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女人間的義氣
要想從一個不經常做飯人家的廚房裡,找到些合適的蔬菜和糧食,做出一頓美味的飯菜來,難度不比把潮濕的木柴點燃難度還大。
當丁茹在王輝家的廚房裡,里裡外外翻了個遍,企圖做出哪怕是一頓最簡單的麵條來,都顯得十分為難。
「王輝,你這鍋有多久沒刷過了,上面的鐵鏽比鐵鍋本身還厚。還有你家怎麼練油鹽醬醋都沒有,我拿什麼東西給你做飯吃啊。」
面對一心想討好自己的丁茹,王輝覺得把她帶回家來,絕對是個明智的選擇。看看這個雖然嘴裡不說,可心裡一直惦記如何開口的女孩,會採用什麼辦法,讓自己改變主意給何敏治病。
「我很少做飯,家裡沒有這些東西也很平常。」
丁茹倒是想把這生鏽的鐵鍋先粉刷一遍,可找了半天,別說洗滌液了,就是擦拭鐵鍋的鋼絲球都沒找到。看著鐵鍋裡面厚厚一層的焦紅色的鐵鏽,丁茹還真的沒有應對方法。
沒有油鹽醬醋可以去借,沒有麵條雞蛋也能去借,沒有蔬菜也能去借。丁茹就是想在王輝面前,展示一下自己做飯的手藝。可要是跑到別人家,連做飯的鐵鍋一起借來的話,還不如直接在別人家蹭頓飯吃。
「服了你了。」丁茹在最後環視一邊廚房后,徹底放棄了在這裡做飯的打算。有這個時間整理一番,還不如到外面的山上抓一隻野兔,扒皮放血用樹枝貫穿,放在火堆上燒烤一番。
「小茹,你這次回來要呆上多久,好像這個時候學校不應該放假吧。」王輝看到丁茹一臉落寞,心裡偷偷發笑起來。
「就呆三天左右,大後天就要離開了。」丁茹明白對方話里的意思,也不隱瞞。
王輝的表情更是變得幸災樂禍起來,好像在挑釁丁茹,看她如何能在這剩下的三天裡面,用盡辦法來說服自己。
在山腳下時,丁茹試圖說服王輝沒有成功,便想著把地方換到王輝的家裡這種較為私人的場所內。可至少目前來看,丁茹的打算沒有預想的那麼順利。
自從丁茹進入大學以來,從何敏身上學到很多東西。兩人之間的關係十分友好,丁茹甚至有些崇拜何敏,好像牛蛋和王輝的關係一樣。
男人之間喜歡講究義氣,有時候女孩之間也會發生這種義字當先的狀況。
「王輝,能告訴我為什麼不願意給何敏治病嗎?」儘管丁茹想低調把這個事情坦白出來,可從王輝那壞壞的眼神中,丁茹能明顯看出對方早就猜測出自己的打算來。與其這樣和王輝兜圈子,平白的浪費時間,倒不如直接把心中的疑慮吐露出來。
如果王輝的回答是,自己還沒有那麼大的能耐,丁茹倒是可以在何敏面前坦言,反正自己也算儘力努力。
王輝微微皺起眉頭,還以為丁茹又能編出什麼新的借口來,沒想到直接看門見山的問自己。
自己當然不能說沒有辦法治療對方,那是對自己醫術的侮辱。可也不能說自己,因為看對方不順眼,就沒打算給對方治療,這樣顯得自己過分狹隘小氣。
「我不明白,那個女孩對你真的這麼重要,你們倆不會是那啥吧。」王輝突然想起一個名詞,那是代表兩個女孩間特別好,可以親密到不需要男朋友,就能彼此攜手共度一生的超過友誼的關係來。
丁茹一愣,隨即嘴角裂開,露出一絲鬼魅的笑容。在朝向王輝走來的同時,還不時輕微眨著眼睛,露出嫵媚的神情來。
「牛蛋闖了禍,把村長揍了一頓,你想辦法替他開脫,難道你們倆之間有基情。對了,我差點忘記了,小時候你們倆就喜歡睡在一張床上,要說那是小孩子不懂事玩玩。都這麼大了,好像牛蛋沒事,還老愛在你這裡過夜,我說你們倆之間存在超過男人之間正常的義氣,基情大過義氣的事情來對不對啊。」
王輝連連擺手,他可是個取向正常的男人,牛蛋就更不用說。只是自己好奇何敏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能讓丁茹這般為她賣力。
「其實何敏本來想報考警官學校,是他家裡人強迫她修改了志願,所以進入現在的大學裡面。他的父親曾經是一名優秀的警察,還榮獲過二等功,在一次現場抓捕犯人時,受了重傷,好在撿回了一條命。所以他家裡人,只希望何敏能過平平安安的大學畢業,找份工作安穩的過著小日子。可學姐偏偏是個倔脾氣,雖然沒有在警官學院學習,可她倒是利用了不少業餘時間,把警官學院相關專業的書籍看了一遍。」
