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瞎子
「喂！」黃蓉初時還不知覺，而後才發現楊過的手越來越放肆了。簡直……，都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十二三歲的小孩子。黃蓉趕緊將他推開，臉上紅了一線，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惱的。
郭靖卻是毫無知覺，反而欣喜說道：「沒想到過兒對蓉兒還要親近一些。」
黃蓉搖頭，正要說上一句。卻見楊過不停的用手在身上搓磨著，甚是奇怪。
「過兒！你做什麼？」郭靖一見楊過異常舉動，便擔心的問道。
楊過手未停止，惶急答道：「不知怎麼。癢，手很癢！」
黃蓉心裡冷哼一聲，但隨即想到什麼，叫道：「是毒，過兒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銀針之毒，毒發才奇癢難止。」說到此處，黃蓉不禁愧疚。原來他只是手癢，卻是我錯怪他了。一個小孩子，又能懂得什麼。想罷，望向楊過的眼光柔和許多。
楊過暗自鬆一口氣，小孩有成人思想很無辜，抱著抱著就情不自禁亂摸了。
郭靖抓著楊過的手查看，見掌心漆黑，心下焦急道：「這可怎生是好！」
楊過知他真心關心自己，便安慰道：「郭伯伯莫急，侄兒之前遇見一個怪人，他教了我一套驅毒之法。」說完，也不顧忌有人在旁，便倒立起身子運起歐陽鋒所教之法逼毒，不過一會，便再有數滴黑血從指尖滴落。
郭靖與黃蓉對視一眼，均看出對方眼中的訝異之色。要說冰魄銀針之毒，即使是黃藥師也需要費上一番心力，才能將這毒根治好。究竟是何人，僅僅一套口決，就能讓楊過這般普通人也能把毒逼出。待楊過逼毒完畢，郭靖便問道：「過兒！那怪人你可知道是誰？」其實郭靖夫婦隱隱猜到是誰，除了西毒歐陽鋒，又有誰能有這等能耐。待楊過將那怪人相貌說了一遍之後，便更加確定了。
「卻不知歐陽鋒為何要救過兒？」郭靖本是喃喃自語，不料在一邊不遠的柯鎮惡卻正好聽到。
「歐陽鋒？他還沒死！」柯鎮惡生平恨極此人，一聽到他名字便不禁臉上變色。
黃蓉道：「我和靖哥哥也只是猜測，畢竟沒見到他人，並不可以斷定。」
柯鎮惡沒理會黃蓉的言語，而是直接轉向楊過，面色凶厲的問道：「快說，歐陽鋒在哪？」
「哦！他往那邊去了！」楊過伸手往側邊方向一指，隨後醒悟道：「啊！差點忘記你是個老瞎子了。」隨後收回手指，道：「那人往東南方向去了，去追吧！」
「過兒！不得無禮！你要叫柯公公。」郭靖訓道。
「哦！」楊過乖乖的點頭，叫道：「柯公公老瞎子。」
一邊的郭芙聽到卟哧一笑，郭靖發怒，聲音不止提高了八度，「過兒！」
「呃！我錯了！」看到郭靖鐵青的臉，楊過屈服了。這個古板的郭伯伯是真的會打人的。儘管如此，嘴上仍是要嘀咕一句，「明明老，明明瞎，卻不讓人說實話。」聲音很小，邊上的黃蓉聽到了吧，她應該很快意！照理說，黃蓉一向看不慣柯鎮惡的。
黃蓉笑笑，低聲問向楊過：「過兒剛才指的方向是假的吧！」
楊過拍馬屁道：「郭伯母真聰明，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黃蓉無語，不知道才叫笨呢。楊過指的方向是黃蓉兩人過來的方向。如果是的，不可能沒有遇見。
「你這混小子！」柯鎮惡眼睛雖瞎，耳朵卻是很尖。之前的話他可以當沒聽到，可現在楊過騙他，卻不能再平靜處之。手中鐵杖猛擊地面，正要發作，卻聽到楊過解釋道：「柯公公您別生氣，我都是為你好啊。你看你又老，又瞎，腿腳也不靈便，我這是為了你的安全，才不告訴你正確的方向。如果遇上那人，說不定會把你切成七段八段丟到河裡喂王八。那柯公公豈不是……」
「大師父！過兒說的極是。」郭靖起先還同意楊過的話，待楊過說到後面越說越離譜，急急斥責道：「過兒！不要胡亂說話！」
一會說我說的對，一會又怪我胡亂說話，郭伯伯真是……。楊過便把後面的話咽下，不好鬧的太過分。只有黃蓉一早便知楊過沒安好心，心裡思忖道，這孩子古靈精怪，也不知以後是好是壞。
「靖兒！你那五位師父的仇不可不報啊！」柯鎮惡臉色悲切，自知無力手刃仇人，只有把希望寄在郭靖身上。
楊過見柯鎮惡臉上凄苦之色，不免讓人憐憫。這柯鎮惡雖然古董固執了一點，但未嘗不是個好人，就在之前他明知不敵李莫愁也毫不退縮就可看出。這老頭以後只要不惹我，還是少捉弄他好了。
「大師父！」郭靖聽得柯鎮惡語氣中的請求之意，甚覺為難。
黃蓉道：「大師父，眼下過兒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銀針，需要調理。我們先回客棧再行商議吧！」
「你們大人的事情大人商議吧，我還是找小孩子玩去。」楊過卻是往郭芙方向走去。
郭芙瞥見楊過手掌漆黑，便道：「你手這麼臟，我不跟你玩。」
楊過搖頭，說道：「你真笨，明明是中毒才黑的，怎麼能說髒了！」
「中毒？可是，你身上那麼臟，像個叫化子一樣。」郭芙皺著鼻子掃了楊過兩眼。
「哈哈！好笑，堂堂丐幫幫主的千金，居然嫌棄叫化子。」楊過笑完，便又說道：「我還不願跟你玩了。我會玩的，你卻連聽也沒聽說過！」
「什麼嘛？不可能！」郭芙很刁蠻，但現在終還幼小。自幼桃花島長大的她，沒有同齡人玩伴。此時見到楊過，雖然嘴裡厭他臟，其實心裡已然不是很排斥了。
「跳棋會嗎？鬥地主會嗎？魔獸世界會嗎？永恆之塔會嗎？……」楊過說了一大堆現代名詞，郭芙連連搖頭。楊過不覺好笑，估計瞎掰什麼她都會信。
「你教我啊！」郭芙聽到好玩的，既欣喜又期待。至於之前與楊過的一些不愉快，卻是忘記了。
楊過聽出郭芙言語中的親近，心想這丫頭也不是無可救藥，只是我說的又能怎麼教她。苦笑一會，反正現在自己是個半大屁孩，跟小屁孩玩玩也不打緊。若是總擺著大人臉孔，說不定那小心眼的黃蓉又得以為自己心機深沉。便稚聲稚氣的說道：「那些現在玩不來。不如玩石頭剪刀布吧！你輸了叫我哥哥，贏了我叫你妹妹。」
「你輸了叫我姐姐還差不多。」看來郭芙也不是笨的一蹋糊塗。
黃蓉側頭朝兩小望了一眼，笑了笑，任由兩小胡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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