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齊葉
上山的路不止一條,下山的路自然也多了去。王輝加快下山的腳步,想要嘗試一番,能否找到那個在樹林中偷情的女主,可顯然沒有任何的結果。
對於丁茹的不理不睬,甚至還帶著幾分惡意,王輝始終不相信,自己和劉美花之間的事情被人發現。何敏也只是猜測,沒有鐵證的情況下,大家頂多背後開開玩笑。如同兩個結婚前,都知道彼此有過伴侶的男女一樣,都明白那個過程是怎樣發生和結束的。可一旦某天,網上爆了裸照,情況就截然不同。
王輝倒是想問丁茹,可丁茹下山的腳步也不慢。身為山裡人,這上下山如履平地還是綽綽有餘。
自己前腳剛離開廖菲菲家,沒想到轉眼的時間,又要到她家去一趟。王輝雖然有些不情願,可為了山上牛蛋的安全,還是硬著頭皮去了一趟。
一個短髮齊耳的女生,此刻正坐在廖菲菲家的客廳里。她穿著倒也普通,一身休閑的運動,加上她清純的模樣,到有幾分學生妹的妝容來。
「表姐,你放心吧,我把你介紹的人,帶到我爸名下的物業公司,整好現在那裡缺人手。」
「小葉,牛蛋我很熟悉,平時也挺老實,不會搞出什麼亂子。那個羅寶,倒是有幾分滑頭,但本性不壞,就麻煩你平時多照看他們了。」
客廳里廖菲菲和齊葉正在攀談,那邊王輝跟著丁茹隨後趕到。
「人我帶到了,我先回去了。」丁茹臨走時,還是對著王輝翻著白眼,嘴角咧開露出裡面的小虎牙,看那神情好像要把王輝吞進肚子里才罷休。
「你們倆沒發生什麼事情吧。」廖菲菲左右打量王輝和丁茹,心裡也是好奇不已。
「沒有啊,我在山上撒尿,估計被丁茹看到了,她覺得可能不衛生,擔心我的小鳥被蚊蟲叮咬吧。」王輝故意戲虐道。
「我表妹在這裡,你胡說什麼。」廖菲菲掐著腰,有些慍怒起來。
王輝的印象中,凡是帶著惹了禍的人臨時跑路的,大都類似影片中帶有濃厚江湖氣息的人士。即便不是虎背熊腰的紋身大漢,也是眯縫著眼飽經風霜蹲過牢獄頗有經驗的大佬級人物。
可眼前的齊葉,分明和剛才走開的丁茹沒什麼兩樣。要說有區別,就是齊葉看起來,比較文靜。至少比丁茹顯得溫柔許多。
「就是她啊,你不是說你朋友過來幫忙嗎,怎麼又牽扯進表妹進來。」
「你是王輝吧,這件事情說白了,不過是鄰里糾紛。而你們擔心的,也只是怕對方報復而已。菲菲表姐已經把事情經過告訴了我,從法律角度嚴格講,牛蛋算是輕微傷害。即便真的扭送到公安機關,讓檢察院以故意傷人罪起訴,也可以根據牛蛋認罪態度較好,主動賠償受害人損失為條件,達成庭外和解。」齊葉侃侃而談,說的頭頭是道,王輝哪裡明白這些,只能跟著點頭起來。
「小葉子是法學專業的高材生,今晚在我這裡先過一夜,等明天一大早你帶著牛蛋和羅寶在新開闢的小路旁等候,還有人在接他們過去。」
看到王輝有些沒搞明白,齊葉主動解釋起來:「你怕牛蛋溜出村子被人看到報告給楊勇,所以我讓物業公司跟來的幾個人,等明天早上在過來路口接走牛蛋。這樣夠意思吧。」
要是按照齊葉的說法,對方天亮就要在路口等待,還不是半夜就騎著摩托趕來。這山間的小路,白天倒是沒什麼,可到了晚上不小心摔倒的話,萬一碰到石頭上後果非常嚴重。
「放心吧,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在路上了。晚上前估計會在附近的山腳下打個臨時帳篷,別小看這些物業公司的保安,他們可都是軍人出身,素質很全面。」
聽到齊葉這套說辭,王輝才算放心下來。
明天早上要動身的話,至少現在就要通知牛蛋和羅寶。羅寶家住在村子里,通知起來倒也方便。可牛蛋還在胡麻子家,自己還要爬山上去通知一番,就比較麻煩起來。
「你是不是懶得爬山,去通知躲在上面的牛蛋,可以讓羅寶去一趟呀。既然你肯讓羅寶和牛蛋在一起,說明你十分信任羅寶,這個任務交給他沒什麼不放心的。我和他們約定,是明早天色剛剛放亮時集合。根據昨天早上和今天早上天剛剛亮的時間,應該是五點半左右。他們可都是軍人出身,從沒把自己當成普通的保安,所以遲到了儘管對方會等待,可會被人家鄙視瞧不起的。你現在最好就通知羅寶,讓羅寶先到山上告訴牛蛋。趁著晚上天剛黑的時候,先到你家睡上一覺,等明天一起出發。」
