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到底是誰不能生

我跟老公結婚快一年了，只有過兩次夫妻生活，而且每次的時間都短到讓我難以啟齒。

結婚前婆婆總說老公特別老實，所以剛開始我以為他是害羞才不好意思碰我。可後來我主動時，他卻總是推三阻四說那種事做多了傷身體，有時還乾脆在客廳熬夜看電視。

因為一直沒懷孕，這幾個月婆婆開始罵我是不下蛋的雞。

上個月我硬拽著老公一起去醫院做了檢查，報告上說我輸卵管堵塞，他的身體一切正常。

那我就不明白了，既然他身體正常，為什麼不跟我過夫妻生活，時間還那麼短？我懷疑他可能那方面冷淡，或者他不喜歡女人。

下周婆婆要來小住一段時間，我趁著周六有空來了一場大掃除，結果翻出另外兩份檢查報告，看過之後如同五雷轟頂，氣得我渾身發抖。

報告上說我的身體一切正常，但我老公周家明弱精！

我壓著肝火撥通了老公的電話，說話時氣得聲音都在抖：「周家明！到底是我輸卵管堵塞，還是你弱精？」

「小滿！你……你翻我抽屜？你聽我回去跟你解釋，別、別跟其他人說這事。」電話那頭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他班也不加了就要趕回來。

我捏著那兩份報告，衝動地想跑去找閨蜜張文婕哭訴，可到底沒敢走。

嫁給周家明之前我打過一張裸條，裸條是我最見不得光的過去，我總怕這件事情會暴露，所以在周家明面前會不由自主地卑微。就像現在，我明明氣得不行，卻還是一個勁地告誡自己不能負氣離開。

打裸條就是不穿衣服手執身份證拍一張正面清晰的露點照，是一種變相無抵押的高利貸，利息高得嚇人。

那時候我弟借了高利貸，追債的人揚言在規定的時間內不還款就要剁掉他的手，我爸急得差點中風，而我媽只知道哭。

我走投無路下拍了裸條照，雖然裸貸來的五萬塊不夠還我弟借的錢，但好歹爭取讓對方寬限了幾天。後來我就跟周家明相了親，我媽厚著臉皮要了二十萬彩禮還清了我弟的債。

所以我一直覺得對周家明有虧欠，婚後我一直努力在做賢妻。

婆婆以前因為彩禮的原因對我各種挑剔，上個月得知我「輸卵管堵塞」后，放在心裡的嫌棄也不願意再遮掩了。老公明明知道是他的問題，卻還是淡定地讓我背黑鍋。我有兩次被他媽氣哭時，他還勸我不要跟老人家計較。

想到這些，我的眼淚就下來了。

下周三是我們一周年結婚紀念日，周家明本來說會給我一個驚喜，沒想到變成了驚嚇。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有人微我。

一點開消息，就有張不堪入目的照片映入眼帘，是曾經的我拿著自己的身份證拍下的裸條照。對方網名叫老竿，正是當初借錢給我的人。

我所有的眼淚在這一刻戛然而止，兩個月前我明明已經還清了所有的貸款，為什麼老竿還存著這張照片？

我顫著手點開了他發來的語音：你錢沒還夠，還差五萬！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照老方法還，不然你知道有什麼後果！

五萬！我當初借了五萬，前前後後包括利息已經搭進去十萬，現在又信口開河說還差五萬！他根本就是在敲詐！

「老竿哥，您是不是弄錯人了？我兩個月前就還清了，這張照片不是應該已經刪了嗎？」我努力調整著情緒，盡量用討好的語氣回復。

怪我傻，上個月沒再受他威脅就以為事情真的翻了篇，原來他根本就沒刪照片！

老竿不耐煩地又回了一條語音：逼逼什麼？說沒還清就沒還清，再逼逼明天就讓你出名！

我猛地打了個寒噤，不知道老竿會不會調查到我婆家的地址，婆婆他們要是看到這張照片……我腦子忽然疼得厲害，顫著聲求他多給我幾天時間。

婚後我絞盡腦汁地跟周家明要過很多次錢，因為我的工資不高，而我爸***錢還不夠給我弟敗，根本就沒辦法資助我。

這次的五萬塊我又該怎麼籌？關鍵是老竿拿了錢后真的能遵守承諾刪除照片？

剛打開老竿新發來的語音時，周家明回來了。

我慌亂地想關掉語音，可周家明還是聽到了老竿的髒話：操你娘的臭婊子，我給你介紹老闆，多賣幾次就有了……

「小滿！什麼多賣幾次？」周家明說著就要過來搶我手機，臉色一瞬間變得特別猙獰，「你給我戴綠帽？給你那麼多錢不夠用嗎？」

我緊緊抓著手機不撒手，因為我不想讓他知道我打過裸條！可他居然抬腳就踹我腿。

我一屁股跌坐在沙發上，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周家明又過來拽住了我的頭髮劈頭蓋臉地抽我。剛開始我完全蒙了，等回過神來后拚命蜷起身體求饒：「周家明！你聽我解釋，我沒給你戴綠帽！」

「我叫你偷男人！叫你偷！***賤貨！」他吼得比我大聲，發了瘋地掐著我脖子開始對我拳腳相加。

身上疼得厲害，我感覺脖子快被他掐斷了，下意識地撓他臉想反抗：「你發什麼瘋！我沒偷人！」

可我越反抗，他的火氣就越大，用力捏著我的手腕像是把我骨頭捏碎！

我實在打不過他，緊緊護著頭臉大聲地哭，可他跟神經病似的開始撕我身上的裙子！然後用力扯我內衣、底褲，紅著眼睛的樣子跟禽獸沒兩樣！

要不是我張嘴咬他，肯定會被扒光！

我死死捏著手機縮成一團：「家明你想幹什麼？你聽我解釋，剛才那人……啊！家明！周家明我求求你了，不要啊！」

他扒完我的裙子后，居然跟拎小雞似的把光溜溜的我扔出了家門！

我抱著胸口蹲下去，驚恐地看著走廊，生怕忽然有人出現看到現在的我！

我用力拍門，可周家明跟死了一樣就是不給我開，還氣吼吼地在裡面咆哮：「蘇小滿，我給你錢花還出去賣，***賤人！花那麼多錢養你這個婊子，我真是瞎了眼！」

就在這時，對面鄰居的門「咔噠」一聲響了，我嚇出一身的冷汗，抱著身體趕緊跑進樓道窩在了角落裡！

我全身上下都疼得厲害，有塊頭皮差點連著頭髮被硬生生地揪下來，臉上和脖子上都火辣辣的，後背跟腿上也被他穿著皮鞋踢了好幾下。

除了手裡緊緊捏著的手機，我什麼也沒有！

我用力地擦乾眼淚趕緊撥通了張文婕的電話：「小婕，帶一套你的衣服來接我，快點！」

說話的時候，我聲音抖得特別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