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8章 舊人舊事

嘎吱。

就在所有人都吃的很開心的時候，忽然一輛車子沖了過來，所有人紛紛疑惑的看過去。

余傑跳下車子看著所有人：「停下，大家都停下，不要吃。」

「余傑，你抽了什麼風？你可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發什麼神經？」

余傑這樣說，幾個長輩立馬跳出來十分不滿意的吼了一句。

余傑的臉色有些陰沉，很多人並未理會他，繼續再吃，最後大聲喊道：「不想死的就別吃，飯菜裡面有毒？」

有毒？

這句話的震撼可不小，不少人立馬放下了碗筷。

余傑說著，已經慢慢的朝著土地廟門口走去，前面，張大河一臉的笑意，笑的有幾分欣慰。

「為什麼？」

心中有些疼，看著這昔日的長輩，竟然布下所有事情的局，余傑感覺心中十分的痛苦。

他在乎感情。

張大河輕輕一笑，笑的十分釋懷：「看來，你都猜到了。」

「你這麼做，難道不覺得殘忍么？這麼多人。」

余傑的心情很沉重。

張大河聽后哈哈大笑起來，笑的有些瘋狂，甚至可以說是喪心病狂。

「殘忍？」

長大的聲音很大，接著冷聲哼道：「今天這裡的人都是該死之人，他們本就不該活著，他們不配當人。」

「張大河，你這是什麼意思？你也跟著發瘋了？」

余傑說是有毒，或許有幾個少數的人不會搭理。

但是現在張大河都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還說他們該死，不是傻子都明白這件事肯定有貓膩。

張大河卻是沒有理會這些人，而是一臉微笑的看著余傑：「你的確很聰明，你知道的晚了一些，你救不了他們，今天他們都要死。」

額……

噗通。

張大河的話才說完，一個人倒了下去，接著又有兩三個人倒了下去。

「哈哈，看到了，開始了，真正的審判就要開始了，你們這群罪孽之人，今天就是你們遭到報應的時候，上天的懲罰，終於降臨到你們身上，土地爺都不會原諒你們。」

張大河看到這樣的情況，笑的更加的瘋狂。

余傑則是緊驟眉頭：「你真的瘋了。」

「不錯，我的確瘋了，在二十五年前我就瘋了。」

張大河笑的很瘋狂，慢慢的，變得有些憂傷，一雙眼睛之中滿是淚水，帶滿了無盡的仇恨，看著前面的人群：「你們是不是都很疑惑，我為什麼要殺你們？」

「張大河，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大家都是鄉里鄉親的，你為什麼要害我們？」

一個老者站了起來，滿臉憤怒的看著張大河。

「為什麼？」

張大河的臉上忽然只剩下無盡的仇恨，滿臉的狠厲：「你們可記得二十五年前，在這土地廟死了一個人，那一年，你們這裡的人都在，那是一個下雪天，你們做了什麼？」

二十五年前？

所有人好似想起了什麼，也有的人好似在想，沒有人說話。

「你們都想不起來了么？想不起來那我告訴你們，二十五年前的今天，那是一個下雪天，一個叫做李月娥的女人，在這裡分娩，她生下了兩個孩子，那一天，整個村子的人都在看著，但是沒有一個人上前幫忙，最終，她只能一個人在這土地廟裡面生下兩個孩子，最後，她死在了這土地廟之中？」

「你們為什麼那麼忍心？那可是活脫脫的三條人命啊，三條人命，難道在你們眼裡，真的什麼都不是？」

張大河越說，越激動，心中的悲傷絲毫都壓不住，眼淚嘩啦啦的流了出來。

「張大河，李月娥自己不守婦道，還殺了自己的丈夫，她那種女人，就該死，這裡是土地廟，她在這裡生下兩個孽種本來就是不祥之物，我們不救她那是應該的，何況我們也沒義務救她，這事憑什麼怪我們？」

二十五年前的事，一些人自然記得，張大河這麼一說，很快就遭到了很多人的反駁。

「好，很好。」

張大河再次瘋狂的大笑起來：「你們果然是一群該死之人，就算李月娥該死，那那兩個孩子呢？他們不過是新來到這世上的孩子，他們知道什麼？他們真的有罪孽么？」

所有人沉默。

余傑也在沉默

二十五年前，他還沒有出生，所以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他不知道。

張大河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當年的一些事，任何一件事，背後一定都隱藏著一個故事。

張大河既然這個時候選擇了坦白，那這背後的故事，一定十分震撼，他也想知道，知道這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秘密。

