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二十年的東西

鐵柵欄圍成一個圈，高五十來公分，在鐵柵欄中，兩隻如同螳螂狀的外星生物正在廝殺，它們的身體有拳頭般大小。兩隻如同長矛狀的利爪互相碰撞，誰也近不了誰的身。

「這裡就是B區最危險的地方，約翰內斯堡地下最大的犯罪組織，圖薩。」楊一凡對著鏡頭解說道，「他們在那裡斗茲蝦，茲蝦是官方給的名字，因為它們會發出『茲』的聲音至於它們是如何生長的，沒有確切的證據。也只有圖薩成員有這樣的興趣。」

「嗶茲，嗶茲~」

「嗶~」

「啊哈哈，我就說我的大叼號會贏，給錢，給錢。」

大叼號茲蝦的矛足插穿巨蟒茲蝦的腦袋，巨蟒茲蝦瞬間沒了生息，腿依然在抖動。

押大叼號的人雀躍，押巨蟒號的則滿是失落，他們身後的蝦人也做出同樣的動作。

「別看他，千萬別那樣盯著他，快點走，他是圖薩的領導者。」楊一凡催促著幾人快點離開，「嘿，沒事，我們這就走。」

楊一凡看著坐在輪椅上的黑皮膚男子，揮了揮手，男子眉頭皺了皺，露出一副不悅的神情。約翰內斯堡地下的王者。

這個時候地球的人權主義居然會保護犯罪分子…

「楊，他就是那個叫什麼來著？」莫桑卡撓了撓腦袋，一時沒記起那男子的名字。

「伯德厄齊爾，一個兇殘的傢伙，不用去理會他們，我們做我們的。互不干擾。這家，我去敲門。」

楊一凡走近木門敲了敲沒有半點反應，一股濃烈的味道刺激他的鼻子，急忙用警棍推開木門。

「靠！」

楊一凡罵了句，一大堆蒼蠅嗡嗡叫喚著，從裡頭竄出來。

「哦，shit，這是什麼鬼。」艾達站在門口看著屋裡的景像，滿口粗話。

「鏡頭這裡，蒙里進來一點，這個味道確實不好受。不過不用捂住鼻子。」楊一凡隨即又解說道，「這些都是蝦人的蛋，這頭整牛就是他們的養分，他們就是用這些管子輸送的。」

只見木房子里一堆肉蛋球緊挨在一起，發出嘎嘎的響聲，而在蝦蛋的上方一頭整牛平掛，無數根管子插在牛體內，另外一頭則插在蛋中，管道中液體的流動清晰可見。

「吧滋~」

「艾達要不要試試，計劃生育，這對控制他們的數量可不是個好兆頭。」

楊一凡拔下一個還剩下半瓶血液的瓶子對艾達說道，瓶子剛拔下來，那顆蝦蛋發出的聲音強烈了許多。

「計劃生育，還是你來做吧，我就不做了。」艾達退了退，嘴上露出一絲笑容。

「那好吧，呼叫，呼叫，這裡是B區大道偏南方向，發現一窩蝦蛋，快來處理。」

楊一凡拿著對講機換了個頻道，講述這邊的情況。

沒過多久，一輛裝甲車駛了過來，穿著白色防護衣，頭戴有玻璃護罩的帽子的武裝人員從車上跑了過來，他們身後背著一個像氧氣瓶狀的罐子，一副消防員的打扮。

兩名武裝人員扣動手中的噴伐，兩條火蛇從噴伐中竄出，瞬間將木房子點燃。

「處理這些蝦蛋最好的辦法就是拿火燒了，對了你還可以聽到噼里啪啦炸裂的聲音，就像爆米花一樣，非常有趣。」楊一凡面帶微笑響幾人解說道，時不時能聽到蝦蛋被火烤爆裂的聲音。