「何學姐在我眼裡,就是一個真正充滿理想主義的人,為了實現自己的願望,一直在努力奮鬥。雖然這輩子何學姐可能當不了警察,但她倒是沒少做這方面的事情。我們這一屆新生,剛進入寢室時,經常發生丟失物品的現象,何敏學姐知道后,居然在事發三天內,就把嫌疑人抓住。」
丁茹看王輝聽的認真起來,更是滔滔不絕的講解起來,企圖打動王輝,讓他對何敏產生一絲憐憫之情。
「丟了什麼東西,不會是大學裡面的色狼學長,從上一屆畢業的學姐手裡複製了房門鑰匙,趁你們這幫新生沒有防備,溜到你們房間內,把女生的內衣褲衩胸罩之類的玩意偷走獨自自瀆嗎?」王輝沒有上過大學,可在高中寄宿時,一個寢室的那幫禽獸,就不止一次說等考上大學,一定要這麼做。
丁茹沒有正面回答,反正在她眼裡,何敏一直是自己正面學習的偶像,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幫她這個忙來。
「何敏是經脈挫傷,你有看過她痛苦嗎?例如滿地打滾,渾身有出現大量的汗水,或者是疼的昏厥過去之類的現象?」
面對王輝的詢問,丁茹連連搖頭,她只是知道何敏因為運動過度傷了經脈,可要說真正的危害,她還真的不是特別明白。
「你看你什麼都不知道,就著急的把她帶到村子里。經常劇烈運動的人,身體有傷在正常不過了。像是牛大叔他們,整天揮舞鋤頭,難免造成腰肢勞損。一些影視明星,例如那些動作替身,整天蹦啊跳啊的,都會有類似不同的癥狀。這種癥狀嚴格來說,屬於職業病,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靜養,需要一個較長的治療和修養的周期,病情才會慢慢好轉。只不過牛大叔在這裡,和我比較近,所以治療起來比較方便。而像何敏這種,顯然也不是短期內,就能治癒完善的。」
「在說何敏能在下雨天,一個人跑到山上搭帳篷,面對狂風暴雨過了一晚上,這心裡素質和身體素質也十分厲害。這個經脈挫傷,對她而言,只不過是小兒科而已。就好像扭傷腳脖一樣,如果不休息,強行走路必然會加重疼痛感。」
「何敏學姐就是這樣瘋狂的人,那天晚上我也擔心一晚上。可她第二天好像沒事人一樣,她自己說這就什麼野外生存訓練,是在極端條件下,鍛煉人的意志最好的辦法。」
「那你好歹給何敏號脈一番,即使短時間治療不好,也算你儘力而為了,我和學姐也不會責怪你的。」丁茹更是趁機追問起來。
王輝料想丁茹會這樣說,他也不是鐵石心腸之人。雖然自己現在還不認同對方所謂的野外生存訓練,可至少從丁茹嘴中說出的那些話,也表明兩人間確實關係不錯。
「你就給何敏號脈一下,她連我都不告訴身上到底傷在哪裡,估計也是不相信咱們村這個犄角旮旯的地方,真的出現什麼厲害的醫生。只要你能正確說出她現在的傷勢,後續的靜養也不耽誤恢復,同時也能證明我沒有對學姐撒謊。」
「是不是一開始何敏就抱著懷疑的態度,是你非要拉人家過來,為了證明你沒撒謊,所以才這樣來勸我。這樣說來,也不見得你和何敏之間的關係有多好,只是你想利用我的名頭,來扯大旗作虎皮了。」
「才沒有,我本來就和學姐關係很好,雖然是同一屆的平輩關係,可何敏無論在為人處世和辦事能力方面,都是我的前輩,所以一直用學姐的尊稱。你要是答應給學姐號脈,我一定虧待不了你。」
王輝一聽,把腦袋朝丁茹身邊湊來,聳動鼻子,恬不知恥的問道。「啥好處,難不成是那啥一晚上。」
「你真無恥,不過作為交換條件,我陪你睡一晚上也沒啥。先說好了,要是出事情,你可要對我負責。」丁茹自然把所謂的交換條件當成是一夜情來,她本來就對王輝有好感,對方主動提出,自己也樂的順水推舟答應下來。
「我說的一晚上,是說把你家的電視和DVD機抱到我家,讓我看一晚上。你怎麼想的那麼猥瑣,小茹啊,你在外面一定要潔身自好,不能因為有求於人別人,就隨意和別的男人發生不正當關係。」
「當然沒有,是你說的我才答應下來,換做其他男人敢對我這麼說,我一定會狠狠扇對方一巴掌的。」
女人的心海底針,王輝哪裡知道丁茹話語的真假,只當開個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