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8章 有人歡喜有人愁
慕光曜與冥九逆面對面站著，雖然身體沒有動，但雙方的精神力如蛟龍出海，在天地間廝殺。這一幕，震驚了許多旁觀者。
更讓人震驚的，是慕光曜嘴裡突然迸出的話：「二弟，你怎麼在這裡？為何要幫著外人與我戰鬥？」
這句話，讓所有人臉色驟變。
「慕光曜的二弟不就是凌王慕光昊嗎？冥九逆怎麼會是慕光昊？」所有聽說過鬼面男來歷的人表情都浮現出疑惑。
一個是帝御九境十歲封王的二皇子、天照門長老的高徒，另一個是無主江湖四大雇傭兵團的團長。怎麼可能是同一個人？
而且一個以冰之元力見長，用的法寶武器是冰皇刃，另一個從剛才開始用的就是火之元力，手裡的武器是鴉九劍。怎麼看都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不過，好像確實沒有人見過冥九逆鬼面下的樣子。
冷晴空聽到這句話，雖然也覺出病癒后慕光曜的不同，但不論之前還是現在，慕光曜給人的感覺都是很真誠，就像是一個孩子直接長成了一個青年，但本心與個性卻沒有變。而且，他也沒有必要和大家開這種有損皇家顏面的玩笑吧。
冷晴空看著精神力幻**纏在一起的兩人，企圖從雙方的神情上看出點什麼破綻，或看到冥九逆大笑否認的樣子，她才會安心。
可是內心深處，那種曾經好幾次把兩人的身影重疊在一起的感覺卻讓她很不安。他們的身材輪廓，確實很像……性格倒是差了很多。
冥九逆臉上的表情被鬼面擋著，沒有人看見他臉上掠過的驚訝和慌張，他的嘴角依然咧出上揚的弧度：「你小子胡說什麼？爺是你二弟？爺是你祖宗。」
冷晴空從紛亂的思緒中抽出，看到冥九逆的樣子心裡略微放鬆，慕光昊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出這種表情的，即使戴了面具也不可能。
那塊冰山，怎麼可能散發如此灼熱的溫度？
「你就是我二弟，慕光昊。我好像開啟了真相之眼。」面對嘲諷和挑釁，慕光曜一臉鎮定自若，倒確實有幾分慕光宏燁的氣場，符合他嫡長皇子的身份。之前那種孩子的天真與驚慌，完全與眼前這個人對不上了。
也許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話，慕光曜率先收回了自己的精神力，不想在外人面前上演兄弟相殘的戲碼。
「真相之眼？」冥九逆見狀也收回了自己的火龍幻獸，蹙眉看向慕光曜。這個男人確實和剛才不一樣了，除了修為，智力上也有質的改變。
已經趕過來的星辰與月熒家族的人，也被慕光曜的話驚呆了，但在場的人都沒聽說過真相之眼是什麼，齊齊瞪大眼睛看著兩人。
倒是有一個年長的修士回憶起：「好像羽衣家族世代傳承的精神力，每一代都與眾不同，有預言之力、占卜之力……他們的祖上長期擔任皇家占卜師，這一代更是不凡，六公主當了天女，可見這個大皇子原本精神力也很特別。」
「你這麼說我倒想起來了，真相之眼，就是一眼能看透事物本質的精神力奧義，確實有這個傳說。」
「那麼這個鬼面男，還真的就是凌王慕光昊？」
真相太玄幻，大家都面面相覷。
冷晴空緊緊盯著冥九逆，心中震蕩不已。他們真的是同一個人？這感覺太違和了。和周圍的人相比，她與兩人都算親密接觸過，深深知道這是多麼令人驚奇的一件事情。
冥九逆不可能是慕光昊，她每次提到慕光昊，他都會有些酸溜溜的吃醋，還問她他和凌王選哪一個的問題。如果是同一個人，這該多麼分裂啊？
可若是真如慕光曜所說的，她又該如何面對他？冷晴空一時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慌張。
不過，有人愁，也有人歡喜。
「九逆哥哥，他說的是真的？」一聲帶著喜悅的女子聲音傳了過來，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一身白衣，出塵絕美的女子，是月熒家族少當家月熒雪。她的表情像是中了大獎喜極而泣，讓所有人都一頭霧水。
大概也只有星辰落知道她會高興的原因。
冥九逆、星辰落、羽衣孤和月熒雪，分別是蚩海、焰鬼、龍空和雪刺四大雇傭兵團的團長。四人中除了冥九逆，其他三人都是大世家的少當家，雇傭兵團只是給他們練手的玩具，顯得無根無基的冥九逆十分另類。他們的三個團，也因此自視為貴族，看不上蚩海。
可是，冥九逆雖然身世不明，卻難以否認有他自身的魅力。比如，實力、相貌和家世都是頂尖的月熒雪，就喜歡上了他。
月熒雪的雪刺雖排行第四，但她身為女子，修為才幹絕對不容小覷。她的容貌也是一等一的，羽衣孤喜歡她已經近十年了。可是，她偏偏只看得上冥九逆，說她不在乎其它的東西，看上的只是他這個人，非他不嫁。因此，整個月熒家族都在這件事情上齊聲反對她。
可若是冥九逆和慕光昊是同一個人，那這些阻礙就沒有了，慕光皇族、凌王、天照門……哪一樣都是聯姻的絕佳理由。
月熒雪剛進入這裡，就聽到了這個好消息，而且她自小認識慕光曜，知道他從來不會騙人，比其他人都要確信這個說法。心中的喜悅顯在她的臉上，更加嬌艷，如綻放的雪蓮。她終於可以嫁給冥九逆了。
不過冥九逆沒有看她一眼，只是擔憂地望了下冷晴空的方向，見到一張蒼白小臉后更加不安。這個女人一向傻氣，不會真的相信了吧？反正他是他，不是那個冰山小子，自己死咬住這一點就好了。
「你不要相信他的話，我到底是不是，你最清楚了。」他們是兩個人，兩個人！
冥九逆的話點醒了冷晴空，自己的態度也許會影響他的心境。她沒有說什麼，只是回以一個微笑。反正不論是誰，都對她很好，她不希望此時此刻冥九逆會因為擔心自己而困擾。
星辰落看到她的笑容，心中一陣失落，那種不論如何都相信對方的眼神，冷晴空從來沒有給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