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首位客人
末世之後內城區的上流圈子中流傳著這一句話：廢土前的富二代全都是假的，廢土后的富二代才是真的富二代。
這六年來，華小芳見證了江都紈絝圈子富二代的集體沒落，原本混跡在同一個圈子的那一群江都紈絝，如今能在66區橫著走的屈指可數。
六年前和他一起在江都城區公路上開著限定跑車飆車，一起在紅燈區最銷金的夜場酒吧紙醉金迷，喝最貴的酒，騎最會磨人的小妖精。
SEA爆發之後，死的死，傷的傷，物是人非啊。
「唉，想想都讓人懷念啊，以前路易十六不當寶貝，現在二兩燒刀子都是從自家老爺子嘴裡搶下來的，且行且珍惜吧。」
光有錢沒後台的暴發戶家族，完全就是個笑話。當社會體制崩塌，人為了一口吃的能捨棄尊嚴與道德，紅紅綠綠的鈔票在使用手感上真的不如抽紙，這點華小芳敢拍著胸脯保證。
路過丁香大道時不經意瞥了一眼，華小芳感覺和往常不太一樣。
「廢土食堂，原來是那家倒閉的餐館改了名字。」深深的被這個點名奇特的料理店吸引了。
「廢土之後沒美食，家裡那個米其林三星主廚做出的料理不也是難吃的要死，不如進去看看這家店有沒有什麼招牌菜。」
其實主廚也很無奈，一個廚子沒有調味品根本無法展現他真正的技術，製作料理唯一能用的就是鹽井裡提煉的粗鹽，沒有迷迭香，沒有橄欖油，沒有小豆蔻種子，又怎麼能做出好吃的食物。
華小芳逼格極高的點燃一根玉溪，用力的嘬了一口，濃烈的煙霧噴吐而出，然後迅速的掐滅了煙頭，重新塞回了煙盒中。
「得省著點抽啊，存貨不多了，每天還得擔心被老頭子發現。」
一進門華小芳的眼前一亮，老闆娘竟然是熟人，是那個被66區倖存者稱為「詠春小娘」的葉輕語，傷心往事如潮水般席捲，華小芳小手發抖的伸向了大腿，摸了摸，骨裂的聲音歷歷在目。
「還好小爺我機靈跪地求饒，不然斷的就不是一條腿了。」
一年前華小芳帶著財團的幾個下屬外出狩獵喪屍找樂子，在郊外碰到了一個獨自搜尋物資的大胸美女，面容精緻卻極度冷漠。
幾人尾隨她走了幾百米，高冷女神忽然回頭了。
華小芳大喜，以為女神感受到了他的心意。
畢竟是江都以前有名的紈絝，華小芳按捺不住寂寞上前搭話，葉輕語瞥了一眼后只說了一個字：滾。
被葉輕語冰寒的高嶺氣質吸引住了，這女人很特別，竟然沒有對少爺我拋媚眼，露大腿。華小芳作死的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要求，「妞，大爺包養你咋樣。」
華小芳擦了擦眼角的淚水，活著不好嗎？真的是嘴賤，幹嘛非得招惹這個暴力女，一言不合拿著鋥亮的菜刀砍翻了全隊人馬，然後把華小芳按在地上摩擦。
葉輕語趴在桌面上絲毫沒有招呼客人的意思，早上那麼多客人進店沒一會全都溜了，也對，留在這點菜的才是真的腦子被門擠了，索性趴著睡一會，最好夢裡把江小鬼紮成篩子，哼。
顫顫巍巍的坐在木質座椅上，華小芳直接打消了逃跑的念頭，這個戰鬥力無限碾壓他的女人好像會飛刀，華小芳親眼看見一個下屬被她扔出的菜刀給扎中了屁股。
說話的聲音帶著顫抖，「老闆點菜。」
葉輕語挺屍般的立了起來，蹭蹭蹭來到了華小芳的身邊。
「先付錢，後上菜。」竟然真的碰上了冤大頭，暗中竊喜，咦，瞧著有點眼熟。
看了看菜譜上的價格，嘴角肉疼的抽了抽，「我的天，果然是她開的店，這價格很符合她的性格啊。」
瞧見客人猶豫了起來，葉輕語雙手抱胸，眸子眯成了一條縫，苦大仇深的盯著他，怎麼著不想點，消遣老娘嗎？
感受到冰冷的殺意，華小芳迅速的掏出一張百元大鈔，恭恭敬敬的雙手奉上，整個過程不到一秒。
我竟然可恥的屈服了，我還是以前那個江都銀槍小霸王么？
「難道被她認出來了，今天絕對不能被打，她總不能打客人吧。」
葉輕語眨了眨眼睛，難以相信，第一筆買賣就這樣做出去了，這人不會是有病吧，仔細瞧了瞧，越看越覺得眼熟，帶著些許疑惑，葉輕語推醒了睡夢中的江佑。
「二五仔，起來了，趕緊去做菜。」
白凈的廚子繫上了圍裙，從清水中撈出十隻火緋蝦放入了盤子里。
倒油，入鍋，翻炒，放入辣椒，繼續翻炒，加入食鹽。
讓江佑厭煩的聲音又出現了，「加入辣椒后要大火翻炒，宿主你能不能長點心，這都幾次了怎麼還是記不住。」
江佑：「要不你來炒，只會嗶嗶的撈比。」
龍蝦特有的鮮香味道在油火的爆炒下越來越濃重，江佑一抄鍋鏟把小龍蝦盛入了盤子中。
「又錯了，江佑你是豬嗎，本大人和你說了多少次了，出鍋的時間很重要，嚴重影響了料理的味道，火候得掌控的分毫不差，你這次遲了三秒鐘，緋紅蝦的肉質變老了，口感略有些下降，只能給你打70分。」系統指指點點，有點恨鐵不成鋼的味道。
江佑：「你得慶幸你是以意識形態存在的。」
系統：「？？？」
「有時候我真想撕了你的嘴，多撈哦，以前聊天群像你這種就會嘴炮的噴子，我不知道踢了多少個。」江佑有時候真想進自己腦子裡揪出這個嘴強王者，來來回回扇他幾個耳刮子。
「嗚嗚，醬油君，我就是因為話嘮才被管理員踢出精品系統群了，他們都嫌我煩才讓我滾蛋的。」系統痛哭。
江佑給了個白眼讓他自己體會，「你這種系統最適合在撲街系統群里灌水了，要業績沒業績，要人氣沒人氣，安心待著啦。」
系統：「可是撲街群系統管理員說，撲街什麼的和臭鹹魚最配了，宿主你可是系統最優的選擇對象。」
江佑：「mmp，咋們兩個能不能不要互相傷害了。」
「好香啊，隔了這麼遠都能聞到麻辣小龍蝦的鮮香味，而且沒有記憶中龍蝦的那種腥味，挺讓人期待的。」華小芳暗中點評，不免有些期待，這道100克拉幣的麻辣小龍蝦到底是物超所值還是詠春小娘坑人的伎倆。
有點讓人小期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