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要帶我去哪兒

強壓下心頭的悸動，宋瓷收回目光，雙手緊緊地握著方向盤。

車窗又一次被敲響。

宋瓷咬了咬唇，眼神落在擋風玻璃前方，眸里平淡無波。

手機鈴聲響起。

宋瓷側過臉去看著扔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

沒有備註，只是一串號碼而已。

可宋瓷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是誰的號碼。

眼底，終究有了別樣的情緒。

悲傷，疼痛……

鈴聲停了，接著是簡訊提示音。

宋瓷看了一眼顯示，手顫抖著拿起手機。

蔥白的手指落在屏幕上，解鎖，點開簡訊。

我等你三個字跳入眼帘，接著是一段長長的空格。

窒息的感覺襲卷全身。

宋瓷張大嘴拚命的呼吸。

壓在屏幕上的手指狠狠用力，指關節微微有些泛白。

深呼吸過後，宋瓷這才用手指輕輕地滾動著屏幕。

很長的一段空白過後，宋瓷的眼裡再次跳入三個字，對不起。

這一瞬間，那隱忍許久的眼淚終於摔落下來，打在手機屏幕上，越來越多，發出嘀嘀噠噠的聲音。

心，終究還是軟了。

抽出紙巾擦去眼淚，伸手按下按鈕，車開了鎖。

幾乎同一時間，車門就被拉開了。

接著，男人的氣息席捲而來。

不等宋瓷反應過來，男人已經伸手替她解開了安全帶，然後，宋瓷的身子一輕。

下一秒，宋瓷已經好端端地被安置在了車後座。

車門關上，男人坐進駕駛室，發動了汽車。

這一連串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十分流暢。

車駛入車流，宋瓷回過神來，急急開口，「莫白，你要帶我去哪兒！」

男人沒有回頭，「小瓷，我們談談！」

宋瓷眼裡閃過一抹掙扎，聲音淡漠，「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車緩緩地停了下來。

很快，車門打開。

男人修剪整齊的手伸過來，不等宋瓷反應，一雙冰涼的小手就被一雙溫暖的大掌包裹著。

宋瓷驚得抬起頭，看著男人眼裡的堅定，心頭一顫，「莫白，你幹什麼！放手！」

莫白抿著唇，拉著宋瓷下了車。

那一地泛黃的落葉跳入眼帘，宋瓷愣了一下，隨即用力地掙脫莫白的大掌，聲音撥高：「莫白，我已經結婚了！」

「那又怎麼樣！我根本就不在乎你是不是已經結婚了！」莫白低低地吼道，妖孽媚惑的臉上染著怒氣，眸里有著壓抑的痛苦，「我說過的等你，就會一直等下去，你不來，我不老！」

宋瓷心尖顫抖。

你不來，我不老。

可惜，他們之間已經回不去了。

深呼吸過後，宋瓷緩緩地仰起頭來，眼裡的寥落像是生了根，「我每天都和別的男人睡在一張床上，做著男女之間最親密的事，我還要為他生兒育女，這些，你都不在乎嗎？」

她的聲音很輕，瓷白的小臉沐浴在冬日的陽光里，像是鍍了一層金光。

明明是一副溫暖的樣子，可從嘴裡說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像針一樣密密麻麻地扎進你的心臟。

讓人痛不欲生。

莫白竭力控制住不讓自己爆發，執意拉起宋瓷的小手，手指強行穿過宋瓷手指的指縫，十指緊扣。

「記得這裡嗎？」眼底的痛苦被很好地隱藏了一起來，莫白開口的時候，聲音溫柔的不像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