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成親
朱氏一族，族長大院。
此時熱鬧一片，賓客往來。
「嘿，想不到朱家的醜女兒終於有人肯要了。」
「呦，這不是王族長嗎，前年可是聽說了，朱家上門求親，想不到竟然被你拒絕了，現在有沒有後悔。」
「唉，你不知道，我家小子一聽是朱家女，當場嚇得臉都白了，我能答應！」
「倒是你李家，當場可是與朱家女有婚約的，怎麼就反悔了。」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混小子當天就離家出走了，唉，是我也不願意娶個被詛咒的女人，更別說那些小傢伙了，嬌氣的很。」
「不說了，看，陳家的人也來了。」
······
貼著大紅喜字的閨房裡。
朱洛神蓋著紅蓋頭，嫻靜的端坐在床榻上。
「小姐，聽說這白家三公子生的不錯，唇紅齒白，模樣青秀，待人也是親和，就是有些過於平庸了，不過如此也不怕他欺負小姐。」
身側綁著羊角辮，長著一張娃娃臉，僅有十三四歲模樣的小婢女撲閃大眼睛，偏著頭說道。
「你這小妮子懂些什麼。」朱洛神輕斥一聲，糯糯之中帶著淡淡的慵懶，若是單單聽此聲音，第一印象定是感嘆聲音的主人絕對是容貌傾城。
紅頭蓋下，朱洛神哀嘆一聲，「嫁了就嫁了吧，如此也讓父親安心。」
「小姐，小姐，聽說白真可是比你小了兩歲咧。」小婢女小手點著下巴，小臉上露出一絲憂慮道，「小姐，你說姑爺會不會欺負憐兒，要是欺負憐兒，小姐你一定要幫我啊！」
憐兒突然抱住朱洛神的手臂，搖晃道。
「咯咯，你這小妮子，腦袋瓜子里在想什麼呢！」朱洛神沒好氣的笑道。
「可是···小姐，蓉媽說了，憐兒就是陪嫁的，以後要陪姑爺做羞羞的事。」
憐兒小腦袋埋進朱洛神懷中，小臉蛋紅撲撲的，聲音越說越小。
雖然她年齡還小，但顯然，男女間的情事還是知曉不少。此刻一說，羞得抬不起臉來。
朱洛神聞言臉色一僵，許久后素手摸了摸憐兒的小腦袋。
······
一座大院中，這裡與朱家大院隔著不過百米，是朱富貴特意準備的婚房。。
白真無奈的穿上已經配好的大紅新衣，胸前掛著一朵大紅花。
他低估了朱富貴嫁女的心切，效率高的嚇人，在他還未外出歸來，就已經宴請賓客，就等著去白家拿人。
對此，他也只能無語了。
迎親隊伍出發，白真被四個大漢前後看著，騎上大馬，朝著朱家大院而去。
幾分鐘后，隨著白真下馬走進大院，瞬間迎來了一道道目光。
老一輩還好，過了嫉妒羨慕的年齡段，心境不錯。
倒是年輕一輩中，一個個目光中孕育著幸災樂禍。
在場的年輕人中，不少人可都是被朱富貴拜訪過的，不過他們都被大人物的那句家破人亡給嚇了，愣是沒一個敢答應。
神胎雖好，但也要有命享啊。
不過，他們雖然不答應，卻也不願看著別人得到，如今看到白真，他們心中不免想看看，當初的批言是否真的應驗。
白真被逐出白家，是以，拜堂就落在了朱家，這種算是另類的入贅吧。
不久后，朱洛神在憐兒的牽手下來到大廳，紅頭蓋下，那句完美玲瓏的嬌軀散發著惑人的曲線，大廳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射在了這個女人身上。
「可惜了一副這麼好的美人胚子，偏偏長了一副鬼臉。」
這一瞬，年輕一輩目光中的火熱退去，心頭皆是惋惜。
婚禮正式進行。
白真也絕了逃跑的念頭，反正逃跑的幾率是零，既然躲不過，那就好好享受吧。
用前世的話，熄了燈，都是一個模樣。而且，朱洛神的身材應該不錯吧！
白真想著想著，迷迷糊糊的就拜了堂，連番敬酒了一輪后，就被朱富貴押送回新房。
直到新房裡，面對一聲紅衣，紅蓋頭的新娘，白真恍惚，暈乎乎的。
這就結婚了。
不知怎的，白真竟然緊張起來，呼吸微微急促，有些不知所措。
前世他只是二十歲的青年，女朋友穿越前剛剛交了一個，卻也還沒親密到開房的地步，至於結婚，對他來說就更加遙遠了。
然而來到這異界，短短三天，他就結婚了。
這感覺很不真實。
朱洛神也是心中忐忑，不住的糾結，說到底，她也是黃花閨女，結婚這種事也是頭一遭，聽著白真的聲響，心臟不爭氣的劇烈跳動，素手交叉，骨節出泛出白印來。
一是擔心嚇到白真，二是處於少女的羞澀。
白真沉吟許久，婚都結了還有什麼放不下的，他聽到了朱洛神沉重的鼻息聲，最後深吸一口氣，走到床邊，伸手掀開了那紅頭蓋。
