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七回 男兒顏面

卷一 第七回 男兒顏面

卻說丫環小菊引著陸仁來到馬車旁邊,陸仁還沒開口,車中的大小姐到是先出了聲:「壯士神力,小女子敬服。www.kanshuge.com還請壯士稍候,容小女子趿鞋後下車與壯士見禮。」趿鞋就是穿鞋子,敢情這位大小姐在車裡是跣足而坐的。

陸仁正在欣賞這輛在漢時可以說是很華麗的馬車上的工藝圖案,一聽車裡的大小姐說要出來見禮,立馬便皺起眉頭又撇了撇外帶搖頭。如果陸仁是剛剛穿越到東漢末年,在不了解現時點的情況下之,還可能還會期待一下這位大家閨秀的長相。可是這一個多月的下來,陸仁看到的基本上都是恐龍,而且還是周身「泥土」的恐龍,陸仁的心早就涼得跟什麼似的了。

另外陸仁心中也極度惡意的在想,從這位大小姐身邊的丫環滿臉雀斑的情況上看,詁計這位大小姐的長相肯定好不到哪裡去。以陸仁從大量的肥皂里得來的結論,有錢有勢的女人的心理一般都是這樣,即容不得服侍自己的丫環比自己漂亮,又不願意跟在身邊的人差自己太多導致丟了臉面,於是乎就會找相貌水準和自己差不多或是稍差一點點的,而這一類的主僕關係往往都非常之好。

陸仁會這麼想當然有他自己的依據。試想一下,如果丫環比小姐漂亮,那小姐肯定平時對丫環處處刁難、非打即罵,時間一長做丫環的早就被整得柔弱膽怯,見了人連大氣都不敢出。可是從剛才丫環小菊聯合家丁欺負陸仁,行事間還有那麼點趾高氣揚的情況來看,這個丫環在小姐的面前肯定是相當吃得開的。再綜合一下以上觀點,陸仁得出的結論就是這位大小姐肯定也是恐龍一級的。

既然是恐龍級,那能不見面就最好不過。真等她穿好鞋下了車與陸仁你看著我、我望著你的相互行禮,陸仁光是想想那畫面都會想吐。帶著這種思想,陸仁馬上出聲道:「山野粗人,不敢勞煩小姐下車見禮。再者小姐乃是大家閨秀,又豈能隨意拋頭露面(先用封建禮教堵上你的路再說!)?我過來只是想說幾句話罷了,說完就走。」

車中的大小姐先是沉默了片刻,半晌才開次開口道:「壯士既不願與小女子相見,小女子到也不好強人所難。壯士有話請講便是。」

陸仁暗中鬆了口氣,籌措了一下用詞后道:「小姐,賑濟流民、行善積德本是好事,但這種事也是要你情我願才行的。若我不願受,你強加於我,那便是仗勢欺人之舉……」

車中小姐馬上打斷了陸仁的話道:「仗勢欺人?壯士何出此言!?方才是我在車中見你在樹下飢餓難奈,向我舉手乞食,才命下人送去飯食,怎麼你反到說起我來了?」

陸仁被這一說鬧了個哭笑不得,伸手抓了幾下頭才道:「我、我那是在樹下睡著了,正做著美夢,手才會亂揮亂舞……」現在也只能這麼說,怎麼不能和旁人說他是在和雪莉聯絡吧?

「原來如此,那到是我誤會壯士了。kanshuge.com不過適才壯士說我仗勢欺人,似乎言之太過。且依我之見,真正仗勢欺人者,應該是壯士你自己才對。」

陸仁當場傻眼:「啊、啊!?我、我仗勢欺人?」

「不錯!壯士你自恃勇力。強行攔住小女子車駕。不許小女子車駕歸府。而小女子惟恐被壯士所傷。只能聽從壯士之命。這便是仗勢欺人之舉!」

「我囧……」陸仁地哭笑不得升了一個檔次。變成雙手叉著腰。頭也耷拉了下來。哼哼嘿嘿地傻笑了半天才低聲自語道:「好厲害!看來我太小看這個時代地女人了。單是這種沒說上幾句話就能強辭奪理地嘴皮子功夫就可以這位大小姐肯定不簡單!行了行了。扯完幾句話我趕緊閃人吧。真鬥嘴皮子我肯定不是她地對手。」

