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病重的老人
沈穆一向努力，除了每天放學后都要到劉叔的作坊打工外，他每個周末都要到城裡的靈月便利店去幫忙，兩個老闆對他的評價都非常不錯。
再加上他一向爽朗，嘴也很甜，附近經常到便利店買東西的顧客都很喜歡和他打交道。
有些獨自居住的老人腿腳不方便，撥來通訊后，他都會親自送貨上門，多多少少帶動了便利店的生意和名氣。
便利店老闆杜靈月30歲左右，離婚後獨自一個人生活，為人大方豪爽、成熟漂亮，下班后經常會讓他拿一些零食和生活用品帶走，到領薪水的時候也會多結給他，這幾年也算是幫了沈穆很大的忙。
「臭小子，現在才來，我還以為你不打算幹了呢，」杜靈月皺著眉喝道。
「哪能啊，和那麼漂亮的老闆娘在一起工作一整天，你不知道我有多開心，巴不得不上學天天在這裡工作，你趕我走我也捨不得走。」
遲到了兩分鐘的沈穆趕緊跑到她身後輕捏著她的肩膀，看臉色辦事，是他這幾年越來越精通的技能，可不是嗎，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不裝逼能活下去嗎。
「哼，臭小子，本事沒長進，嘴到是越來越厲害了，」杜靈月對這一套非常受用。
看到她笑起來，沈沐趕緊從她手中接過雞毛撣子殷勤的打掃起衛生來，兩人平時都是這樣找個樂子。
「算你小子識相。」
「那是必須滴，老闆娘大人最威武。」
便利店裡平時只有杜靈月一個人，生意一般，她一個人足夠忙活，讓沈穆到店裡幫忙完全是出於好心。
她也是從貧民區嫁到城裡的人，知道那裡人的生活狀況，況且這傢伙很勤快很聽話，平時也能有個人說話解悶。
雖然穿著一身冬裝，也絲毫掩飾不住那傲人的身材和挺拔的山峰，想到昨天晚上的視頻，沈穆一邊打掃衛生一邊回頭朝她身上多看了兩眼，咽了咽口水。
「啪，」一瓶果醬被亂掃的雞毛撣子從貨架上趕落下來，摔碎在地。
「哼哼，小子，一大早就惹禍啊，你完蛋了，」杜靈月轉身叉著腰說道。
「額，意外意外，碎碎平安，」沈穆抬起手擦了擦汗。
「從薪水裡扣還是肉償啊，嘖嘖，好像比上周更強壯了，馬上成年了吧，」杜靈月摸著下巴一臉壞笑的盯著他。
汗……
「必須肉償，弄死我也不能扣我的錢，」沈穆眉毛一挑，裝作憤怒的說道。
杜靈月一怔，白了他一眼，趕緊轉頭摸著臉小聲說道：「人小鬼大。」
「確實很大哦。」
「……快打掃乾淨，少廢話，」杜靈月一聲大喝。
「遵命，老大。」
鬥嘴贏了的沈穆吹著口哨取來掃把和拖把，把地清掃的乾乾淨淨，這老闆娘也真是，都不捨得買個清掃機器人，才幾個錢。
杜靈月紅著臉走出便利店買了兩份熱氣騰騰的早餐回來塞到他手中，「快吃快吃，吃完給我幹活去。」
「老大真講究，人好心更好，不對，是人美心更美，」不要錢的馬屁立即奉上，說的杜靈月心花怒放。
「嘴越來越甜了哦，從哪裡學來的，這以後還得了，說，是不是又去禍害哪家的姑娘啦，」杜靈月轉身揪著他的耳朵問道。
「哎喲，老大饒命，哪有，我可是良民，還有一個月才成年呢，」儘管耳朵只感覺到一陣痒痒，他還是裝做很疼的樣子。
杜靈月湊過頭來仔細看了看他的臉，「哦？不會還是處吧，不會吧，要不姐姐幫你檢查檢查身體。」
沈穆的臉蹭的一下紅了起來，我去，好直接啊，老子好歹曾經也是20好幾的人，現在可是生在紅旗下，長在春風裡根正苗紅的接班人啊，哪裡經得住你這樣挑逗。
「哈哈哈，跟我斗，」杜靈月一巴掌拍在他後腦勺上。
「服了，不敢了。」
「知道就好，趕緊吃完，一會去給隔壁小區的李奶奶送幾瓶醬油去。」
「是，老大，一定乾的漂亮。」
吃完早餐，沈穆從貨架上拿起兩瓶醬油出了門。
杜靈月說的隔壁小區其實是兩條街外的一個老式住宅區，和自己小時候奶奶留下的一套單位集資房差不多。
住在裡面的大多是不願意和兒女一起居住的退休老人，老年人嘛，都喜歡和老年人在一起，唱唱跳跳，玩玩樂器，熱鬧又開心。
走在到小區的路上，沈穆抬頭看了一眼難得的冬日暖陽，道路兩邊坐著一些老人穿著厚厚的外衣靠著牆在曬太陽，臉上無奈又茫然，就像現在的地球一樣，繁華過後的遲暮。
「啊，年輕真好，美哉我少年中國，與天不老，壯哉我中國少年，與國無疆。」
這條路他每個周末都要跑幾個來回，熟得很，小區門口守門的大爺也認得他，打個招呼，沒做什麼登記就放他進入了小區。
小區花園裡有更多老人坐在太陽下有說有笑，拉二胡的、逗鳥的、打牌的、遛狗的、揍娃的。
「喲，小穆又過來啦，」一頭白髮梳的油光水滑的老王頭很騷包的披著外衣，左手叉著腰，右手拿著煙桿淡定的吸了一口，慢悠悠的吐出個煙圈。
「王大爺，曬太陽吶，我給李奶奶送兩瓶醬油，」熱情的和他打著招呼，沈穆繞過花台朝小區裡面走去，這裡的房子還真是夠老的。
3幢2單元501，來的次數多了，連哪個爺爺奶奶住在哪裡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自從大腦被加強后，很多以前掃了一眼根本沒記的東西都重新回憶起來，甚至連小學時翻過的字典，哪個字在第幾頁第幾行是什麼意思都記得清清楚楚。
他當然不會讓這些用處不多的信息佔用自己的思緒，所有他看過的信息在大腦界面中的第二欄閱歷項里都有儲存，想要的時候0.1秒就能被調取出來，方便極了。
一跨三步快速爬到5樓，沈穆輕輕敲響了鐵制防盜門，「李奶奶，我是小穆，給你送醬油呢？」
等了幾分鐘，兩道門才被慢慢打開，一個60多歲的老人左手扶著牆把頭靠在牆上，右手捂著胸口，呼吸短淺，臉上的表情顯得有些痛苦，額頭滿是大汗，身子一歪就要倒下。
「李……李奶奶，你怎麼啦？沒事吧，」沈穆趕緊上前一把扶住她，把她扶回到沙發上，手裡的醬油隨意的扔在桌上。
「胸口……疼，」老人家艱難的說道。
「胸口疼，心臟病、心肌梗塞？」他趕緊想道，這種癥狀還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