入眼的是一張猙獰可怖的臉，甫一見到，不禁頭皮發麻，瞳孔猛縮。饒是白真心裡有了準備，還是被驚得手僵在那兒。
這已經不是丑的問題，而是可怕，一道道猙獰的紋路，如同一條條噁心的蟲子爬滿臉上，臉上的皮膚紅黑交替，宛如厲鬼在嘶吼。
嘶！
白真不由的倒吸一口冷氣，倒退一步，難怪會有傳言，那是一張被詛咒的臉，神厭鬼惡。
「很噁心吧！」
朱洛神見狀，臉色唰的慘白，眸子一暗，自嘲的笑道，臉上透著一股厭惡自己的哀傷。
「連我自己看到都覺得噁心。」
房間里空氣凝滯了一般！
白真心裡掠過一抹歉意，他知道，自己無意的舉動傷到了眼前女人的心。
一個女人能挺著這樣的一張臉活著，已經是莫大勇氣，此刻面對自己的夫君，那嚇到的神色，呼吸都不禁一窒。
心被揪住般疼痛！
「對不起，我只是···一時適應不過來。」
白真很誠摯的道歉。
「你不用道歉，我知道，是人都會害怕。」朱洛神眉黛低垂，「放心，我不會逼你做什麼的。」
「若是父親逼你，我···你可以蒙住臉，至少，我這具身體沒有問題，父親只是想要延續朱家的血脈。」
她抿著紅唇，眸子里閃過一絲倔強。
「如果，你想其他的女人也可以，族裡有不少年輕漂亮的女人給你選擇。」
朱洛神說著，從白真手中拿過那紅蓋頭，重新蓋到頭上，遮住了那猙獰的面容。
房間里驀然一靜，白真沒想到朱洛神會說出這樣的話，心裡頭浮起一股憐惜。
「要不我們談點別的吧！」感受氣氛的尷尬，白真轉移話題，「洛···洛神，你的臉···是天生的嗎？」
朱洛神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父親曾說過，我從出生就帶著這副鬼臉，不過，父親說，這是被神詛咒。」
「神的詛咒！」
白真怔住，他是知道這個世界有神靈的存在，比如大夏王朝就供奉著一尊神，那是度過了雷劫的存在，各大城市裡都有神的雕像。
每一尊雕像都蘊含神的一絲本源與神念，也是庇護一座城市的基礎。
令他吃驚的是，朱氏這小小的部落，怎麼會惹來一尊神，而且還下了詛咒。
「既然是詛咒，那就要解開的可能了。」
白真笑著說道。
「是有可能，但對於我來說，根本不可能，神的詛咒啊，有哪位神願意出手，解開這詛咒。」
朱洛神搖頭，雖然看不到她此刻的臉，白真卻能感受到那從上到下的絕望。
他有些懊惱，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說什麼不好，偏偏提這種事，又戳中了朱洛神的傷口。
「會解開的。」白真說了一句，「還是說說我吧。」
白真將話題轉到自己身上。
相比朱洛神，他就沒那麼多忌諱了。
不久后，兩人聊得倒是很開心，感情親近不少。
······
待到夜幕降臨。
白真住到另一間房。
雖說蒙著臉確實一個樣，不過見過了那張臉，白真說什麼也下不了手，何況，他這具身體才十五歲，還有一個月才滿十六歲。
對於這種事還是太早了。
習武之人，很忌諱元陽早泄。
房間里，月光灑落下來，透過窗戶，白真盤膝而坐，沐浴著一層銀輝。
「鐵皮功雖然只是三流功法，不過，對於煉皮卻是達到大成，該是檢驗成果了。」
意念一動，進入那灰色土地上。
裡面，長著一顆半尺高的小樹，樹葉晶瑩透亮，一根枝條上結著一個黑色的果子，黑光流轉，顯得很不凡。
那就是鐵皮功了。
「修鍊的第一步，來吧！」
在白真的控制下，果子脫落，剛一接觸地面，就跟冰塊融化般，沒入灰色土地。
轟！！
就在果子融入土地的瞬間，白真感覺腦海一陣轟鳴。他整個人頭痛欲裂，身體如遭雷擊，劇烈顫抖起來。
體表開始瑩瑩發光，絲絲血珠從毛孔溢出，不過一分鐘，周身蒙上了一層血霧。
趴在地板上，白真緩了很久的氣，才艱難的支撐起腦袋。
鼻子下面濕漉漉的，還帶著一絲腥氣。
白真伸手輕輕摸了摸，一看，是暗紅色的血，他在瞅了瞅全身，衣服成了血衣。
他剛欲起身，旋即感覺自己雙眼發花，渾身上下無一處不酸痛。身上虛弱無力，甚至連站起來都感覺費勁。
「這種蛻變還真是霸道。」
白真琢磨，果子雖然提供了蛻變的能量，不至於造成氣血虧空，但這種從本質上的蛻變，還是存在極大的負擔。
「鐵皮功是對身體的鍛造，所以，這種蛻變不可能連續進行，需要一個緩和適應的時間，不過，若是招式，步法想來限制不會那麼大吧！」
休息了許久，感覺身體有了力氣，白真這才起身，吩咐人打來水洗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