乾咳了幾聲。陸仁回敬道:「可是小姐你有沒有想過。我雖不願受你地施捨有違小姐地好意。但在交還飯食之時也曾請你地家僕代我向你道謝。我未曾失過禮數。可你卻令一眾家僕將飯食強逼我吃下。這又是何道理?正所謂士可殺不可辱。你雖有好意卻辱我氣節。那這筆帳又該如何去算?夫不欲行而強為之。是以為惡也……」說著陸仁忽然住嘴。心說我怎麼會甩出這麼酸不溜究地話來?居然還扯上了氣節?

車中地大小姐又沉默了一下之後才道:「若是如此。那確是小女子地不對。小女子在此向壯士賠個不是。還望壯士海涵……壯士看這樣可以了嗎?」

陸仁殺過來其實無非也就是想訓兩句人。而這位大小姐既然道了歉。陸仁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伸手抓了幾下頭。陸仁沖著馬車拱了拱手道:「適才多有冒犯。在下告辭。」想什麼想。對方人多勢眾地。既然別人服了軟就得見好就收地快閃吧!要是得理不饒人。惹得對方惱羞成怒。天曉得會有什麼樣地後果。

抬腿欲行。車中大小姐又開了腔:「壯士且慢!既然壯士有這般縱然一貧如洗也不願受他人饋遺地氣節。那小女子斗膽請壯士歸還方才所食之物。一來壯士地氣節能得以保全。二來亦可彌補小女子任性之過。這不情之請。還望壯士成全。」

陸仁無所謂的笑了笑,伸手入懷去取錢。他不是喜歡斤斤計較的人,好端端的碰上這麼場事,陸仁也只能自認倒霉,反正身上有錢,付了錢趕緊開溜算了。要是還在這裡糾纏不清的,說不定後果會很嚴重。只是一心想扔下兩個大錢再閃人的陸仁卻沒注意車中大小姐是話中有話。

剛摸出兩個大錢,丫環小菊怯生生的走到陸仁面前,小小心心的向陸仁伸出了手道:「壯、壯士,我家小姐讓我來討還你剛才所食之物……那、那本是我家小姐備下自用的飯食……」

陸仁正想把錢交給小菊,車中大小姐相當適時的道:「壯士誤會了,小女子並不要錢。小女子家中家財千萬,又豈會在意這曲曲兩個大錢?現在只是想壯士原樣歸還方才所食之物,因為那本是我欲食之物,誤讓與了壯士。現在小女子腹中飢餓,而平素所食之物烹制不易,只有勞煩壯士為之。」

「……」陸仁的人僵在了那裡,眼望著馬車說不出話來,隱隱約約的好像還能聽到車中大小姐得意的偷笑聲。臉皮抽搐了幾下,忽然意識到這位沒說上兩句話就可以強辭奪理的大小姐之所以這麼容易就服了軟,鬧了半天是已經下了套給他鑽!乾笑了兩下陸仁心道:「好,你行!鬧了半天得理不饒人的不是我而是你啊!原樣歸還方才所食之物?這要我怎麼還?是要我吐出來,還是還一堆米田共給你?」

知道自己是落了套,陸仁卻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付。扔下兩個大錢轉身就走?那是很瀟洒乾脆,可陸仁猜得到他要這樣做那位大小姐馬上就會說陸仁怎麼怎麼樣,誰讓陸仁剛才還那麼的「高風亮節」來著?再接著反駁?現在可擺明了陸仁鬥嘴皮子不是大小姐的對手,硬要去爭辯的話搞不好在不知不覺中又會掉進套里!

