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整理

第二十九章 整理

小龍女將那落在地下的經書撿起,說道:「過兒先歇息幾日,暫時不可再看這本經文,我會幫你整理好。」

楊過自然不敢再讀那本錯亂的經文,也知小龍女定是要去重陽遺刻那兒對出經文錯誤的地方,不由擔心道:「師姐,那經文相當詭異,你要小心些才好。」小龍女道:「是你體內那真氣詭異,我來研讀自然不會有事。」楊過知道小龍女在武學見解上要強過自己,由她來整理自是再好不過。

又過了數日,楊過身體恢復了一些,但體內那逆九陰真氣卻越來越亂。而小龍女自那日後,就一直呆在密室,手捧經文,眼睛又對著室頂刻印的九陰真經。小龍女吩咐過不要輕易去打擾她,楊過幾次去看她,見她都在冥思苦想,也只能怏怏而回。

又是數日時間,小龍女知道楊過的傷勢越拖下去是會越嚴重的,所以爭分奪秒,如非必要,便不會離開密室。楊過看在眼裡,又是愧疚又是心痛,她對我那麼好,怎麼會不喜歡我。楊過不由想起當日她所說之話,『我們所練功夫,乃是斷七情、絕六欲的上乘功夫,要是動了真情,不但武功大損,且有性命之憂。你懂么?』對啊,她是擔心害了我!這見鬼的古墓功夫。

楊過忽又轉念一想,既然說古墓功夫絕情斷意,那怎麼我三年一來一直心神不定,也沒見得有什麼不妥嗎?再看原書,小龍女確實因為動了真情,岔了內氣,身體忽冷忽熱,可到後來不也沒事。至於楊過,更是一點事都沒有。再想到古墓的誓言,若是有男子為她而死,她就可以跟他下終南山了。不是說不能動真情嗎,又怎麼會有這種誓言?再說林朝英創玉*心經時,仍是對王重陽舊情難忘,甚至玉*劍法都是想著和王重陽的全真劍法雙劍合璧的,又怎麼可能是絕情斷意的。

楊過突然欣喜若狂,也顧不得小龍女說不要打擾她,便匆匆向著密室走去。「師姐!我知道了!」小龍女瞧著楊過闖了進來,一臉歡喜神色。心裡不知怎麼,也隨著他變得喜悅。但仍疑惑問道:「你知道什麼?」

楊過歡喜道:「古墓派的武功根本就不需要絕七情斷六欲。那話是騙人的。」

小龍女道:「那又如何?」

「呃!那又如何了!」楊過頓覺就如一盆冷水澆在心頭,剛才雀躍的心剎那沉如死寂。正要失魂而回時,卻見到小龍女眉間藏著的笑意,就像含苞欲放的花蕾。楊過幾曾見過小龍女這等歡喜模樣,心裡那黑夜又瞬間被陽光刺破,抬起的腳反轉向小龍女走近。她居然在捉弄我,我哪能輕易饒她。

「師姐!」楊過靠近小龍女,伸手就想要將她攬入懷裡。只是手剛伸出,前面那身影就如狸貓般滑脫。接著左耳一緊,卻是被小龍女右手揪著,小龍女叫道:「過兒不老實,又想著動壞心思是吧!」

楊過又是無辜又是歡喜,道:「我哪有想過動壞心思。師姐你先放開我!我不是小孩了,你這樣揪我,我多難看!」這妮子,揪我耳朵居然用上九陰真經。我要是打得過她,我肯定翻臉。

「過兒真是長大了。但你要是不聽話,我以後還是要揪你耳朵!」小龍女鬆開手來。那日楊過在她睡間要親她,小龍女卻是知道的,見他那樣,好生氣惱。才讓楊過搬出房間。而玉*心經練成之後,想起師父臨終時說的話,心下擔心,便跟楊過說明。哪知他負氣而去。那幾日不見他,又苦悶異常,更害怕若是他出了古墓,豈不是以後都見不著他。而終於忍耐不住過來看他,見他正入迷的研究那經文,對自己到來完全沒有知覺,失望至極,復又離去。但過不了幾天又來看他,才見他倒在地下,心裡焦急慌張擔心各種情緒亂成一團。一直挨到今日,見他為著古墓武功不是絕情斷欲那般歡喜,自己心裡也隨著快活。只想著不要跟他嘔氣了。他要喜歡我,就由著他喜歡了。

楊過笑道:「只要師姐不趕我走,就是把我耳朵揪下來也沒關係。」楊過悔不該把雙手互搏教給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打贏她。

小龍女道:「不知過兒是從哪推斷古墓派武功並不需要絕情斷欲。」

楊過答道:「因為祖師婆婆為情所傷,鬱鬱而終,所以你師父不想讓你動情,就騙你說要動情的話會危及性命。」又道:「或許我師父也為情所傷吧?」莫非小龍女她師父喜歡歐陽鋒,想著她臨死也沒有透露打傷她的人是歐陽鋒,就覺得很可疑。

小龍女似懂非懂,只是說道:「師父與孫婆婆說,天下男人沒一個好人!」然後又道:「只是孫婆婆卻為了你這個小男人丟了性命。而我也不覺得你有什麼不好。」

提到孫婆婆,楊過嘆得一聲。說孫婆婆是為楊過而死,又何嘗不是為小龍女而死。她不願讓小龍女在古墓終老一生。師姐,可別辜負了婆婆的一番好意。聽到小龍女說不覺得我有什麼不好,楊過又是一陣高興。再見到小龍女這幾天來一直整理經文,面容削瘦了一圈。大感憐惜,便道:「師姐!我的傷也不急在一時,你先去休息會吧!」

「誰說不急!」小龍女比楊過更清楚他體內的傷,這時想及,竟氣惱道:「都是你,剛剛的思路被你擾亂了,要重新想起又要發上些時間。你快些上去,不要來打擾我。」

「我……」楊過不料弄巧成拙,在小龍女連聲催促下,只得回返。只是心情跟前些日子相比,卻是大不一樣。

又過了許多日子,楊過的情況越來越糟,而小龍女也終於將書卷整理好了。

「這是那位公公的,這是我整理好的。」小龍女整理好的逆九陰真經條理清楚,那些有錯誤的地方也對照九陰真經找到些答案。只是密室刻下的九陰真經並不完全,所以仍有許多錯處未解。

楊過看小龍女整理成的逆九陰書卷,比歐陽鋒的書卷薄了許多。便問道:「師姐沒有遺漏什麼吧?」

小龍女道:「沒有!連不相關的東西我也照樣記在經文末尾。」

楊過點點頭,歐陽鋒所寫的重複之處確實很多。再想到可能用不了多久李莫愁會找上來。便說道:「師姐把那捲藏好吧!可別讓人找到了。」

「這古墓哪會有外人來。除了……」小龍女也想到了李莫愁,愣了一會。片刻才道:「過兒!你這傷非得練逆九陰真經才能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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