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0章 記住我是誰
「你想看到誰的臉？看到慕光昊你就會高興嗎？」忍不住的醋意翻湧。
「冥九逆，你有完沒完，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兩人僵持不下，冷晴空又被迫靠在凹凸不平的岩壁上，心裡的火氣蹭蹭往上升。
大眼瞪小眼，冥九逆的眼眸瀰漫著血絲，冷晴空心中一軟，用失望的語氣說：「算了，我不想看了。」說著就要掙脫雙手的束縛。
冥九逆卻心中一沉，她的神情分明在說以後不會再相信他了。或者，怕看到面具下不是她想的那個人，怕會失望？
他沒有鬆手，反而加了幾分力道，一手把冷晴空掙扎的雙手固定到腦袋上方，騰出一隻手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吻了上去。
男人滾燙的舌頭輕易就撬開了她的唇，頂入牙齒縫裡，纏住她柔軟的舌頭。
冷晴空大驚，這廝又來這一套？第幾次了？還有沒有完？她心情本來就不好，此刻更加憤怒。掙扎中，她的抬腳就要踢過去，卻被壓了回去。
她本能地用元力對抗，結果毫不意外一點用都沒有。
冥九逆的手鬆開她的下巴，用力摁了摁她的腰，隨後手一頓，一股濃烈的血氣從喉嚨里涌了上來。
無間識海里，沉睡許久的某人感受到熟悉的元力波動，心中掠過一陣慌亂。慕光昊恍然意識到某個可能性，渾身散發出極致的寒意，神識開始衝撞禁制。冰山往火山壓過去，生生把冒著火焰的山口冰封起來。
冥九逆沒想到慕光昊會強行打破識海禁制，用這種傷害兩人神識本源的方法，與他爭奪身體的控制權。他輕輕一笑，強壓下喉頭的腥甜，還是不鬆口，手裡的動作似乎還想加一把火，伸入了冷晴空的衣襟。
冷晴空的眸中驚了又驚。
冥九逆嘴裡的血味並不是她咬的，難道他之前受傷了？想到這裡她收回了元力。可下一秒，這廝居然把手伸入她的上衣，得寸進尺起來。
於是她的牙齒狠狠咬了下去，血腥味一下子濃烈了許多，血水甚至流入了她的口中。可冥九逆還是沒有動。
「嗚嗚嗚……」這傢伙發什麼毛病，為何她從他身上感受到一股從容就義的豪邁，還有一絲哀傷。
良久，交纏的唇舌才分開，冥九逆的唇上血肉模糊，也不知是冷晴空咬的，還是他自己用力啃的。
「冥九逆，你夠了。不要弄得我們連朋友都做不成。」冷晴空呼吸了好幾口新鮮空氣，這才覺得自己從窒息的狀態救了回來。
「誰特么要跟你做朋友？我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師兄，我寧願你恨我，也要你在此刻好好記住，我是什麼樣的人。」冥九逆的眼眸一片猩紅，卻沒有立刻抽出手，而是把她的衣服悉數解開。
無間識海的震蕩越來越劇烈，傳來山崩地裂的聲音，看來慕光昊那傢伙急了。不過，此刻在他心中翻湧的，不僅只有與慕光昊精神力交戰的影響，還有遏制不住的暴亂情緒。
她起疑了，很快就會發現事實真相。只要冷晴空去問知情者無一老頭，估計無一不敢騙她。
冥九逆希望在冷晴空心裡，他永遠是獨立的個體，是一個與慕光昊一樣的男人，而不是一個分身，一個無法脫離慕光昊存在的人格。
他無法忘記自己是慕光昊十二歲覺醒火之元力時誕生的人格，他雖然有過自由，但慕光昊若是以死相抗，他是可以被抹去的。
為何他是第二人格呢？他若是第一人格，也不會在此刻表現得如此倉皇。彷彿只要冷晴空知道真相，便會分不清他和慕光昊之間的區別，把他們聯想為一體。如此，他又有何存在的意義？
他不甘心，他想做些什麼讓冷晴空記住自己。哪怕只有短短的一段時間，讓她記住這個與慕光昊不同的另一人格，他冥九逆就算是真正存在過了。
冥九逆的倉皇表現為全然的霸道。昏暗的溶洞里，他把氣急敗壞的女孩粗暴地推到地上，身體覆了上去。
冷晴空又驚又氣又急，說了許多讓他快點住手的話。威脅的、理性的、怒氣衝天的、謾罵的、傷人的，甚至還交雜了一絲屈辱的哀求，但對方似乎聽不見一樣，沒有任何回應。
她用盡全力反抗，但還是撼動不了對方分毫。
冥九逆是鬼上身了嗎？還是中了邪？此刻的他給她一種絕望的感覺，好像過了今天就會死。
可她也被弄得同樣絕望，他若真的做了，她也許會死的。
她不過就是想知道慕光曜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因為曾經她有過錯覺，心裡不是沒有懷疑。但那又怎麼樣？怎麼會激得他做出這種事情？她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喜歡和她鬥嘴、總是護著她的男人，會突然變成一頭髮狂的野獸。
冥九逆褪去她的衣服后，注視了她片刻，隨後溫柔地抹去她嘴角的血痕。那雙原本琥珀色的眼眸，在昏暗的光線里那麼黑沉、憂傷。像黑火一般極度高溫，焚燒一切成灰燼。
冷晴空看著他的眼睛，片刻后別開了臉。能想到的話，她都說盡了。若是還不能阻止他發瘋，她也沒有辦法。她連為什麼都不想問了。
冥九逆看著冷晴空黯然的眼神和忍耐到顫抖的嘴唇，動搖了剛才的決心，他知道若是真的做了什麼，他就會永遠失去她，也會永遠與慕光昊為敵。
可已經到了這一步，不論他接下來怎麼做，大概都要失去這個女孩的信任了。
罷了，他是什麼人？他是蚩海的冥九逆，自由不羈行走於天地的孤魂。從他誕生的那一刻起，就不受世俗世界的牽絆，也並不具有正常人所擁有的情感。
什麼父母、君王、手足，對他來說都不存在。
他投射在冷晴空身上的那種喜歡，也許並不是真的愛，也許只是對生存的渴望。或者與慕光昊的競賽？
煩亂的思緒被他壓了下去，心中依然燃燒著熊熊的渴望。他天性如火，熱烈不羈無法無天的火，燒到哪裡，必然只余灰燼。
不燒完，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