在陸仁的意識中偏偏還不能動粗閃人,因為陸仁殺過來無非就是想爭回點臉面,一但動粗就有點像自己惱羞成怒,那便意味著陸仁這一仗完全的輸給了大小姐,臉面可就丟光了。再者說,剛才大小姐只是吩咐一個下人去說幾句話就能擋住門卒,由此可見她在徐州有勢,陸仁真要動手最後吃大虧的肯定是自己。好漢尚且不吃眼前虧,更何況陸仁還算不上好漢?

左右為難間,陸仁的手肘無意中碰到了插在後腰上的長笛,忽然靈機一動笑道:「食入腹中之物又如何能原樣歸還?細想一下,方才是我不願受飯食,小姐卻命人強加於我。而現在小姐不願收錢,便與我當時不願受飯食相同,我若強行放下錢物也便與小姐命人逼我進食無異,且我要走的話小姐你的人也攔不住我。只是那樣的話恐怕會傷及無辜,一場原本無關緊要的小事也會變成禍事……」

「那依壯士之見該如何是好?」

陸仁反手抽出了腰間長笛道:「你既用強,我亦可用強。只不過我的用強不是動手傷人,而是強迫小姐你聽我吹奏一曲,小姐你就算雙手捂耳,亦無法完全阻擋音律入耳,這便與我方才被逼進食無異。等我吹罷一曲權當飯資,你我兩方抵平互不相干。」

「……我、我不聽!」

陸仁才不理她,長笛已經橫到了嘴邊,心說你不聽也得聽,你能強辭奪理,咱也能強「音」奪理!吹完了咱閃人,不和你扯上什麼關係。嘿嘿!

吹什麼曲子好呢?陸仁現在吹得比較流暢的只有昨夜引來荀立的那首《少年行》,早上動身來徐州的路上陸仁走得無聊還會吹奏一下自娛自樂的說。當下也不理會周邊環境,提氣吹奏了起來。

《少年行》的旋律歡快流暢,可惜就是短了一點點,連兩分鐘都不到。不過對現在的陸仁來說當然是越短越好,因為吹完了要閃人嘛!一曲吹罷,陸仁環視四周,見所有人都有些如醉如痴(陸仁自以為是的想法而已),頗為自得的笑了笑,沖馬車拱手一禮,又搖搖頭低聲咕噥了一句話便向徐州城門開溜閃人。

沒有人攔他,因為車中的大小姐沒有發話。直到陸仁走遠,丫環小菊才回過神來,小心的湊到車窗旁問道:「小姐,現在該怎麼辦?」

車中沉默了一下,大小姐才沉吟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像他這樣人我真的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說他是有意的輕薄無禮吧,他連見我都不願見,而且彼此間連名號都沒有互通過;聽他的口音也不像是徐州本地之人,那他應該並不認識我,就不是什麼想找機會接近我的輕狂之徒。還有他處事的方式,真讓我不知該如何去說……不過他剛才吹奏的那一曲很好聽,而且我竟從未聽過,難道他是個的散樂(注)?我忽然很想再聽一次……他離去的時候好像說了句什麼話,小菊你聽清了沒有?」

小菊回想道:「我也沒聽清,好像是唯什麼女子什麼的。」

車中小姐馬上反應了過來,氣得直咬牙:「是『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竟然這麼說我,真是氣死我了!阿福,你馬上帶兩個人跟上他,看他到徐州城裡幹些什麼,在哪裡歇腳!等我入城見過家兄之後再去會會他!這口惡氣我一定要討回來。」

丫環與家僕們面面相覷,知道大小姐這是動了真怒,當下只能各自領命,分頭做事……

(註:漢代散樂,按瓶子手頭的資料記載所指的並不是音樂曲目,而是指漢代表演百戲的藝人,另外還有一個詞是「伶優」。瓶子的歷史水平很差,就隨意的推斷作了個推斷。即「伶優」是對漢代宮廷或貴族手下的藝人稱謂,「散樂」則泛指民間藝人。如有錯誤也請不必深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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