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關係不淺
即便是假的,陌君畫那廝也不會放她離開。
若是傳出去九王府這新娶的王妃是假的,堂堂九王府的臉面該往哪擱?堂堂皇室的臉面該往哪擱?
若是殺了她?再對外界宣稱,九王妃病重,死了……什麼醜聞也就傳不出去了。
古代的世界,人命並不值錢,尤其是命如紙薄的女人。
在那些官宦達貴眼裡,人命就如同螻蟻,想滅就滅,從來不會有什麼顧忌。
呼!
輕吐出一口氣,段小貝還是放棄了和盤托出的想法。
離九王府,應該不遠了吧?
陌君畫淺淺勾勒起唇角,俊美的臉上淡淡的,沒有多餘的表情,令人感覺深不可測,也猜不到他此時此刻在想著什麼事,打著什麼算盤和主意。
下一秒,視線掃到段小貝那張精緻的小臉上,她的表情很是生動,特別是那雙眼睛,正在打著轉,不知道又有什麼『好主意』。
陌君畫眉毛不受控制地動了動,眸華之中貌似多了一股玩味。
「聽說你最近跟大皇兄走的挺近的。」陌君畫貌似不經意的問道。
「咦?哦,是……」吧?段小貝疑問留在了喉間,卻沒問出來。
好像是這樣的吧?那勞什子大王爺好像是段承臨那老頭所擁護的皇子,他總是出入段府,更何況她老是被段承臨叫去招待那個大王爺,這樣看來,在外人眼中自然就傳成了她跟大王爺走得近的謠言了。
甚至還傳成了她會是未來的大王妃,對於這謠言段小貝只能表示越描越黑,所以她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更別提會去關注那個大王爺了。
「據說關係還不淺?」
「哦,是。」的的確確是有那麼一回事,她可是實話實說。
陌君畫問的直接,段小貝回的淡然,半點猶豫都沒有。
她可是不敢有半點猶豫,剛才他在懷疑她的身份,若回答有點猶豫……就會令人覺得奇怪。
可是,若回答是,卻有可能會惹陌君畫那貨不高興。
畢竟,她現在可是他的挂名王妃,有哪一個男人聽到自己的妻子和另一個男人走得近還能高興的起來的?
在惹他懷疑惹他生氣之間。
她果斷地選擇了後者。
因為,一個男人是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有任何背叛的行為的,尤其是古代的男人,而且這男人還是個王爺。
安傑拉有句話說的沒錯,在這古代,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一旦有什麼出格的行為那便被視為不檢點,不貞不潔。
她,真是越來越討厭這約束,這也不能那也不能的日子了。
段小貝此時的頭仍是習慣性的微低著,也不去看陌君畫的目光。
一問,一答,卻似在閑雲雅緻的聊天。
只是,這種壓抑的氣氛,卻沉重得快要讓人透不過氣來。
「為了他,你就嫁得這麼直接?」陌君畫眼中的冷冽也只是那麼一瞬間,便迅速給隱了下去,面上卻仍是那副風輕雲淡不問世事的模樣。
「王爺想知道悠悠嫁過來的原因?只要王爺給我休書,悠悠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段小貝忽然淺笑出聲,笑意盈盈的勇敢的對上陌君畫的眸華。
「他的目地。」陌君畫那廝卻是避重就輕的避過了段小貝的問題。
「……」段小貝愣了,不明所以。
對於他這麼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問話,仍是沒能理清個頭來。
大王爺又沒吩咐過她要幹什麼,鬼才知道他有什麼目的?
「本王從不拖泥帶水,本王只要知道他和段承臨要你嫁進來的目地,其餘的,本王不想過問,你,還是你的九王妃。」陌君畫微微靠向身後的車廂,淡淡地看著她。
「……」段小貝撇嘴,「悠悠不懂王爺的意思。」
雖然她不確定,但猜想到可能和段承臨要她偷的那個令牌有關。
「你懂!本王的耐心有限,可沒有時間耗著。」陌君畫神色淡淡的道。
「悠悠還是不懂王爺的意思。」段小貝仍是那麼一句話,千年不變。
「除了這句話,你就不會回答別的話?」陌君畫挑眉淡笑著,語氣卻沒有半絲不滿。
「不會。」段小貝搖頭,肯定地回著他。
裝瘋賣傻,她可能不怎麼擅長,但她裝逼可以啊!更何況都沾上了一個『裝』,這可是她段小貝的拿手活。
但問題是不僅要裝得像,還得找不到一絲的瑕疵,那才是裝的最高境界。
而她,段小貝,便是那高手中的精英了吧……咳,某人自認的。
「你在故意惹怒本王?」
「不是。」
「你該要回答的,是本王的問題。」
「王爺問了什麼?」
「你故意的?」陌君畫微眯著眼。
連他自己也沒有想到,她居然有本事挑起他那不易在外人面前暴露的怒氣。
「沒有。」
「本王終於是知道,為什麼他會挑上你了。」
「悠悠不懂王爺的意思。」沒懂過,也從不想去懂,男人的世界,她不想懂,而宮中的爭權奪勢,她也不想參與進去。
據說,電視都有演,女人一旦滲腳進去,知道得太多,下場,基本只會是死翹翹的。
「既然要裝,那就裝吧,不過,記得不要露出了馬腳讓本王發現了。」陌君畫淡聲說著,唇角微勾,笑得深沉。
段小貝沉默了,不由微微抬起頭來,第一次認認真真的看著他。
裝了三年,第一次被人識破,不,是撞破的。
逃跑鑽狗洞那一次,純屬意外。
她不知是該慶幸遇到這個人,還是該悲哀自己的霉運。
暫且不管陌君畫所說的,她段小貝來到這裡好像就一直是被欺壓的那個?
加上她想起之前的某一天晚上,段承臨的話。
其實段承臨當時說的,作為一個父親本質上也沒什麼不對,無非是要求她嫁入九王府,盡量取得陌君畫的信任和寵愛。
可當時一番恩威並施的話,以及那直接的『命令』讓她心涼。
她一個嫁出去的女兒,還得替段府著想,為段府做事?
太詭異了,不是嗎?
可是,當時的段承臨說得很自然,彷彿那就是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