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9章昆崙山下
中年男人叫托木爾,他的房子並不大,也只有一層,兩個卧房。
其中一個卧房,是他兒子住的。
他說:「房間小了點,不過你們夫妻勉強能住下,招待不周了。不過我們村裡本來也少有外人過來,所以大家家裡也沒有多的房間住。」
我知道貿然問人家家庭的情況有些不好,所以忍著好奇沒有說什麼,只是,晚上和章楠要睡在一起,想想還是有些不自然。
章楠和我也是一樣的,我們兩人都坐在床邊上,互相看著對方,最終,我覺得我作為一個男人的確應該主動一點,便脫了衣服躺上床,蓋了半邊被子,示意章楠睡進來。
章楠扭扭捏捏的,卻也還是聽話的靠了過來了,只是沒有把衣服脫掉。
我也沒計較這個,畢竟我也沒有那個心思。
只是這個床實在是太窄了,我不得不把章楠抱緊了。章楠蜷縮在我的懷裡,十分緊張的樣子,我調笑道:「睡吧,我不會吃了你的。」
章楠彷彿沒聽見,但她卻是把頭埋得更深了。
把電燈關上,房間便陷入了黑暗,我能清晰地聽到章楠的呼吸聲,睡意也沒有幾分了。我感覺我的心跳速度似乎快了很多,手也有些不老實,在章楠的身上輕輕撫摸著。
章楠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許多,但她還是堅決地在裝睡。我忽然有了些惡趣味,又或者是本來心中就有那個念頭了,手不老實地伸進了章楠的衣服裡面,感受到那嫩滑的肌膚,心中的慾念又更甚了。
我感覺到章楠似乎顫抖了一下,渾身的肌肉也猛地繃緊了,我便在她腰上呵了幾下痒痒,她終於綳不住了,一手按住我,羞怯地道:「你說好不會吃了我的!」
她這含羞帶怯的模樣,非但沒有讓我退卻,反倒是如同火上澆油一般,一發不可收拾。我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道:「我忽然想吃了你了。」
不等章楠抗拒,我便伏下身,吻住了她的唇,章楠的喘息聲越來越重,我貪婪的品嘗著她的甘甜,雙手在她身上不停地遊走,章楠終於放棄了抵抗,摟住了我的脖子。
應該說,她從來沒有抵抗過。
可就在我在黑暗中解開了章楠的一個紐扣時,我聽到一個小男孩的聲音,他問我:「你看到過我的媽媽么?」
這一句話有如一瓢冷水,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我轉過頭望去,只見一個臉色青白的小男孩站在我們的床邊,這分明是一個小鬼!
大晚上的,雖然我不怕鬼,但他突然來了這麼一句,也是嚇得我夠嗆,同時心中無名火氣,右手一招,金剛鐲就到了手裡,便要一鐲子砸過去。
章楠一把抓住我的手,道:「你做什麼?」
我一把把章楠推開,道:「這小子壞我好事,看我不打死他!」
但手又被章楠抓住了,她很困惑地道:「你到底怎麼了?這不像是你。」
「我怎麼不是我了?」
我感覺很生氣,章楠居然阻止我教訓一個小鬼,她居然不站在我這邊,但這會,那個小男孩已經不見了,我便把氣都撒在了章楠身上。
我再次將她推倒在床上,但是,動作已經不像是剛才那麼溫柔,而是特別的狂野粗暴。章楠上衣的紐扣都被我扯掉了幾個。
她有些掙扎,但或許是顧忌我手上的傷,也沒有太用力,她半推半就,而我特彆強勢,一直到雲雨稍歇,我的意識才逐漸恢復清明。
我和章楠的身體還在纏綿著,可是,我的心已經涼了一截。
沒想到章楠身上的問題還沒有發作,倒是我先出問題了。
剛才的事情我並沒有忘記,而且,記得清清楚楚,當時的心理活動,我也記得,但是當時覺得沒毛病,現在清醒過來,我便認識到了,我又一次情緒失控了。
這來的沒有任何徵兆,我都無法用理智來阻止了,我但凡還有一點理智,就不會貿然想要將一個鬼魂打得魂飛魄散,要不是章楠攔著我,我一個金剛鐲砸下去,那個小男孩肯定是會魂飛魄散的。
而對章楠,我心裡也是充滿憐惜的,也不可能粗暴地對待她。
我不知道我自己身上是什麼情況,會是什麼原因導致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還好這一次有章楠攔著,我就算失控,也沒有對章楠造成太大的傷害,但是,萬一哪一天情況更糟糕呢?
