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丁人西
知道一個少女名字，並不能叫看龍虎豹的公冶破戈興奮，奚香塵依舊的來，每次也只是一會，正如養了一隻小狗，每日前來探望。
公冶破戈躊躇，他們若待到春天，或者更久，他如何是好，單單那大紅豹子，就是他能對付，這裡是哈拉斯深處，魔獸大多是三四級。
第六日，丁大少來找他，他呷著酒，一臉神秘的微笑，「來了已有快兩月？」
公冶破戈點頭，碧藍青天，在公冶家看，是多麼可愛，難怪有人說，吃東西也分場合與人。
「我知你煩悶，明日我與老頭出外，帶上你。」
公冶破戈驚喜看他，「那可多謝丁少爺。」
丁大少大笑，「你這人可真有趣。」
……
……
奚香塵在遠處，看著丁大少與公冶破戈，她目光中露出一種奇怪的光，隨後嘆口氣，入了帳篷。
……
……
第二日，丁大少早早來喚公冶破戈，「我們準備出去！」
他言語竟帶著一種興奮，是公冶破戈錯覺嘛，竟興奮得有些殘忍！
公冶破戈看到他笑容，立刻否定了，那夜梟一般，驚人笑聲，怎麼可能是面前這笑得燦爛的少爺的發出的？
但又是誰？難道那個奚香塵的追隨者，竟在面前五人大隊中？
老叟比初來時候憔悴，一對眼窩烏黑，雙目無神，「丁大少，帶上他不合適。」
又是不合適，如今由當初提議人說出。
公冶破戈看那老叟，竟從他目光中看出擔憂。
他在擔憂什麼？擔心自己發現秘密？
公冶破戈不敢生氣，他畢竟在水月郡人的營地里，這裡多一具屍體，並沒有什麼大不了。
「有什麼不合適，他是我朋友。」丁大少摟住公冶破戈肩膀，他從沒想到，一個人的手能如此冰冷。
老叟臉上神情變換，十分精彩。
公冶破戈看得好笑，「丁少爺好意，心領，但我想還是不去了。」
「去，怎麼不去！」丁大少的目光有點嚇人，似……似一隻擇人而噬的野獸，瞪圓了眼珠。
這時候，奚香塵出現，她竟在笑，「公冶公子，也不是壞人，田叔，無妨，我與你們同性。」
丁大少不可置信，「香塵，你說什麼，你要去勘探？你去營地交由誰指揮？」
奚香塵看著丁大少，「你打的什麼算盤，我會不知？」
丁大少沉默，「好，都由你。」
公冶破戈一頭霧水。
因為人事問題，營地勘探小隊晚了一個小時。
路途中，從一條灰白長線起，就見方山田，拿著一個銅圈，上下掃查，銅圈上有劍元，他們在尋找什麼？
公冶破戈覺得進度極慢，丁大少見公冶破戈不耐，說：「我們在尋找劍靈池。」
公冶破戈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包括奚香塵在內，全部看著公冶破戈，目光肅殺。
公冶破戈背脊發涼，那劍靈池，定是極厲害一個東西。
方山田進度更慢，似乎累了，與一個交換位置。
……
……
正午時分，方山田終於停下，七人原地休息，方山田取出肉乾，供大家食用。
不知有意無意，公冶破戈感覺他們在看他，自從丁大少告訴他——「劍靈池」這三個字眼，他們就變得警惕，似乎怕公冶破戈逃走。
奚香塵還是一臉笑容，「你可想知道，劍靈池什麼模樣？」
公冶破戈搖頭，單聽三字，已被視若仇人，再知樣貌，只怕……
奚香塵笑得更厲害，「虱子多了不癢，奚家接到線報，哈拉斯山脈深處，有幾眼劍靈池。」她笑得好看，「劍靈池是一個水池，只不過，那些不是水，是劍元。」
公冶破戈懂了，他如今騎虎難下，「奚小姐，你不會要殺人滅口了吧？」
丁大少全程無話，方山田又重新出發，遠遠已看到一道黑線，丁大少這時，眼裡突然發出一種光。
公冶破戈並沒有看到，那是劍一般的刺人的光。
公冶破戈背脊一涼，轉頭只看到笑嘻嘻丁大少。
什麼是如坐針氈，公冶破戈終於體會到，他有些後悔入了那營地。
終於，黃昏時候，但了那道黑線錢，夕陽下，能看到那是一處裂縫，黑不見底，似通往修羅場的入門，公冶破戈站得比較，他從不敢那麼高俯瞰，丁大少卻架起他，他的力氣出奇大，「來看看。」
公冶破戈看著他的目光，驚叫起來，他從沒想到，能在丁大少臉上看到那種目光，是劍光，最近都是他在看他與奚香塵。
「你知道，她是未婚妻嗎？」
丁大少面孔已扭曲，奚香塵驚叫，公冶破戈感覺自己身體凌空，丁大少竟將投擲下了那深淵！
感受身體越墜落越快，公冶破戈卻一反先前驚恐，「阿玉，給我一杯熱茶。」
……
……
裂縫上，奚香塵看著深淵，沒有想象中那麼生氣，「丁人西，你很過！」
死個人，不過是換來一句過分。
丁大少收起笑容，「奚香塵，你是我丁家媳婦，不準與別的男人私混！」
奚香塵沒有生氣，只是看著心痛，那隻流浪狗，終於叫她玩死。
「田叔，今日就到這吧。」
所有人拖著長長影子走了，方山田取出酒，「能力有限，送你一杯水酒，只希望兄弟黃泉路上好走。」
方山田接著，「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一切都是命阿，小兄弟。」
他也走了。
沒人知道，哈拉斯山脈，一個人被人投下了深淵。
……
……
夜半，有碎碎的響動，公冶芳驚醒，「阿祥，破戈叫人殺！」她一臉的豆大汗珠，公冶祥轉個身子，繼續睡。
公冶芳搖晃他身體，見他無所反應，嘆口氣，今晚是不用睡了，見那月，竟似血紅色，嚇煞人。
……
……
「難道死了？」
公冶破戈感覺不到痛覺，三秒之後，他才看清，自處在一個水塘里。
深谷之下，竟有一口水潭，這實在叫公冶破戈奇怪，想到一個可能，公冶破戈撈起一把水，他大驚。
竟是真的水，這水塘，並不是什麼劍靈池，這叫他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