「還有，你們說他不守婦道，你們知道什麼？當年的事情，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什麼都不知道就隨便給別人下定義，你們不該活在這個世上。」

張大河依舊站在最前面。

「當年向陽餐廳所有人都知道，老闆娘李月娥貌美天仙，但是他丈夫是一個變態，自己沒有生育能力，每天打老婆發泄，他根本就不是一個人，連做人的資格都沒有，他那種人，本來就該死，該下地獄。」

「你們不是都想知道李月娥的那個情夫是誰么？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李月娥的那個情夫，是我，是我張大河。」

「當年我來到這李，一個熟人都沒有，是李月娥收留了我，給了我第一口飯吃，他丈夫那個畜生，因為李月娥給了我一個饅頭，竟然打了李月娥一晚上，李月娥奄奄一息，第二天還讓她幹活，你們自己說，這種畜生，配當人么？」

「李月娥的丈夫，是我殺的，不是她殺的，王翠花和李光棍更是該死，這兩個不要臉的東西，為了一點錢，竟然指正是李月娥反抗殺了她丈夫，當時就是因為李月娥的娘家一人給了他們五千塊錢。」

「五千塊啊，他們兩人就為了拿點錢，誣陷李月娥，後來李月娥回家慘子，你們這群無情的人一把火燒了她僅有的房子，最後她只能躲在這土地廟裡面。」

「那麼冷的天，她是怎麼過的，你們想象過么？」

「你們都不知道，她為了孩子，最後堅持了下來，也就在那一夜，李光棍，李光棍這個畜生，他為了發泄自己的獸慾，竟然跑到這土地廟，強暴了李月娥，那時候李月娥已經有了九個月的身孕，李光棍這是人么？」

「那一夜還有王翠花，她路過這裡，她看到了，不但沒有阻止，還利用這件事敲詐了李光棍三千塊錢。」

「你們這群人知道什麼？你們什麼都不知道，你們就是一群小人，你們這群人，都該死，是你們害死了李月娥。」

「在這破舊不堪的土地廟之中，你們自己說說，你們當時不但不出手幫助，你們還向她，向一個孕婦扔石頭，扔雞蛋，你們到底良心何在？李月娥的死，是你們害死的。」

「最後，她咬著牙生下了兩個孩子，她終於離開了這個時候，那兩個孩子，是她最後留下的東西，你們這群冷眼的人，你們接下來做了什麼？你們想要讓兩個孩子和李月娥一起死在這裡，死在這土地廟之中，但是後來兩個好心人把那兩個孩子送去了孤兒院，你們這群喪心病狂的人，就這樣把她的屍體拖出去燒了，什麼都沒有留下。」

「你們，都記得你們幹了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么？這麼多年了，難道你們就真的沒有好好反省一下你么？你們難道真的就沒有內疚過么？」

一番話，所有人都在沉默。

余傑也在沉默。

沒想到這事情的後面，竟然有著這麼一個悲傷的故事。

「哼，你們自己說說，你們的所作所為，是不是該死？」

張大河滿臉的冷笑，看著一群人，這一群人在慢慢的倒下。

「既然這些事你都知道，那你當初為何不出來救她？」

余傑的心中也不好受，以前他喜歡看偵探小說，看電影，每一個案子的後面，都會有一個驚天動地的故事。

悲傷。

現在，就是這種感覺。

「當年？」

張大河臉上帶著無盡的憂傷，似乎又想起了當年的往事，心中痛苦無比，悔恨萬分。

「當年我被仇家追殺，不得已跑到這裡，他死的時候，我受了很重的傷，等我重新去找她的時候，才發現她已經不在了，屍骨無存，唯獨只留下兩個孩子。」

張大河說著，那種憂傷之感，余傑在一邊也能體會到。

「他們都是你的孩子吧，如果我猜的沒錯，你也找到了他們，就是我的同學，陸昆杏和李樂。」

身邊竟然有這樣的事情，就算這個案子破了，余傑也開心不起來。

「沒錯，當年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此生絕非凡人，所以我才說了那句話，你果然沒有讓我失望。」

張大河說著，臉上帶著幾分欣慰。

「張叔，當年的一些事，這裡的人確實有過，但是他們罪不至死，可不可以收手？」

這個故事，余傑也說不出來，到底是誰錯了。

對對錯錯。

這些事，誰能說得清楚。

「你錯了。」

張大河搖了搖頭：「你還記得昨晚遇到我的時候我跟你說的話，這個世上，犯了錯的人，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