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1章 輪迴斷絕

「結局不會改變，你還是會死！」顏佳人低喝一聲，不再言語，手虛空一抓，游泳池飛出一條水柱，在她的手上化作冰錐，又如同冰劍一般。另一隻手也是如此，同樣出現一把冰劍。

雙持冰劍，她如烈焰魅影般沖向沈留白，手中的劍砍向沈留白，被沈留白躲過的剎那，冰劍砍在地面上，瞬間崩碎。然後手一動，另一把嶄新的冰劍出現在掌心。顏佳人以狂風驟雨般急促的攻勢，席捲向沈留白。

而沈留白則是一直在躲避，至少此刻他已經可以躲避顏佳人的攻擊了，而不是像之前那樣毫無招架之力。

兩個人的動作都很快，再加上我已經虛弱之際，根本無法看清楚他們兩個人的動作，只感覺一紅一白兩道身影在快速移動著，一次接觸馬上伴隨著另一次更加急促的分離。上一世，顏佳人曾愛著沈留白，沈留白也愛著她，這一世變為死敵。

曾經，周正是我的愛慕者，而這一世，變成了我的宿敵，他不惜一切代價想要救回自己的女兒，卻忘記了天命難違這四個字的寒意。最終，他死在了顏佳人的手裡，沒能完成他作為一個父親應有的壯舉。

而這一世，沈留白愛我，我也愛他，但是最後，我們的命，卻並非自己掌控，彷彿交給了天意來決定。

這一次，天意會幫我嗎？

我不知道。

在我逐漸模糊的視線注視下，沈留白抓住了一個機會，九條尾巴同時出現，從四面八方朝著顏佳人席捲而去，瞬間將她包裹住。包裹的瞬間，沈留白的尾巴就被冰封，但是冰凍並沒有完全凍住沈留白的尾巴，收縮還在繼續著。

與此同時，沈留白的手中-出現一把狐尾形成的尖刺，他對準顏佳人的胸口猛地刺了過去。

刺中之前，一道冰塊出現在顏佳人的胸口位置，擋住了這一擊。但是很快，第二擊接踵而至，刺穿了冰塊的同時，也成功刺進了顏佳人的胸口。

「啊……」

顏佳人發出一聲近乎呻-吟的呼喊，她似乎早已經忘記了疼痛是什麼感覺，或者說，這世上本來根本就不存在可以讓她感覺到疼痛的人。因此，在疼痛出現的瞬間，她竟然發出了不應該發出的聲音。

這一擊，沒有殺掉顏佳人，而沈留白的尾巴還在繼續收縮著，與此同時，在沈留白的身體周圍浮現出越來越多的水珠，這些水珠像是子彈一樣射擊在沈留白的身上，全部突破了沈留白的防禦，剎那間，鮮血四處飛濺。

泳池裡有多少的水，就能產生多少水珠，有多少水珠，就相當於沈留白要挨多少次攻擊。

漸漸地，水珠被血珠所取代，沈留白的身體完全被鮮血所浸透，像是下起一場血色暴雨，但是這血卻全都是沈留白的。

就在我已經將心臟提到嗓子眼的時候，沈留白頂住了這近乎末日般的攻擊，身體一抖，幻化成銀狐姿態。雖然銀狐早已經變成了血狐，但是沈留白的力量卻增長了不少，他毫不猶豫，一口咬在顏佳人的肩膀上。

這一口下去，飛濺出來的便是顏佳人的鮮血。

兩個人都已經變成了血人，但是誰都沒有罷手的意思，在顏佳人的怒吼聲中，水珠變成了一個個凍結的水晶，這些水晶的穿透能力比水珠更強，速度更快。水珠只是能夠擊穿沈留白的皮膚而已，但是這些冰晶卻能夠完全貫穿沈留白的身體。