「哇哦…」

…………………………………

「找到了嗎？」

垃圾堆中，三名蝦人翻著垃圾，不知在找些什麼。說話的蝦人穿著一件紅色塑料袋衣服，沒有衣袖，衣服的扣子就是膠帶。粘黏著。

「找到了，我找到了。」穿著藍色塑料袋衣服的蝦人有些興奮，將從垃圾堆中翻出的黑色正方形東西遞給紅衣服的蝦人。

「這是人類的科技，都說了人類的科技對我們沒有用，只有我們的科技才有。」紅衣服蝦人扔掉那東西。

「人類的科技？」藍衣服蝦人疑問道，顯然他的智商處於精英蝦和無腦蝦之間。

「對，繼續找。」

而在他們兩身後，一小蝦人翻出一個黑色的圓罐子，他的個頭只有三四十厘米高，雙手捧著圓罐子走路一擺一擺的。

「我找到了。」

將罐子放在紅衣服蝦人腳下。

「就是這個，二十年了，終於找到了。做的好，小傢伙。」紅衣服蝦人十分激動，拿著罐子，緊緊捧著，另外一隻手不停撫摸著小蝦人的腦袋。

「砰，砰~」

遠處傳來幾聲槍響，一群圖薩成員坐著大卡車從旁邊駛過，憑空亂放槍。

「快走。」

紅衣服蝦人捧著罐子朝木房子奔去。

「嘿，別到處大小便！」

一蝦人在楊一凡身前肆無忌憚的小便，手中拿著一把鐵鏟，見楊一凡幾人走到他身邊，尿依然繼續往外排放，舉起鐵鏟朝幾人做出攻擊的姿勢。

見蝦人拿著鐵鏟攻擊，艾達也端起槍走向前，對著蝦人。

「艾達別動手，一小隊，這裡需要支援。」楊一凡又換了一個頻道，呼叫對講機。

空中直升機飛馳而來。

「你是跟我談還是跟他們談？」楊一凡將對講機伸到蝦人身前。

直升飛機上，狙擊步槍對著蝦人身後的房子放了幾槍，蝦人急忙丟掉手中的鏟子，舉起雙手。

「跟你談，跟你談。」

蝦人做出最好的選擇。

「這裡沒事了，他的武器是鏟子，沒有威脅。謝謝幫忙。」楊一凡向直升機里的武裝人員彙報。直升機改變航道飛向另外一個方向。

眾人再次投出崇拜的目光，對於楊一凡的做法真是五體投地，這隻蝦人自然簽下協議。

「下一家，B9527號。」

木房子里，紅衣服蝦人擰開從垃圾堆中撿回來的罐子，藍衣服蝦人緊張看著，在他們身前的木桌上，擺放著一套儀器，管道，燒杯，形形色色，複雜而精密，都是由撿來的垃圾做成。

稠綠色的液體從罐中流出，進入漏斗，漏斗是礦泉水瓶檐口做的，漏斗下管道彎曲延伸，液體在管道中穿梭，一滴墨綠色的液體從尖嘴口滴落，落入盛著翠綠色液體的長方形盛裝盤中。

當墨綠色水珠和翠綠色水珠融匯在一起時，盤中的液體有如活了般，形成一根根綠色水珠，升起，降落，幾番下來又平靜了。

在長方形盛裝盤盤底，一滴淡綠色的液體慢慢匯聚，隨即墜落，落入最後的容器中，當液體滴進其中厚后，圓柱形的外星盛裝物自動合起。

「二十年，找了二十年的液體終於弄好了，我們…」

「砰，砰。」

「我們是MNU公司的，有沒有人在家。」楊一凡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是MNU公司，這東西交給你保管，藏到隱蔽的地方，千萬不能讓他們找到，還有出去說話的時候禮貌一點，別惹麻煩。」紅衣服蝦人將東西交給藍衣服蝦人。

「不，還是你拿著。」

「這樣不行，要是我出去被抓住了，就會被搜走，你把它藏好。我走了。」

紅衣服蝦人拍了拍藍衣服蝦人，從後門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