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4章 你贏了

和招待別的客人不同，這次南柯沒有讓歐陽倩楠在客廳里停留，而是直接帶著她去了卧室。進了卧室。

「隨便坐。」南柯在前面走，隨意的說著。

歐陽倩楠一進來就四下看了看，然後，她坐到了那張大床上。接著，她甚至於還撲到在那張床上，順勢還滾了下。

「這張床真是柔軟啊。睡在上面不知道是不是很舒服？」

她抬起頭，看了南柯一眼，似乎是在問南柯。

南柯沒作聲，扭過頭，不看她，而是把目光穿過玻璃，望著那間她和南萍曾經住過的半地下室。

小洛敲敲門，端著咖啡進來。她和南柯一對目光，立刻就移開了。從內心來說，小洛十分害怕歐陽倩楠，不光是因為有把柄被她抓著。還因為這個女人太厲害，小洛覺得自己無論如何也玩不過她。

歐陽倩楠盯了眼面前冒著裊裊青煙的咖啡，她隨口說了句：「咖啡倒是很香啊，不過，我想，我和南柯今天都沒有心思品嘗。」

小洛也不敢說話，只是嗯了一聲。

她正要走，忽然，歐陽倩楠碰了她一下，小洛一愣，扭頭去看她，歐陽倩楠對她淺淺一笑。這種陰謀感十足的笑容，讓小洛全身一激靈，差點就摔倒在地。

還好，南柯正背對著這邊，根本就沒有看到。

南柯淡然地說著：「小洛你出去吧。我和歐陽小姐在這裡有話要說。」

小洛的聲音也抖起來：「是，小柯姐，我馬上就出去。」

出去的時候，腳下有些踉蹌，甚至還撞在門框上。

那扇門輕輕的響了一下，門關上了。

南柯回過頭，看著坐在床上的歐陽倩楠。她的眉頭微微地皺了下。那是主卧室的床，是屬於她和關夢霖的。而現在歐陽倩楠卻故意坐在上面。這種舉動挑釁意味十足。

歐陽倩楠反而說：「你不是說了嗎？隨便坐。」

南柯點點頭，也顯得無所謂了。

「好，隨便坐。既然我說了隨便坐，那就這樣吧。很好。」

南柯也坐在了床上，側過身子，兩個人面對面。

南柯說：「歐陽倩楠，你贏了。」

這句話沒頭沒尾，可是，歐陽倩楠聽明白了。

「我贏了，是啊，我贏了，從頭到尾，我都知道，我一定會贏。而你，一定會輸。出身決定檔次，這是萬古不變的道理。呵呵，你就是你，我就是我，麻雀如果可以變鳳凰，那是因為鳳凰不會去和她爭。而一旦爭奪起來，麻雀就是麻雀，想變鳳凰，那是痴心妄想。」

南柯嘆口氣：「現在隨你怎麼說了。」

歐陽倩楠伸出手，點了下南柯的肚子，南柯卻好像觸電一樣閃開了。

歐陽倩楠說：「怎麼，害怕了，女人的這個肚子，其實是很有用的。但是，只是想用肚子來拴住男人，用身體和孩子來讓男人愛你。也是白日做夢。更重要的，你在他心目中的地位。」

南柯忽然冷冷地笑了。

「是嗎？歐陽倩楠，你是這麼想的嗎？你覺得我是那樣的女人嗎？」

「不是嗎？在我眼裡，你就是個為了進入豪門，無所不用其極的女人。」

「無所不用其極，這幾個字說你自己更合適吧。」南柯盯著她，眼睛里閃動著憤怒的火焰，「在我看來，你真是個奇葩，到底為什麼，到底為什麼你對關夢霖那麼執著。誠然，他很優秀，可是，這就真的會讓你如此瘋狂嗎？」

這話被問到，歐陽倩楠的臉上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悲涼。

那拉也問過這樣的問題，她解釋了，但是，南柯問她，她卻不想解釋。

「現在說這些問題，你覺得還有必要嗎？都到了這份上。」

南柯嘆口氣：「是啊，沒必要了。確實沒必要了。」

兩人又是一陣沉默。

南柯看著咖啡杯，剛才還冒著青煙的咖啡已經冷了。她把咖啡端起來，喝了一口，小洛似乎放的糖少了，口感有些苦。不過還好，南柯不是那種喜歡挑剔的人。

「歐陽倩楠，我說你贏了，不是你打敗了我。你都不敗我。我只是覺得，我和你沒有再爭奪下去的必要了。我退出了。」

歐陽倩楠露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她的嘴角略微上翹，看起來志得意滿。

南柯說：「現在夢霖記不得我了，我對他來說，大概就是一場夢。我叫南柯。看起來真的是南柯一夢。只是人家做了夢，至少還可能記得一些片段。而我，徹底地被他忘記了。那拉說，要我暫時不要出現在夢霖的面前，說這是為了夢霖好，還說這是為了關家的利益做的考量。我相信，她這話是真的，但是，假公濟私，公報私仇，似乎也說得過去。其實，我不恨她。一點都不恨。我有什麼理由恨她呢。她想報仇，為她的爸爸。沒錯啊，她真的應該為她的爸爸報仇。可笑的是，她的爸爸不是親爸爸，是養父，而那個人竟然是我的親生父親。這些你應該知道。畢竟你是那拉的妹妹。她一定告訴過你這些。」

