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程英出現
「二哥!小心!她想騙你用左手!」耶律燕人未到,聲音已到。屋內中人皆驚動。完顏萍面容更顯凄婉,不等耶律齊會過意來,立時一招「雲橫秦嶺」削去,待他側身閃避,斗地伸出左手,「枯藤纏樹」,已抓住他右手,自己右手迴轉,橫刀猛往頸中抹去。
在這電光石火的一瞬之間,耶律齊心中轉了幾轉:「定須救她?但她是在騙我用左手,我一使上左手,這條命就是交給她了。大丈夫死則死耳,豈能見死不救?」當下伸出左手,在完顏萍右腕上一擋,手腕翻處,奪過了她的柳葉刀來。
二人交換了這三招,各自躍後兩步。耶律齊不等她開口,將刀擲了過去,說道:「你已迫得了我用左手,你殺我便是,但有一事相求。」完顏萍臉色慘白,道:「甚麽事?」耶律齊道:「求你別再加害家父。」完顏萍「哼」了一聲,慢慢走近,舉起刀來,燭光下只見他神色坦然,凜凜生威,見到這般男子漢的氣概,想起他是為了相救自己才用左手,這一刀哪裡還砍得下去?她眼中殺氣突轉柔和,將刀子往地下一擲,掩面奔出。
耶律齊問道:「你怎麼知道她要騙我出左手?」耶律燕回頭望去,楊過早不見身影。
完顏萍六神無主,信步所之,直奔郊外,到了一條小溪旁,望著淡淡的星光映在溪中,心中亂成一團。過了良久良久,嘆了一口長氣。
楊過緊跟在後面,聽她嘆息,也不由嘆息一聲,道:「你心裡一定很難過,對吧!」完顏萍回過身來,見到是楊過,搖搖頭,道:「你一定怪我沒用,連父母大仇也報不了!」
楊過道:「你要真殺了他,我才會怪你沒用。金國是被蒙古滅的,哪有被人殺了,不找人報仇,反而怪他手中的劍。」
完顏萍搖頭道:「你不知道的,我……」停得一下,卻又說不下去了。楊過見她神色凄楚,心中頓感憐惜,握住她雙手,道:「不管怎麼,我都不希望你活在仇恨中。這麼好看的女孩,整天苦著一張臉,太讓人可惜?」
完顏萍被他手握著,再聽他溫言勸慰,心中感動,問道:「你為什麼要對我那麼好?」
楊過道:「同是天涯淪落人,說起來,我的身世比你還要可憐。」楊過將他父親被人害死,從小與母親相依為命,再講到母親病逝之後,自己孤身一人在江湖上漂流,受盡了欺凌。這些都只是楊過未穿越前的記憶,但從楊過口中說出,就是親身經歷了一般。
完顏萍心中一酸,距離又拉近了很多,「你叫楊過,我稱你楊大哥好了!」楊過握著她溫軟滑膩的手掌,有些心猿意馬,突然想到之前所說的賭約,便笑著說道:「你之前說下不了手憑我處置,可還算數否?」
完顏萍一怔,隨即點了點頭,道:「楊大哥想要我做什麼。」楊過道:「不能太委屈你了,所以我給你兩個選擇。一,就是讓我親一下。二,讓我在你臉上畫個烏龜……」
完顏萍臉上一紅,她見楊過容貌英俊,武功高強,本已有了三分喜歡。何況在患難之際,得他誠心相助,後來聽了他訴說身世,更增了幾分憐惜。便是這種輕薄言語,也未生氣。只是聽他一說,便答道:「我選二!」
楊過道:「我還沒說完了,二是讓我在你臉上畫個烏龜,然後再親你一下。」楊過原是要捉弄她,只是相離太近,見她臉上嬌羞無比美麗動人,便越說語氣越曖昧了。
「你,」完顏萍又羞又惱,但她答應了卻也不反悔。氣道:「你畫吧!」
楊過深吸一口氣,伸出小指在她臉上游轉,「我畫了。」楊過竟真的如孩子般用手指頭在完顏萍臉上畫起烏龜來,一邊喃喃說著:「這是頭,然後身子,然後是腳。好啦!畫完了,現在要親了!」
楊過手指輕輕在完顏萍臉上撫摸而過,完顏萍只覺又癢又麻,在聽他說要親她之時,心猛的跳動一下。
再看完顏萍時她已經閉上眼睛,那模樣也是美,楊過在她眼睛處輕輕點了一下。心念一轉,我怎麼像原書中楊過那般傻,哪有隻吻她眼睛的。見完顏萍仍是閉著眼,怕是還待他再親下去。楊過心裡一喜,雙手圈住她纖腰。低頭便要吻向她櫻唇,還沒觸及,卻聽旁邊傳來一聲輕咳。
完顏萍一見有人,大羞,連忙將楊過推開。楊過只來得及在她嘴上輕點了一下。
星光照耀下,卻見一青衣女站在一邊,面目竟是說不出的怪異醜陋,臉上肌肉半點不動,倒似一個死人,教人一見之下,不自禁的心生怖意。
應該是程英吧?她怎麼來這?楊過即使知道程英是戴了面具,仍是被那模樣嚇了一跳。這丫,夜裡這樣出現,真的沒什麼公德心,嚇壞人了怎麼辦?
程英道:「公子要找的人怕早走遠了,不急么?」原來程英見著陸無雙與楊過三人在一起,便一直跟著,原本等機會與陸無雙單獨相認的,卻在那晚見到李莫愁將陸無雙劫走。程英來不及通知楊過和小龍女,便緊緊跟住李莫愁,一直到得龍駒寨。李莫愁入得客棧,卻在二更時,闖進蒙古官兵來找尋李莫愁兩人,剛好被李莫愁聽見,心知有異,卻也不想與官兵斗。當即帶著陸無雙逃離客棧。
程英知道即使她一直跟著李莫愁也救不出表妹,蒙古兵來搜,她立時想到肯定是有人和自己相同目的。她便跟隨著官兵到了耶律晉住處,在尋到楊過的下落。楊過比幼年時多了許多改變,程英雖一直牢記幼年救她那少年模樣,卻仍是沒認出楊過來。
楊過道:「我有在找人嗎?沒這回事!」楊過知道程英明明比任何人都要擔心陸無雙,偏偏還當是來幫我的,我就讓她急急。
程英道:「不是你教蒙古兵找李莫愁下落的嗎?」楊過裝作不知,道:「有這回事嗎?你聽誰說的?」程英話語仍是溫婉,歉聲道:「如此!那是我打擾了!」
楊過一手牽著完顏萍,嘀咕道:「本來就是你打擾了。」又向程英叫道:「如果姑娘需要我幫忙,我還是會幫的!但你欠我一個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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