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為什麼？

明明已經下定決心，已經努力了，還是這樣的結果？就真的不可能得到救贖嗎？

不行，不能就這樣放棄！

再來一次，再下定決心，再來一次啊！

「啊——」

又是十分丟臉的表現，即使這次已經做好疼痛的心理準備，還是十分不爭氣的大叫起來，所謂的準備，都成了笑話。

確實，這次的疼痛就是那麼的難纏，本來就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根植於靈魂之上的反應，這種疼痛不是簡簡單單就能習慣的。

不僅僅是如此，洛小羽的表現也變得越來越不堪。

即使一次次的做出努力，但是現在的表現已經可以稱之為放棄了，一劍又一劍，能夠一次次的堅持下來這點不得不佩服，換一個人或許就直接放棄了，那種疼痛真的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既然如此應該是值得誇獎的，但是只是這樣還不行啊，我們現在要看到的不是努力，而是成功，這個才是現實。

不能結出甜美的果實，那種樹過程之中的辛苦付出，都顯得沒有意義。

此刻的洛小羽也逃避了，那是難以克服的生理上的本能的逃避，在感覺到疼痛之後，再次對自己動手的，洛小羽的力道或許以她自己都沒有感受到的程度減輕了。

一次次下來，力道和第一次相比，已經弱了很多，只是因為疼痛讓感覺器官有點麻木了，她也沒有感受到這點。

這個不像挖坑，每一鏟子下去都有收穫，即使力道小一點，那也只是代表這一鏟的收穫小一點。

而洛小羽所要做到的，就是必須一次性完成，否則一切都會隨著她的恢復而恢復，那多次的傷痛，完全都是浪費，沒有絲毫的收穫。

「絕望中依舊能夠找到希望，而希望也一直與失望、恐懼並存，這點本是十分客觀的現實，算不上好事也算不上壞事，只是因為你的特殊性，負面情緒都成為不幸的養料，想要得到自我的救贖，就需要超越自我，超越那時時刻刻存在的恐懼。」

在激戰之中能夠抽空說出這樣一番完整的話作為指點真的是仁至義盡了，這個幫主他人的行為，一次次的讓自己陷入危險之中，使得之前的付出付諸東流。

只是，「超越自我」一直都是一個口號，從還是小學生的時候開始，就對於這個詞一點都不陌生，但是什麼樣才能算得上是超越自我，怎麼樣有才能做到超越自我？

學生的成績提升，依靠著不斷地學習，取得更進一步的成績，這就是「超越自我」？

應該說，這個只能是「展現自我」、「維持自我」的程度吧，可以這麼解釋，去努力的人，本身就是願意努力的人，至少在努力的那個時間，是願意努力的。

本身就是願意的，那何來超越這種說法？

真的超越，應該是一種境界，如此境界不是語言這種空洞卻又不夠空洞的東西能夠像形容的，境界這種東西要顯得更加縹緲一些，因為追尋境界不可缺少的就是說不清具體種類的經驗的積累，以及運氣這種也是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

能不能做到可能是需要一輩子卻證明的，而現在的情形，這個讓女孩怎麼辦？

呵呵，就算是被選定為這個時代的主角，這也太任性了，就算有些特殊，但是也只是平平凡凡活了二十年，加上一點特殊機遇的女孩而已。

所以，洛小羽又能何去何從？

超越，依舊只有超越，即使不知道前進的道路在何方，除了放棄，為了自我救贖能夠做出的選擇的就只有這一個。

「有什麼——我能夠幫忙的嗎？」

這個關頭，自己的朋友在痛苦的掙扎著，洛小花也不想只是在一旁看著，只是就像之前試圖做些反抗，但是終究直直徒勞，也是這樣，想要做些什麼，卻有些不自信。

「沒事，我來就好。」

這是洛小羽的堅持，也是這個女孩的無奈，如果可以他也希望尋求幫助，但是她終究對於事情的發展還是一知半解，也無法指導那些願意幫助自己的人。

「接下來，就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事情的發展，「紅髮」已經沒有辦法插手，也給不出建設性的建議，女孩所能追求的只有超越、突破，而如果做不到，那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有人幸運，有人不幸，有人努力能夠改變自己的命運，有人努力也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我們能夠決定的不是事情發展的結果，我們能夠決定的就只是自己走上什麼樣的道路。

至於「努力也不一定成功」這種可能性，如果你希望自己輕鬆一點，作為借口或者正當理由是可以的，但是只要你還有一點努力的想法，那就繼續努力吧。

我們是凡人，努力不一定成功，但繼續走下去，神明所定下的道路的終點，也未必是失敗。

紅髮的戰鬥越來越激烈，隨著時間的推移，最初還能壓制的毀滅意志已經開始有了溢出的趨勢，那些尾隨兩個女孩的裂口，其中的意志小部分繼續追擊兩個女孩，剩下的大部分，則是包抄他們最大的敵人。

事到如今，明眼人應該明白了，墨汁無論有多少溢出到地球之上，數量堆積到何種程度，對於這個男人都不算什麼，這種程度的黑暗，無論多少次他都能衝破給你看。

此間的絕望，那是因為人類被束縛在這個星球之上，而敵人趨勢能夠席捲整個宇宙的毀滅。

雖說凡是都留有一線生機，這幾乎也是「至高」的設定，但是有的時候那一線看起來就是沒有，所以神明壓根就沒有把希望放在人類這種他們自己創造出來的生命上。

至於清除者，雖然就大小而言他們的體型和人類差不多，但是卻也是「至高」批准創造的存在，他們的力量不在於強度，而在於規則，他們才是「至高」在世界滅亡前留下的一線生機。

99999個清除者的一次誕生，這一一個過程，也是「至高」設定的磨練，全部降生之時，也是這個世界最後的希望。

「已經準備好了！」

白色的身影降臨再紅髮的身邊，也幫其消滅了不少墨汁，但是在最後的99999降生之前，清除者在毀滅面前也只是玩具。

所幸的是，死亡對於清除者並不可怕，在它從這個世界上消逝之前，指示，已經傳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