南柯忽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

「我就是用這雙手結束了他的生命，看起來，我也是罪大惡極。上天讓我遭遇這些不幸，失去孩子，失去愛人，恐怕就是對我的懲罰吧。我誰都不怨恨。」

說完，她嘆口氣，又把目光投向了歐陽倩楠。

「歐陽小姐，還是那句話，你贏了。但是，今後怎麼辦，那是你的事情。夢霖現在已經變成了這個樣子，不再是那個瀟洒果敢，鶴立雞群的關總裁了。這樣的他，你還會喜歡嗎？」

歐陽倩楠隨口說：「這個就不用你管了。這是我的事情。」

「好，這是你的事情。我不管。」南柯的臉上依然掛著苦笑，「其實，我非常羨慕你，美麗，端莊，自信，有學歷，還去過很多地方。我真的很羨慕你。曾經我也有過想法，因為我必定是要給那拉一個交代的。如果我離開了，關夢霖身邊會不會再出現一個女人，而那個女人會不會善待我的孩子。我對你不放心。但是，現在不用考慮這點。我的孩子沒有了。你要是和夢霖在一起，要生幾個孩子隨便了，反正都是你們的孩子，和我無關。」

南柯瞄了眼歐陽倩楠，和她對了下目光。然後，立刻移開了。她非常討厭這個女人的那種目光。

此時的歐陽倩楠嘴角上翹，帶著勝利者的微笑，就這樣看著南柯。

南柯說：「我會離開的。不用你擔心。我會走得遠遠的。再也不回來。」

歐陽倩楠說：「想去國外嗎？如果想去的話，我可以幫忙。去哪個國家都可以，我還會給你安排好住處。還有工作。怎麼樣，我還是很厚道的吧。對前任也應該仁至義盡。」

南柯搖頭：「不想，我的外語不是很好，再說，我學的是中文，去國外能找到什麼工作，大不了是給人家洗盤子，這種事我在哪裡不能做啊。」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好了。我要說的話都說完了。你還有什麼話說嗎？」

歐陽倩楠搖頭：「沒有，我來這裡就是想看看你的樣子。不錯，你的樣子在我的意料之中。還好。要不然這樣，我送送你。」

南柯盯著歐陽倩楠的眼睛，從她冰冷的目光中，南柯似乎悟到了什麼。

「不用了。如果你是知道我要去哪裡，怕我去而復返，那你儘管放心。我還是說話算數的。」

「你太多心了。」歐陽倩楠總算從那張床上站起來，「既然這個話題已經說到了這份上，那也實在是沒什麼好說的。」

歐陽倩楠從包里取出一張支票，遞了過去：「算是臨別紀念吧。這點錢夠你花一陣子的。」

南柯沒有抬起手去接，歐陽倩楠卻把支票塞到了南柯的手裡。南柯瞄了一眼，也沒看清，只模模糊糊地看到上面有好幾個零。歐陽倩楠出手一向闊綽，拿出來的錢一定不會太寒酸。

只是，南柯不想接受。

「我不要。」她把支票又塞回到了歐陽倩楠的手裡，「我自己有手有腳，會自己賺錢的。養活得了自己。我過去沒有夢霖，也一樣活得很好。」

歐陽倩楠把支票放在了桌子上，語帶譏諷地說：「是啊，你是會賺錢，去酒吧買酒，順便做個太什麼的。消費還是不少的。另外，在會所也賺的不少啊。不過，這些的前提都是你還能這麼漂亮。收著錢吧。沒有錢，女人會老的很快的，特別是過了二十五歲……」

南柯啪的一下，手拍在桌子上，把那張支票拿起來，咔咔撕碎。

她盯著歐陽倩楠：「好了。現在你滿意了。」

歐陽倩楠聳聳肩：「何必呢，何必和錢過不去。沒錢的日子是很難受的。」

南柯譏諷了一句：「說的你好像有過這方面的經歷似的。」

歐陽倩楠反問：「你不是我，你怎麼知道，我沒有經歷過沒錢的日子。哈哈。好了，不說了，我要走了。你也不用送我。」

南柯說：「我真的沒有要送你的意思。請便吧。」

歐陽倩楠轉身，手上抓著手包，款款的離開。

雖然南柯不來送，小洛還是跟著出來了。

天色徹底暗了下來。不遠處的路燈一盞盞地打開了。正放射著昏黃色的光。

她的那輛瑪莎拉蒂沒有開進車庫，而是停在了別墅前。本來就不會再這裡就留，這樣會節省很多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