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尹志平看上誰了?
「過兒!你似乎一直心不在焉?」
「我只是有些心事!」
「現在只是玉*心經的第一段,你以後再這樣,我可不敢要你練了。」
「以後不會了!」
天微微亮間,楊過與小龍女返回古墓。兩人自此以夜作晝。晚上練功,白日在古墓中休息。
古墓武功修鍊斷情絕欲,楊過雖未受到影響,卻越來越困惑。這兩年來,小龍女對我似乎仍與之前那般毫無變化,也不知她心裡有沒有我?難道仍要我為她死上一次?她才明白心際。
楊過心中久久不能平靜,若是她心裡沒有我,我又該如何?原本楊過睡那繩索上已經極少摔下,可這一月思緒不定,就是這回,楊過又從繩索上翻下。
落下之後,楊過卻不想睡了。而是走近小龍女床邊,靜靜看著她熟睡的臉,寧和美麗,就如仙子一般。那輕啟的嘴唇像惡魔的果實,引誘著楊過靠近。伏低再伏低,只差一寸,便可吻上那柔嫩花瓣。楊過閉上眼,神魂顛倒的吻將下去。卻見小龍女一側身,頭跟著轉向一側,那一吻落在了小龍女耳際。
楊過一驚,她醒了嗎?聽著她呼吸仍是那般輕緩。楊過輕鬆一口氣,再默默的望了兩眼,喃喃念了聲,「龍兒!」不管怎麼,楊過明白自己,將近三年的時間,他愛上了這個如冰雪般的女子。
一切順其自然好了。無論如何,也要等打發了李莫愁再說。李莫愁來奪經之時,想必兩人早已將**練成了吧。楊過來古墓時比原書早上數月,加上練功天賦比原楊過要高,到練**時,至少節省了半年時間。這還是因為楊過要求高,許多武功都練得相當熟練才去練其它功夫。
另外,原本以為楊過沒有了寒玉床輔助,內功會差上許多,卻不料體內那股逆行真氣,竟與古墓內功相生相息。古墓內功變強,它也隨著增強。而逆行真氣在經脈中流動,居然也讓古墓內功得到增強。特別在練習玉*心經后,更是如此。只是,逆行真氣增強之後,卻常常帶來不順暢的感覺,有時連著古墓內功也受到了阻礙。
這晚如往常般練功,只是到日間休息之時,小龍女卻道:「過兒!你現在大了,不應該再與師姐同睡一房了。你搬隔壁去吧!」
「我……」楊過怔住,其實老早以前小龍女便要他搬往隔壁。楊過卻總以害怕為由,才在小龍女房間呆到如今。莫不是因為昨日之事,但瞧著小龍女臉上並無異常之色。「好吧!師姐定是嫌棄我了!」
小龍女笑而不語。
搬到另間石室之後,楊過心境平和很多。晚間再次練功,進展倒快上了一些。如此夏過秋至,冬過春來,轉眼到了另年初夏。
兩人在那花叢之中練功,一直相安無事。玉*心經分為九段行動,兩人進展相同,此刻都在衝擊最後第九段。當晚兩人隔著花叢各自用功,全身熱氣蒸騰,將那花香一薰,更是芬芳馥郁。漸漸月到中天,最多半個時辰,兩人九段的行功就分別練成了。突然間山後傳來腳步聲響,兩個人一面說話,一面走近。
玉*心經單數行功是「陰進」,雙數為「陽退」。楊過練的仍是「陽退」功夫,隨時可以休止,小龍女練的「陰進」卻須一氣呵成,中途不能微有頓挫。此時她用功正到要緊關頭,對腳步聲和說話聲全然不聞。楊過卻聽得清清楚楚,心下驚奇,忙將丹田之氣逼出體外,吐納三次,止了練功。只聽那二人漸行漸近,聽著語音,一個是趙志敬,一個仍是尹志平。
楊過百思不得其解,按道理尹志平此次連小龍女面也沒見過,是不可能迷戀小龍女的,莫非只是聽到小龍女聲音就能讓那尹大叔春心大動?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卻聽那兩人越說越大聲,竟是互相爭辯。楊過暗自警戒,又感奇怪,便細心聽那兩人談話。
只聽趙志敬道:「尹師弟,這事你再抵賴也是無用。我去稟告丘師伯,憑他查究罷。」尹志平道:「你苦苦逼我,為了何來?難道我就不知?你不過想做第三代弟子的首座弟子,將來好做我教的掌門人。」趙志敬冷笑道:「你不守清規,犯了我教的大戒,怎能再做首座弟子?」尹志平道:「我犯了甚麼大戒?」趙志敬大聲喝道:「全真教第四條戒律,淫戒!」
楊過隱身花叢,偷眼外望,只見兩個道人相對而立。尹志平臉色鐵青,在月光映照下更是全無血色,沉著嗓子道:「甚麼淫戒?」說了這四字,伸手按住劍柄。趙志敬道:「你自從見了桃花島過來的那位郭姑娘,整日神不守舍,胡思亂想。你心中不知幾千百遍的想過,要將那郭小姐摟在懷裡,溫存親熱,無所不為。我教講究的是修心養性。你心中這麼想,難道不是犯了淫戒么?另外,那郭家小姐還是你的小輩,你這樣想著,豈非連畜生也不如。」
桃花島的郭姑娘?原來郭靖夫婦挂念在全真的楊過,不知這兩三年來楊過過得怎樣。但襄陽戰事紛亂,脫不開身。恰好郭芙常念及楊過,便也想著上全真來找楊過,有柯鎮惡以及大小武在旁,再加上一路上丐幫的照應,郭靖夫婦也放下心來,就沒有阻止。
郭芙幾人來得全真,負責接待的便是三代弟子中最受看重的尹志平。郭芙沒見著楊過,在重陽宮鬧得幾天,便鬱鬱不樂的回返。事實證明尹志平果然是個悶騷道士,只幾天就把賊心綁到郭芙身上。這不用奇怪什麼,按原書,尹志平見到小龍女時,小龍女十八歲,只是十五六歲的模樣。而郭芙這時也是十五六歲。郭芙美貌比之小龍女就算不及,也差不了多少。
冤孽啊!怨念啊!郭芙只怕是與楊過小龍女八字不合,遠在襄陽都能害到楊過兩人。
尹志平顫聲道:「胡說八道,連我心中想甚麼,你也知道了?」趙志敬冷笑道:「你心中所思,我自然不知,但你晚上說夢話,卻不許旁人聽見么?你在紙上一遍又一遍書寫郭大小姐的名字,不許旁人瞧見么?」尹志平身子搖幌了兩下,默然不語。趙志敬得意洋洋,從懷中取出一張白紙,揚了幾揚,說道:「這是不是你的筆跡?咱們交給掌門馬師伯、你座師丘師伯認認去。」尹志平再也忍耐不住,刷的一聲,長劍出鞘,分心便刺。
這兩人果然打起來了,遠一會,又近一會,之後越打越近。就在打鬥的兩人要靠近楊過與小龍女這邊了。卻聽見嗡一聲響,從一旁花叢中驀然飛出一大團灰白身影,向著打鬥中兩人籠罩而去。
什麼東西?趙志敬兩人停下打鬥,揮袍驅趕。只是那玉蜂要那麼容易趕走就太奇怪了。不過一會兩人臉上便螫了幾下,只感麻癢難當,似乎五臟六腑也在發癢。卻也再顧不得什麼,狼狽往重陽宮方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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