沈留白的身體在劇烈搖晃，那種感覺就像是被機關槍掃射一般。

另一邊的顏佳人也好不到哪去，沈留白的尾巴越收越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咔嚓』聲，顏佳人仰面朝上，一口鮮血噴出。很顯然，她的某根極其重要的骨頭被勒斷了！當兩個人都已經到達極限，同時摔倒在地時，我才驚訝的發現，顏佳人被尾巴捲住的身體，幾乎已經血肉模糊。

原來，沈留白不只是單純的捲住她，捲住的同時，每一根狐毛都是一根鋼針，這些狐毛全都刺進了顏佳人的體內。

就算是受了這麼重的傷，顏佳人依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而沈留白也是爬不起來了，但兩個人都沒有死去或是昏厥。

就在這個時候，我一點一點爬向顏佳人，每爬一下都要休息好幾秒，等我終於爬到顏佳人的身上時，我看著她的眼睛，冷笑道：「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顏佳人的眼睛轉動，但是身體已經做不出什麼舉動了。

「其實，輪迴早已經被斬斷了！」

「你什麼意思？」顏佳人楞了一下。

我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當我獲得貞德修女的力量時，我就已經將愛情出賣給了惡魔，也就是說，當我死後，惡魔將會將我的愛情收走，如果我再遇到沈留白，那便是緣分，而非輪迴或是詛咒。無論是我病死還是老死，都已經註定了。我沒有告訴你這個，只是單純的想殺死你而已，你謀劃了我的一生，殺害了我的族人，將我的愛人傷的這麼深，這是絕對不能被原諒的罪行！」

顏佳人盯著我看了許久，半晌之後，她沒有憤怒，沒有哀怨，反倒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原來是這樣啊，既然如此的話，那我也就死而無憾了，我會去陰間等著你，到那時，你我終將合為一體，無論來世是什麼，你我都要一起面對。」

「那你要等了！因為沒有了你，我會和沈留白攜手度過餘生！」

「哦？那就恭喜你們了，祝你們早生貴子。」顏佳人笑著閉上眼睛，彷彿如釋重負，她一直攥著拳頭的手緩緩鬆開，微笑道：「如果你再說晚一點，興許你們已經死了。」

這時我才發現顏佳人的手裡一直攥著一個東西，那是一個小小的按鈕，像是控制某種東西的開關。

「炸彈？」

「比炸彈更危險，不過現在已經沒有意義了，我想要的東西已經得到了。」顏佳人柔聲細語道。

ps：未免重複收費，故以此處貼上大結局。望諸位書友海涵諒解。

第九百二十二章結局

說完，顏佳人意念一動，哪怕是強弩之末，卻仍舊能夠召喚出分-身。也就是說，無論她剛才按下那個神秘按鈕，還是召喚翻身，都能夠殺了我和沈留白。從一開始她就勝局以定，有著很多的保險措施，備用方案。

分-身並未對我出手，而是站在顏佳人的身邊，舉起手中的劍，將劍尖對準了顏佳人的心臟。

我眉頭緊鎖，錯愕道：「你想自殺？」

「既然輪迴已斷，那就沒有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了，我早已經受夠了這種華而不實的生活。我得到了一起，卻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

「什麼？」

「自我。」

話音落，分-身的劍重重的刺穿了顏佳人的心臟，顏佳人臉上的微笑漸濃：「抱歉，這世上沒人能殺我，只有我能殺了我自己，我先去陰間等你了。」當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顏佳人的嘴巴永久的閉上了。

我整個人癱軟在地上，獃獃的看著天花板，大腦里空空如也，許久之後，我才終於意識到一個問題，這一切真的已經結束了？

就在我思考著這個問題的時候，我感覺身體被抱起，原來是沈留白。

他渾身是血，慘烈程度絲毫不亞於顏佳人，但是因為身體的優勢，傷勢正在緩慢的恢復著。他抱著我，一邊朝外面走去，一邊沉聲道：「終於，你可以過上你一直以來想要的生活了。」

「其實，這種生活早就已經擁有了。」

「怎麼說？」

我緊緊抱著沈留白的脖子，微笑道：「因為有你的地方，就是我心中最美好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