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無題

唐富貴是怎麼回答的我無從得知，但看著駛離的車子，我的心卻說不出的難受。那一刻我總覺得我又被拋棄了，覺得他們也許再也不會來接我。

慌亂無措在心底蔓延，我一個人徘徊在陌生的街頭，彷彿被整個世界拋棄了一般。

我不識字，根本不知道什麼是夜總會，想要準確無誤的找到情迷夜總會就更難了。

就在我以為我要再次被拋棄的時候，唐富貴的車吱的一聲停在我面前。

「辛笙！你去哪了？我不是讓你去情迷等我？你一個人瞎跑什麼？！」唐富貴從車上下來，碰的一聲摔上車門，望著我的時候面目已經猙獰。

他直接用了巨大的力道將我狠狠地扔進車裡，那副模樣彷彿生怕把我弄丟了一樣。

我的心裡生出無限的感動，我想唐富貴是我的恩人，我這輩子就是為他付出生命都沒法報答。

我的眼裡蒙上一層水霧，目光依賴望著他，那無助的樣子也似乎把他的理智拉回。

唐富貴坐回到車裡，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看著我，「下次不準亂跑知道嗎？！」

我點點頭，心底的無助和恐懼因為有唐富貴在我身邊漸漸消失。

一路上，唐富貴不斷告誡我等下到了一定要聽話，一定要按醫生說的做，以及千萬千萬不要亂說話。

他的這種行為讓我很不解，明明就是體檢，有必要這麼小心嗎？而且醫生又不會吃了我，怎麼可能會讓我做出什麼反抗之類的舉動，而且那裡會有什麼亂說話的事呢？

雖然腦子裡有著諸多不解，可嘴上卻還是不斷應和答應著。

大概有半小時的路程，最後車子終於停下了。

下車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我有些吃驚，想象中的門診或者醫院並沒有出現，在我眼前是一個三層的別墅，鐵欄旁立著一塊白漆牌匾，用黑字寫著：「何氏療養院」。

我看了一眼唐富貴，想確定他沒有走錯，而唐富貴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告誡了我一句「記得我剛剛說的！」，之後就拉著我向著院子里走去。

門口的門衛似乎和唐富貴很熟，在看見他以後，簡單的打了個招呼，直接就讓我們進去了。

雖然滿腹疑惑，可因為有唐富貴的告誡，我只能忍著，默默在心裡猜測。

走進別墅，我才發現，原來裡面並不是那種簡單的民居構造，而是分成了很多小房間。

狹小的過道上，還站著不少女生，在她們身邊也都有一個大人陪著，有男有女，各色不一，不過看上去應該都不是父母或者親人。

就在我還疑惑不解的時候，唐富貴已經拉著我進了一個房間。

一個畫著濃妝的女人一邊抽煙，一邊看了眼我，然後掐了煙，問唐富貴：「哪兒弄的好貨啊？看著還可以！」

唐富貴扯了個笑臉，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這你就別管了，趕緊干正事兒吧，我還有事呢等會兒！」

女人不知道是怎麼了，哼了一聲之後，就把我扯到了屋子最中心。

本來我還在想究竟是怎麼回事，可還沒開口，女人就一把把我按坐在了地上的大墊子上，然後掰開我的腿，強行讓我來了一個劈叉。

這個動作我之前是沒試過的，忽然被這麼按，疼的吱牙咧嘴，可偏偏就是不敢哭不敢叫。

女人看見我的表情像是明白了什麼，把我的身子向上提了一下。就在我天真的覺得她可能準備放開我時，她卻忽然把我的身子向著一邊按了下去。

女人看了一眼唐富貴，激動的感嘆說：「百年難得一遇的好苗子，難得的尤物！太難得了……」

那天究竟是怎麼熬過來的，我已經記不起了，不過回去時唐富貴的表現卻讓我記憶猶新。

有句話說，暴風雨來臨前總是平靜的，這話現在想想的確沒錯。在完成了所謂的體檢后，唐富貴對我更好了，除了幾乎每隔幾天就要我扶他以外，從來就沒對我動過手，更沒罵過我。

一天下午，我坐在窗檯旁邊看著窗外路過的學生們，在家裡休息的唐富貴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我背後，輕聲地問：「辛笙你想不想上學？」，像是怕我不懂一樣，說的時候他還指了指外面那群學生。

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上學簡直是做夢，一個巨大的美夢，想也沒想，我趕緊點頭答應了下來，卻沒想到這才只是一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