我不敢再想下去,甚至開始懷疑,讓章楠呆在我身邊是不是正確的,萬一,我下一次是想傷害她呢?
她不願意傷害我,就只能被傷害。
「你清醒了?」
章楠忽然問道,我心裡一驚,聽章楠這話的意思,似乎是她已經發現了什麼。
「你知道了?」
我問道,章楠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將我抱緊,貼著我的耳邊道:「你說過的,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扛。」
這簡單的一句話,卻是直指我的內心,原本,我還想要不要離開章楠,聽到這句話才心生愧疚,在章楠變成嗜血的妖魔失控的時候,我也只是擔心她離開,而不擔心她傷害我。那章楠也有這顆心,我怎麼能辜負。
「對不起。」
我誠懇地道歉,章楠卻道:「你是為剛才的粗暴道歉,還是為你逃避的念頭道歉?逃避的話,我們一人一次,就當扯平了,至於粗暴……」
章楠頓了一會,才嬌羞地道:「我並不討厭。」
情話是最好的催情葯,這一夜,我們再奮戰了一次,原本我們顧忌是在別人家裡,不敢亂來,但最後還是亂來了,只是章楠一直壓抑著自己的聲音,辛苦她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和章楠就醒來了,打掃了戰場,免得被托托兒笑話。
不過,對昨天忽然出現的小男孩,我其實是有放在心上的。
早上,原本我們就是打算和托托兒聊一聊的,只是現在話題又多了一個。
「冒昧地問一句,您的老婆孩子哪去了?」
這個問題確實很失禮,不然我昨晚就問了,如果不是晚上看到了小男孩的鬼魂,我是不會問一個單身中年男人這種問題的。
不管怎麼樣,這說出來都是傷心事。
托托兒聞言沉默了半晌,眼眶很快就紅了,他眨著眼,努力沒讓淚水掉下來,道:「我兒子,他八歲那年,就死掉了。」
看到他這樣,我的心裡也有些不好受,但是,昨晚那個小男孩,基本據i可以確認是托托兒的兒子了,因為他也看上去才八歲而已。
我安慰道:「您別太傷心了,事情都過去了,抱歉,也許我不該問這個問題的。」
「沒關係。」托托兒擺擺手,又道:「這麼多年來,我也一直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你們夫妻如果不嫌棄,就聽我說說這個故事吧!」
章楠聞言羞紅了臉,抱著我的胳膊不說話。
她真的是太容易害羞了,但這樣也挺可愛的,我任由她抱著,對托托兒道:「您說。」
「其實十幾年前,我還是挺幸福的,家裡雖然窮,但也能混的上溫飽,有個溫柔的老婆,還有個懂事的兒子。」
托托兒的眼神里寫著懷念,但驟然又變得充滿了悲傷。
「直到那一天,我老婆上崑崙雪山祭神,就在也沒有回來過了,我兒子一直嚷嚷著要找媽媽,後來,他自己跑到山上去了,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凍僵了。」
托托兒痛苦地道:「那時候都說,我老婆是被雪山神收去當僕人了,但我知道,肯定是她遇到了什麼意外。只是我狠不下心對兒子說實話,就騙他,媽媽在山上給人當小工,很快就會回來的。我沒想過我兒子會上山去找。」
我和章楠聞言都不知該如何安慰托托兒才好,他顯然是把兒子的死算在了自己的頭上,但是,他那其實也只是一個善意的謊言,沒想到,卻成了自己兒子的催命符。
不過,我有些好奇的是,昆崙山雖高,但這裡是南方,氣溫並不低,想要凍死的話,應該要爬到很高的地方去,一個小男孩,有那個能力爬上那麼高的山峰么?
雖然心中有這個疑問,但我也沒有直接說出來,萬一托托兒的孩子是冬天出事的呢?我如果貿然提出問題,反而更不好。
不過,他說的祭神,卻引起了我的興趣,我問道:「你們這裡有祭神的習俗么?」
托托兒回答道:「是有啊,每年都會有人上山祭神,但每年都會有一個人再也回不來,每年只有一個,不會多,也不會少。所以孩子他娘沒有回來,村裡人都說是被山神選中了。」
我問道:「為什麼每年都有人回不來,還是有人年年去祭祀呢?」
聞言,托托兒苦笑一聲道:「那是我小時候,有一年,村長覺得所謂的山神可能是妖怪,就停止了祭神,結果,那一年,年關,昆崙山忽然雪崩,別人家沒事,就村長一家,全部被大雪淹沒了,從那以後,再也沒有人敢提不再祭祀的事情。」
我和章楠對視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