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鳳舞蝠飛
墨家機關城,由歷代墨家巨子經三百多年的時間建造的避難所。世人眼中的「世外桃源」,嬴政所謂的「天外魔境。」
機關城隱藏在群山之中,依山而建,地勢奇特,方圓幾百里全都是陡峭的懸崖深谷,很難攀越。下方環繞著湍急奔騰的滔滔江水,水裡暗礁亂石密布,船隻航行,經常觸礁船毀人亡,更為奇特的是,那裡還有變幻莫測的雲海,氣候時晴時雨,讓人往往在茫茫雲海中迷失方向。內部以水為動力。機關城內外可謂布滿陷阱,故而稱之為「無懈可擊」。
可是現在,這座號稱無懈可擊的墨家機關城門戶大開。漫山的屍體,有穿戴黑甲的秦兵,也有麻衣布衫的墨家子弟。
「看來還是來晚了。」金彥馬不停蹄,直接飛身進入機關城。
城內,秦軍黑甲兵正和墨家弟子廝殺。不過墨家弟子的狀態都不是很好,面無血色,像是重傷未愈。
「怎麼回事。」金彥隨手一指擊退幾個圍攻上來的黑甲兵,救下一個受傷的墨家弟子。
「中...中央...中央大廳。」說完那名弟子死屍倒地,手指著一條長廊。
「看來墨家的精銳和各位統領恐怕被困在中央大廳了。」金彥順著死屍所指的地方飛身而去。
「嗯?有人交戰?」金彥感覺到崖山有兩股內力極速朝自己而來,看樣子是一前一後,一追一逃。
兩人速度奇快,不過三息,眨眼而至。
逃跑的那個人看到自己面前突然一個人大叫道:「大兄弟,快讓開,別擋道啊。」
「柳下?」金彥看到前頭奔逃的人一愣神,沒躲開來。「不,不是他。」待看清那人的面容之後金彥回過神來。
「倒霉,倒霉,真倒霉。」那人見金彥沒躲開只得橫移身形,可就這麼一個一瞬的空檔,後面追擊的那人離他又近了三寸。
就這三寸,險些要了他的命。一支白色的羽毛,裹著深厚的內力,以極快的速度朝後心而來。
前頭那人剛橫移身形,舊力未去新力未生,眼瞅著被後面那人氣機鎖定,眼瞅著那支鳥羽符就要穿心而過。
「咻。」一聲輕微的聲音響動,就像是有人在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那支鳥羽符輕飄飄的落到地面,就像一片樹葉落葉歸根。
「你是盜跖?。」金彥問前頭那個人。
盜跖停下身形,落在一棵樹枝上說道:「你認識我?可我沒見過你呀。難道是因為我太出名的追隨者?」
「咻,咻,咻。」又是幾支鳥羽符破空而來,可飛到盜跖面前就全都輕飄飄的落在地上。盜跖一眼就看出來的金彥幫了他,瞬身來到金彥身邊,上下打量問道:「你是儒家弟子?」
「我答應過一個人,遇到你有危險的時候要幫你。是上面那個人嗎?」金彥頭也不抬,淡淡的說道。
「幫我?真是太好了。沒錯,就是那個鳥人,那個鳥人追我好久了。」盜跖指著落在崖壁岩上的白鳳跳腳說道。
「請下來。」金彥依舊不咸不淡的說道。白鳳不動聲色,只是憑空的出現白色羽毛,猶如雪花漫天。
「先禮後兵。」任由漫天的白色羽毛落下,可沒有一支羽毛落在身上,所有的羽毛圍著金彥圍城了一個圈。
白鳳還站在岩石上,這是眼睛看到的。可是眼睛是會騙人的,因為金彥已經感覺到有六柄羽刃出現在金彥周圍,無聲無息。
「咽喉,雙目,脊椎,心臟,肝臟,腎臟。還真是出手必殺,攻之必死。」
