咳！咳咳！……」
「怎麼樣？」馬龍飛扶著小孩問道。
小孩將憋著的水咳出后感覺好多了，「沒事。」小孩又咳了幾聲。
看到小孩沒事後，馬龍飛和愣子也放心了。
馬龍飛循著湖水掃視了一圈，這條河圍著山，這邊是沒路了。
無奈之下，三人喝了幾口湖水，然後把傭兵服上能灌水的兵用水壺灌滿。渴飽之後便繼續上山。
走到小樹林，停下腳步，把放在地上的蛇撿起。剛才跑得著急，連蛇肉都忘拿了。
「蟲子哥這蛇肉還洗不洗。」小孩看著蛇肉問道。
馬龍飛搖頭，「天馬上黑了趕緊去山頭生個火。」
「山頭？就是我們落下來的哪裡？」愣子問道。
「嗯。」
「要不你們先上去，我去把這蛇肉洗洗。」愣子看著血淋淋的蛇說道。
「小河到山頂還有些距離，天馬上黑了，也沒有火把。
你一個人去太危險，別洗了。」
放棄了洗蛇的想法，再這麼折騰，等到天黑什麼也做不成。
夜幕的降臨，飢餓的逼迫，生存的意志，反覆催壓著三人。
他們大步往山上走。
愣子看著四周都是樹，不由地想起先前趴在樹上的大蟒蛇，雖然已被他們收割，可仔細想想，瞬間感覺頭皮一陣發麻。
「既然已經有一條蟒蛇，那一定還有兩條三條甚至一窩，萬一它們趁我們睡覺的時候把我們吞了……那也是有可能的事。」
馬龍飛看看天空即將消失的點點紅暈，黑色開始朦朧籠罩天地：「先去山頂看看，點著火就什麼都不怕了。」
黑夜的森林是最危險的。
「蟲子哥，去山頂？」
「嗯。」馬龍飛記得山頂端的雜草較多。
愣子嘆口氣，「本來還以為那光禿禿的山頂一覽無遺，沒什麼用，現在算是派上用場了。」
確實在這荒山野林里，真不敢保證晚上會出現什麼野怪猛獸，經歷了那場與蟒蛇的鬥爭之後，三個人心裡都留有餘悸。
借著依稀殘留的微微弱光，三個人繞著原路，向山頂走去。
愣子和小孩在雙腿的酸痛和肚子的空洞下，腳步已經很沉重了，每邁一步，都感覺無比吃力。
馬龍飛走在前面，背著一坨蛇肉腳步還算輕鬆，可是一天沒進食身體實在受不了。
快走到山頂的時候，馬龍飛看到這裡雜草叢生，有一部分已經枯萎晒乾了。
「愣子去找柴火。」馬龍飛走到雜草堆，用草來清洗蛇身上的血跡。
漸漸地，天色越來越黑。
「小孩去附近找些干樹枝。」馬龍飛吩咐道。
小孩和愣子也加快手速，很快，兩人各自抱了很大一捆雜草跟樹枝。馬龍飛的蛇肉也清理的差不多了。
三人走上山頂，天色已經暗淡無光，黑色席捲整片山林。除了偶爾的鳥鳴聲，一派寂靜荒涼。
「好累啊，看來這野外生存並不是想象中的那麼有趣。」愣子窩著腰，卻始終緊緊地抱著雜草。
「楞哥，堅持住，等會就能吃到肉了。」小孩有些興奮，最起碼他們還有肉吃。
愣子臉色一苦，緩步向大樹旁邊走去。
大松樹下，馬龍飛，把懷裡的蛇肉放下。
看見愣子和小孩過來，他把蛇肉放在比較乾淨的草上，然後把乾草放在中間，用樹枝搭成一個雨傘形狀。
「這些東西好引火。」愣子用打火機點了一簇雜草，很快，漆黑的山頂瞬間亮堂起來。
看到火苗燃起，馬龍飛臉上都帶著疲倦的笑意。
「好暖和的火。」小孩蹲在火堆旁笑的燦爛。
「小孩把你的衣服脫下來烤一烤。」愣子說著用樹枝搭起一個簡單的衣架。
「蟲子哥，烤肉吧。」小孩早餓的不行了，他們早上沒吃飯。
「等火燒成木炭再考。」馬龍飛看著火堆說。
過了半個多小時，馬龍飛把蛇肉駕到火上烤。
絲絲火焰忽忽抖動，蛇皮烤得反捲起來，蛇肉上的鮮血被火烤得漸漸退去，留下裡面的蛇肉在大火的沖烤下，微微膨脹，時不時內部的油脂被炸出，落在紅紅的木炭上，發出茲茲的響聲。
等蛇肉考好后，愣子就匆忙拿出來用牙齒叼了一口：「還不錯誒，滑滑嫩嫩的感覺，就是沒味。」
「有肉吃就不錯了。」馬龍飛說完，用小刀給小孩割下一大塊。
小孩用樹枝夾著蛇肉，咬了一口：「真香。」
「這蛇肉真不錯，蟲子，給你來點。」
「你們先吃，我再烤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