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晉年年番 黑夜沉淪
晚上回到家裡,周年年剛洗完澡,就被周沛給堵住了。
她臉上神色變幻,好一會兒才狠下心來,惡狠狠朝周年年道,「你們的事情我知道了!」
周年年愣了一下,接著很快神色便恢復了平靜,直接轉身就走,「你知道什麼?我要去睡覺了。」
「我知道你和我哥的事!」這樣的事對還在上初中的周沛來說,無疑是難以啟齒的,她費了好大力氣才說出來,話一出口,臉都漲紅了。
周年年頓住腳,好一會兒才迴轉身來。
周沛性格衝動,也很執拗,甚至有些幼稚,她腦子裡並沒有太多彎彎繞繞,她說知道,就代表她是真的知道了,周沛不是擅長撒謊的人。
周年年盯著她看了一會兒,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太多變化,還是淡淡的,「你說完了嗎?我真的要去睡覺了。」
周沛急得壓低了聲音朝她大喊,「你們趕快分開!」
她不知道該怎麼描述,語調甚至有些語無倫次,「你們不會有好結果的!」
這件事,周年年何嘗不知道?
周建軍如果知道她和周晉的關係,恐怕是要打死她。
或者更理智一點,他會迅速、直接替她物色一個對象,馬上把她嫁出去。
其實這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她太累了,不想再這樣過下去。
周沛對她木然的態度感到十分不解,她以為周年年會驚慌,會害怕,根本就沒料到她居然毫無反應。
周沛急得直跺腳,正準備開口再說點什麼,卻突然聽到樓梯上傳來了一個冷冷的聲音道,「沛沛,快去睡覺。」
是周晉。
周建軍的作息時間一貫很準時,他晚上睡得很早,九點,整個周家就全部熄燈了,大家都要尊重他的作息。
不過白天發生了那樣的事,周晉根本睡不著,沒想到一下樓就聽到了周沛和周年年的對話。
周沛不可置信地望著周晉,她很想大吼,卻又不得不壓低了聲音,脖子都氣紅了,「哥,你瘋了嗎?」
「她她……」她指著周年年,幾乎都要說不出話來,犟著臉,像是一頭髮怒的小獸,「為什麼你也……爸爸會打死你們倆的!」
最後的語調里,竟然包含了一絲她自己也沒有察覺的關心,她一邊說,眼淚一邊都跟著急出來了,「你們倆都瘋了!」
周建軍為人古板正直,他對幾個孩子不管則好,一旦管起來,都是雷霆之怒這種級別的,一條軍用皮帶,真的有可能把人給打死,周沛並不是在說笑。
兩兄妹小時候都有過被父親打罵的經歷,嚴重的時候,好幾天都下不了床,至今記憶深刻。
「去睡覺,我不重複第二遍。」
周晉沉著臉,這樣的語氣表示他已經發怒了。
周沛含著眼淚,不可置信地望著兩人,良久之後,終於一跺腳跑掉了。
周年年見狀,迅速轉身回房,卻又被周晉抓住了手。
她用力掙了幾下,當然是沒有掙脫。
「沛沛剛剛說的話你沒聽見嗎?不怕爸爸打死你嗎?」周年年的聲音很輕,甚至還帶著一些嘲諷。
「對不起。」
黑夜裡傳來的,卻是他的道歉。
客廳里的燈早就關了,只有窗外的月光,透過一點微光,照到兩人所站的地方。
周沛找周年年說這樣的話,自然是不敢開燈的,客廳里黑漆漆的,周晉趁黑抱住了她。
「對不起,年年,你相信我,我一定會讓父親同意的。」
他的聲音很低,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她的保證,接著,便很小心翼翼地開始親她的耳垂。
周年年鼻子一酸,默默站在原地,好一會兒才反手抱住了他。
得到了她的回應,他像是更加瘋狂一般,直接彎腰就把她給抱了起來,兩人迅速回了房間。
這還是他第一次在家裡這樣膽大,周年年任由他發瘋,努力咬著嘴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在這樣的環境之下,周晉的確給了她莫大的快感。
兩個人既悲傷,又絕望,還帶著一絲偷情一般的快感,中途周年年甚至直接暈了過去,大約好幾分鐘后才緩過來,周晉壓在她身上,狠狠喘氣。
「年年,不要喜歡別人好不好?我都會給你的,她們有的,我都會給你的,你相信我……」
漆黑不見光的房間里,周年年只能隱約看見他的輪廓。
比起穿著軍裝的他,脫了衣服的周晉反而更為男人,他長了一張極為俊秀,甚至有些陰柔的面龐,可是他的人和身材卻完全不是這樣。
很多人都被他的臉給騙了,從前的周年年也不意外。
周晉的身體里住了一頭野獸,這頭野獸發現了她,並且牢牢抓住了她。
這樣小心翼翼又帶著懇求的周晉……實在是很少見。
多半時候他都像是一個君王一樣,佔有和控制她的一切,她從未見過他這麼脆弱又卑微的樣子。
她心裡一酸,竟然不由自主地嗯了一聲。
結果換來的就是周晉更加猛烈的狂風暴雨。
其實,看見她那樣去護著捧花的時候,周晉就明白了。
她何嘗不想?只是沒有這個能力。
而他卻一直在懷疑她。
兩人在黑夜中沉淪,一直鬧到大半夜才回去。
周晉身手很好,行走動作悄無聲息,根本就沒人發覺半夜不在自己的房間。
被這麼一番折騰,周年年則直接昏睡到了下午。
她在婚宴上喝了酒,母親徐如蘭也很心疼他,周建軍難得沒有批評幾個孩子賴床。
隔天周年年才知道,周晉又出去了,聽說是兩天前接到的任務,好像很危險,他今天才對上面給答覆,周建軍的表情也十分凝重。
兒子要為國效力,從私心上來說,他不希望他去,可是卻沒有理由阻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