岩石上站著的白鳳消失的悄無聲息,同時伴隨著漫天的白色羽毛一分為六,悄無聲息的出現在金彥身邊。每一個白鳳的手裡都用一柄羽刃指著金彥剛才說的人身要害之處。
「叮叮叮叮叮叮」。金彥平地飛起,身形旋轉,發出六聲金鐵交擊之聲。
金彥落回到地上,天上地下的羽毛全都消失不見,白鳳重新站在了岩石上。這一切好像從未發生過,連金彥和白鳳站的位置都和剛才不差分毫。
金彥依舊是頭也不抬:「『鳳舞六幻』,你只有九成火候。我見過『鳳舞九天』,你還差的很遠。還有,我討厭別人站在我頭上。」
「唳。」一聲鳥鳴,從天而降一直巨大的白鳥。白鳳從岩上落到白鳥上,白鳥載著白鳳遠去。白鳳來時一聲未發,走時也不發一聲。
盜跖看到白鳳離開鬆了一口氣說道:「終於擺脫了,謝謝你了。」
「不必,受人之託,忠人之事而已。」金彥看著盜跖說道。
「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我們墨家內部,但是看起來你不是壞人。我還有要事,這就先走。」說完盜跖起身就要走。
「他的『鳳舞六幻』已有九成,可你的『電光神行術』不足八成。看起來你是有內傷牽制,功力不足又不可過度使用。」金彥從背後背著的草帽里拿出一卷竹簡,隨手扔向起步要走的盜跖。「這是「電光毒龍鑽」,有個人叫我遇到你的時候交給你。他可以彌補你攻擊不足,身法硬板的缺點,練成之後也可和『電光神行術』相輔相成自信治癒你的內傷。」
盜跖知道金彥說的那個人是誰,接過竹簡之後頭也不回的朝機關城外飛奔而去。金彥也繼續朝中央大廳走去。
來到中央大廳的外面,金彥看著把中央大廳圍的水泄不通的黑甲秦兵有些難辦。從情勢來看剛才在外圍廝殺的應該是秦兵大部隊,現在守在大廳外面的應該是精英部隊。
金彥看了看秦兵精銳組成的鐵桶陣,唯恐事久生變,直接走到黑甲軍部隊面前。
「是誰?來者止步。」為首黑甲兵持戈相對。
金彥道:「在下應墨家巨子之邀特來此赴會,還請借過。」
「與墨家有關,那就是叛逆。殺。」為首之人大喝一聲,所有的黑甲士兵手拿長矛衝鋒向前。
秦軍,不愧是一統六合的最強軍隊。這些精銳黑甲軍的每一次攻擊都準確的朝著金彥的要害而來,即使沒有擊中也會立刻收回進行下一次攻擊。毫不遲緩,毫不猶疑。
「借過,借過。」金彥在黑甲兵中移轉騰挪,躲過每一次的攻擊,然後在每一個黑甲兵的身上一點。
金彥來到門口,所有的黑甲兵都被點到在地。當然,金彥只是點了他們的玉枕穴而已,最多讓這些士兵在冰涼的石板上躺一天,在醒來之後忘記金彥的事情。畢竟金彥不是嗜殺之人,非是萬不得已不會取人性命。「今天太陽不錯,他們應該不會感冒吧。」金彥朝大廳走去,心裡還這麼想著。
「呦,挺熱鬧啊。」金彥走進中央大廳,借著從上面洞口照射下來微弱的陽光看清每一個人。「看來你們就是秦國派來的人嘍。」
「嘿嘿,又來一個尋死之人,你的血一定很美味。」衛庄背後的隱蝠身形一動已經來到金彥頭頂,手中的蝠爪朝脖頸劃去。
金彥右手抬起輕輕一擋,一翻腕子把蝠爪往下壓,一手叼住隱蝠的手腕,扣住脈門。
「抱歉,實在太難聞了,你的血腥味令人作嘔。」說完金彥把隱蝠從哪裡來扔回到哪裡去了。隱蝠在空中止住身形,站回到衛庄背後。「此人絕非尋常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