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窺見真相
所有人，S3，許問君，紀澈的父母都讓她放下過去，去過的新的生活。
她本來也能這麼接受了，卻在寂涼的夜起身，抱著雙腿，望著窗外慘白的月光，不住地回想那些「如果的事」。
如果紀澈一早告訴她關於自己的一切……
如果兩個人的相遇不是那麼糟糕……
如果她能更體諒他一點……
她緊緊地閉著眼，明明在大口大口地喘氣，卻沒有一口氣真正地吸入肺部。
她也想過新的生活，她也想真正地拋下一切，去找S3.
可是，一想起那些「如果的事」，她還是會忍不住想，曾經的那些過往，哪怕只需要用筆稍稍改上一筆，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不至於變成如今這樣的覆水難收？
可是，沒有如果。
頹然地放下手，不自覺地碰到抽屜的把手，打開——
抽屜里多餘的東西都沒有，只有一疊S3發過來的照片。
她一一列印出來，整理好全放在了抽屜里。
S3好像特別喜歡星空，給她寄過來的照片，大部分都是關於明月和星星的。
他們二人這一個月沒什麼交流，最多，就只有他發給她照片，她最多回復一句，「謝謝。」
她倒是想說些什麼，然，很多壓在心裡的話，終究還是壓在心底了。
重新一張一張地看完，方小圓默不作聲地放回去。
她坐著又發了會呆，忽地起身，把平日里用的各種筆，彩鉛，水粉，水彩顏料，一股腦兒地全扔在桌上。
頓時堆成了個小山。
然後拿起一隻筆，「放棄。」
放下，又拿起另一隻，「不放棄。」
如此，循環反覆。
卻沒有等到拿起最後一支筆，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她並不是個情感經歷豐富的人，對於現在的困局，最終只能給出最接近直覺的答案：
她想徹徹底底地去了解紀澈，等了解的差不多了，知道自己的丈夫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後……
再去想自己和S3的事情。
想好后，心情稍微輕鬆了些。
接著……
接著就該想想怎麼去了解紀澈了。
百度那些搜索網站能搜出的，她三個月前早就知道的差不多了。
所以，肯定不能從這些常規的渠道去了解。
其實她更想知道的是，到底十五歲的紀澈那幾天經歷了什麼？
左思右想，想起一個可能查到的人，電話打了過去。
冷梟接到她的電話，有些驚愕，嗓音里卻透著欣喜，「你？打電話給我？」
「冷梟，你現在忙嗎，能不能幫我查一個人？你連古早的文物都能查個底朝天，一個人應該不難吧？」
方小圓充滿期待，心中隱隱地緊張。
那邊的音調頓時低了一個八度，「我就知道，你找我不會有什麼好事，你要查誰？」
「紀澈，我的老公紀澈，拜託你，幫我查查他的生平，可以嗎？」
冷梟的聲音懶洋洋地，「行，這種普通人，五分鐘之後就幫你把祖上十八代都查出來，你等著。」
臨了還是不甘心，「沒別的話？」
「你……你做完事後記得去自首。」
方小圓想了想，誠懇的建議卻讓對面的人氣得差點吐血，瞬間切了電話。
她放下手機，笑了，把亂七八糟的桌面整理好，還去刷牙洗臉，等回來之後，手機里依然沒有任何消息。
「奇怪，效率不應該這麼低啊……」
方小圓咕噥著，決定再去洗個澡。
等她洗完之後，倒真是有了消息，只是看見傳過來的文件，她愣住了。
檔案資料：
姓名：紀澈
性別：男
年齡：絕密
身高：絕密
出生地點：絕密
籍貫：絕密
家庭成員：絕密
個人經歷：絕密
無多時，冷梟就打過來電話，語氣沒了之前的慵懶，「看到文件了嗎？」
聽方小圓那邊沒有聲音，他估摸著她還懵著，有些擔心，「你沒事吧？」
「這六個『絕密』，到底是什麼意思。」
方小圓語氣靜靜的，卻好像聽不見了心跳聲。
「這說明，你老公絕對不是個普通人。這份資料，還是我託了人幫我去查，卻最多只能查到這一步，因為想要獲知更多消息，必須得有特殊身份才行。」
「什麼特殊身份？」她緊追著問。
冷梟猶豫了下，按照自己的經驗，「要麼，像我一樣是個國際一級通緝犯，要麼……可能是軍人身份。」
方小圓眉頭擰起，又鬆開，失笑，「呵呵。」
想起在米蘭時，他常常消失不見……
自己被紀斐然劫持時，他不知怎麼地知曉了自己的方位，出現救了自己……
在海灘上，他絲毫不遜色的身手……
「我真蠢，原來，我只以為自己對他有許許多多的不了解，但現在……」
她不住地搖頭，「他真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紀澈嗎？感覺，好像沒有一天了解過他一樣。」
從指尖開始，逐步地泛起了涼。
冷梟沉默了會，還是勸說：「方小圓，現在糾結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你的丈夫畢竟已經……」
「他如果不是個普通人，那幾個癟三真的能困得住他？」
方小圓反問，大腦一片混亂，鼻尖冒著酸氣兒，「他到底，到底……」
到底是什麼人？
到底是誰？
他現在到底在哪？！
「小圓……」
「謝謝你冷梟，我先掛了。」
方小圓放下手機，原以為自己會平靜些，卻沒想到過了會，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痙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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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問君都快要睡著，聽見門口的敲門聲，迷迷糊糊地下了床走到門口，打開，睡意頓時全消。
面前的方小圓，渾身抖個不停，唇一張一合，不知道怎麼了。
「小圓！」
她連忙抱住她，不停地拍著後背，「發生了什麼？」
「問君，你能不能幫幫我……」
方小圓的語氣里有些絕望，緊緊地抱著她，「我現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沒事，沒事的，你慢慢跟我說，我聽著就是，來，進屋說。」
許問君把方小圓拉進屋裡，讓她坐下床。
看到她如此難看的面色，她的心也跟著緊緊地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