齊葉一口氣說完,裂開嘴巴笑了起來。
「因為馬上要考試了,所以只能在這裡陪表姐一天,所以請你現在就馬上行動吧。等你通知完羅寶后,記得要回到這裡來。」
儘管齊葉的語氣很溫婉,沒有任何命令的口吻。可說了半天,字字珠璣,沒有半句廢話,讓王輝也不知道從何處反駁對方。
「為什麼還要返回這裡,還有新的任務?」王輝忍不住問道。
「當然了,要不是聽菲菲表姐說,你會給人家按摩治病。你覺得我會平白從城裡開著汽車來到這裡,又在小鎮上租了幾輛摩托車嗎。不過你放心,我不是什麼大毛病,就是晚上睡不踏實,偶爾做夢。可能是學習壓力比較大吧。」
從第一眼看到齊葉,到現在王輝覺得真的不能以貌取人。看似文弱的背後,這個女孩爆發力度十足,到和廖菲菲不愧是姑表親,頗有幾分相像。
「雖然是第一次來,也和丁茹不太熟悉,但是何敏先帶我過來的。我覺得丁茹人也不錯,好像還對你有些意思,不管你是否願意和丁茹相處下去。作為一個男人,可不能讓女孩傷心。有了誤會,趕緊解釋,要是沒有誤會,最好澄清。」
王輝沒有聽完,逃命似的趕緊溜了出來。都說女人要是厲害起來,光靠兩片嘴唇就能要人命。以前的王輝,還以為是指女人下邊的兩片嘴唇厲害,現在看來自己還是太年輕太幼稚了。
廖菲菲嘴巴厲害,是潑辣,生氣起來,沒有不敢說出口的髒話和葷段子。這個齊葉嘴巴厲害,則是語言邏輯前後搭配的天衣無縫,讓你無從下手反擊。
「不虧是法學專業的高材生,估計以後到了法庭作為律師為當事人辯護,也是一把好手。」王輝走出廖菲菲家,倒也不著急去羅寶那裡。而是慢慢悠悠的走在路上,開始琢磨起在山上偷聽野鴛鴦苟合的事情來。
「沒想到牛大叔這麼厲害,幹起來威風八面,把那娘們搞得鬼哭狼嚎的叫了半天。可惜地形不好,又怕人看見,草草收兵結束。要是放在屋裡的床上,指不定能一炮到天亮。牛大叔也是可憐之人,自從牛蛋他媽上了吊,自己一個人又當爹又當媽的照顧牛蛋。身為男人,為了牛蛋累彎了腰,同時還要壓抑體內的慾望,真的太不容易了。」可惜王輝分析半天,就是沒有猜出那個女人是誰來。
牛老栓今年四十大幾,平時也算老實巴交,肯定不會勾引有夫之婦。這樣比對下去,村裡到沒剩下幾個合適的人選。
劉美花雖然是寡婦,可已經和自己好上了。雖然王輝無法推測這個時間期限,可至少不會是對方。
「在說劉姐在床上也不喊啊啊啊,而是哦哦哦,這女人的叫床聲音也容易形成習慣,不會輕易改變。」
剩下的就只有三位,一個是七十多歲,牙齒都沒了的老婆子。從年輕時開始守寡,中途倒是偶爾傳出些緋聞,可大家到裝傻充愣當做不知道。
顯然牛老栓即使饑渴到這種地步,也要考慮對方的身體承受能力。
剩下的兩個年齡也相仿,長相也差不多。一個是老公在外找了別的女人離婚多年的章靈,一個是前年老公出了車禍守寡的付鈴鐺。
「牛蛋啊牛蛋,你小子惹了禍,我不僅要幫你擦屁股。還想著給你家老頭子找個女人,給你找個后媽,你可別怨我。你爹不容易啊,為了你操勞半輩子,你闖了禍,他比誰都擔心受怕。」話說這樣說,可王輝卻打算暫時隱瞞下來。牛蛋是個倔強脾氣,萬一現在給他說了,就是平白給他增添煩惱起來。
「牛大叔這沒事和對方跑到山上干一炮,也不是長久之事。今天是我撞倒了,指不定下一次又是誰碰到。得讓大家接受下來,就要慢慢公開。看來我要先確定到底是章靈還是付鈴鐺才行。」
王輝低著頭走路,嘴裡小聲嘀咕著章靈和付鈴鐺的名字。冷不防屁股上突然被人踹了一腳,好在對方力度不大,自己險些摔倒。
「狗日的常楓,我日你祖宗。」平時除了常楓外,也沒有人敢和王輝這樣開玩笑。王輝在肚子狠狠罵了一句,就準備從地上撿起磚頭砸向對方。可一轉身才發現根本不是常楓踢了自己一腳,而是怒氣沖沖兩眼通紅的丁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