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剩下的六次怎麼算？

陸一鳴正眼都不看梅姐一眼，朝著夜總會門外走去。

大長腿邁的步子很大，我穿著高跟鞋噠噠噠的一路小跑才勉強跟上。

「上車。」

最後我們在停車場一台寶藍色的蘭博基尼跑車面前停了下來。

滴滴兩聲車門自動打開。

我看了眼陸一鳴冷冰冰的臉，識趣的鑽進了車裡。

車子七拐八拐的之後終於融入車河，下班晚高峰，車子一路走走停停。

狹小的空間里，氣氛沉悶的有些詭異。

「陸總，我們這是要去哪？」

陸一鳴不看我，雙眼直視前方。

「你好像還欠我一句謝謝。」

「今天的事謝謝你……」

陸一鳴沒再說話，專心開車。他右眼的淚痣在後視鏡中隨著車窗外的燈光明明滅滅，像是一根針，戳的我心痛。

氣氛再度陷入沉默的詭異之中。而陸一鳴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我很惱火，刺蝟病又犯了。

「陸總，謝我已經說過了。我知道，今天的事的確是個大麻煩，你能幫我擺平，我感激不盡。只是你至少要告訴我，我們這是去哪，這是對人起碼的尊重。」

陸一鳴冷冷側目，終於肯看我一眼了，之後他猛地右轉方向盤，脫離車河，在一出相對僻靜的公園門口踩了剎車。

「你的意思是，你不欠我的了？」陸一鳴挑了挑眉，臉上似是帶著不屑。

這個動作無疑惹惱了我，也深深刺痛了我那可悲的自尊。

「的確是這樣，我並沒有喊你去救我。」

「還真是戲子無情……」陸一鳴扯唇笑了起來，後面更難聽的話被他省略掉了。

你才是婊子，你們全家都是婊子。

我在心裡咒罵了他一萬遍。

「好，那我們現在就來算算你到底欠不欠我的。」他伸出手扯向他的西裝衣領。

我心一凜，身子下意識的往後躲，只是無奈車內空間太小，我的身子咚的一聲撞在了車門上。

「你最好輕一點，且不說我這西裝的清洗費用，要是把我的車撞壞了，修車也是一筆不小的花費。」

「那又怎樣，大不了我賠給你。」

時間真是件殘忍的東西，曾經那個跟女孩一說話就會臉紅的靦腆少年，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冷血腹黑，對人不屑一顧。

心有點痛。

此刻我自己更像是只炸了毛的刺蝟。

「好，就算這些你能賠得起，那昨晚的事呢？昨晚的事怎麼算？」他的大手一直向上，終於還是落在了我的臉上。

昨夜的浮浮沉沉再次浮現在腦海之中，引得我的渾身一陣戰慄。

「錢我不是已經付給你了么？」我往後躲了躲，驚恐的像只小白兔。

我並不害怕陸一鳴，害怕他的是我濃重的自卑，我生怕他認出我，我是他的同桌劉連。

「付過了？三千塊的嫖資么？」

「是……那你還要怎樣？」

陸一鳴冷冷扯唇，英俊的臉壓了過來。跟我的臉只有幾厘米的距離。我們呼吸可聞。

「怎樣？哼哼！你不會把我跟那些夜總會的少爺相提並論吧？就算是，三千也是一次的價格，剩下的六次怎麼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