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你真懂特效？

…

一時僥倖的成功不會讓一個人變成一個成功的人。

所以說，成功是沒有僥倖的。

從王愬那得知李擎要來加州找工業光魔製作《悟空》MV的特效，因為天氣原因無法繼續在紐約選外景的馮曉剛，便飛來了洛杉磯跟李擎一塊去漲漲見識。

李擎剛接到馮曉剛，馮曉剛就說：「你丫真厲害，拍個MV都能搞出這麼大的動靜，連特效都動用上了！」

李擎笑道：「就是一個噱頭，我一個一點名氣都沒有的新人，要是不想點辦法，怎麼能殺出重圍？」

以前馮曉剛喜歡跟李擎混在一起，一是因為李擎從來不像其他人一樣奚落他，二是因為李擎真有才華有李擎這個朋友讓他臉上有光，三是因為馮曉剛覺得李擎身上有跟他很相似的地方——馮曉剛總結，他和李擎臭味相投。

後來從王愬那得知李擎真的從大地唱片弄到了兩百萬的製作費，馮曉剛覺得他還是小瞧了李擎，要是他能忽悠來兩百萬，都能拍出兩部電影了。

馮曉剛一向佩服有才華、有本事的人，就像王愬，馮曉剛之所以死乞白賴的跟在王愬的屁股後面，一是因為他確實需要王愬的資源，二是因為他是真心佩服王愬，否則他怎麼可能把王愬的書籍倒背如流？

馮曉剛大笑：「你丫也真敢吹，你知道什麼是特效嗎？」

李擎道：「這你還真問對人了，我估計目前國內比我懂特效的還真沒幾個，我曾經花四年時間專門學習過特效，為此我甚至是學會了英語。」——李擎說的是上一世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真事。

馮曉剛不信：「你丫就吹吧，也不怕把天鼓破了！」

出了機場。

上了計程車。

馮曉剛裝大尾巴狼：「goto萊特曼數碼藝術中心~」

司機一臉懵逼，「what?」

馮曉剛連說帶比劃道：「萊特曼數碼藝術中心~萊特曼~……數碼藝術中心~」

司機還是搖頭，表示聽不懂。

李擎道：「LettermanDigitalArtsCenter.」

司機立即道：「Certaily，sir.（好的，先生。）」，然後起動了計程車。

車啟動了以後，司機又道：「HaveyoueverlivedinSanFrancisco，sir?（先生，你在舊金山生活過？）YouraccenthasapuretasteofSanFrancisco.（你的口音有很純正的舊金山味道。）」

李擎道：「IstudiedspecialeffectsinSanFranciscoforaboutayear.（我在舊金山學過大概一年時間的特效。）」

「……」

「……」

見李擎能用英文跟計程車司機閑聊，馮曉剛對李擎再次刮目相看，道：「你丫英語說的原來這麼好！」

李擎笑道：「要不然我能創作英文歌曲？」

馮曉剛一想也對，然後道：「你真懂特效？」

李擎給馮曉剛講解道：「特效是指特殊的效果。通常是由電腦軟體製作出的現實中一般不會出現的特殊效果……特效一般包括聲音特效和視覺特效……特效應用廣泛，電視、電影、遊戲、歌曲中都被大量使用……」

如果身邊的是別人，像王愬，像葉驚，李擎絕不會講解特效。

一來，講了也沒用，他們未必會認真聽特效枯燥乏味的理論知識。

二來，他們有可能會誤以為他李擎好為人師。

但馮曉剛不同，馮曉剛之所以能成為中G前三的大導演，有很大程度是因為他有極強的學習慾望，而且他這一生都在嘗試突破他自己。

很多人都會覺得馮曉剛最好的電影是早期的《甲方乙方》、《沒完沒了》、《不見不散》、《大腕》，因為它們詼諧幽默，看完了讓人心情逾越。

其實真不是，馮曉剛最好的電影是《唐山大地震》和《一九四二》，尤其是後者——經過時間的沉澱之後，未來馮曉剛的電影能剩下的恐怕也只有《一九四二》了。

甚至就連被人罵成狗的《夜宴》其實也比《甲方乙方》、《沒完沒了》、《不見不散》、《大腕》要好得多——從布景、服飾、道具到整體視覺效果上，《夜宴》甚至超越了之前的《英雄》、《十面埋伏》和《無極》，製作十分出色，無愧於大片之名。

當然，話又得說回來，對於大多數人，包括李擎在內，好電影的標尺永遠只有一個——票房。

這個道理馮曉剛其實也明白，這就是他為什麼會拍《為誠勿擾》1和2、為什麼會拍《私人定製》的原因。

總得來說，馮曉剛就是一個一直在藝術和商業中間找平衡點的矛盾人，其實這也跟馮曉剛的成長經歷和根子薄有很大的關係，如果馮曉剛也像陳凱哥那樣一直有人保駕護航，可能就不用活得這麼累了，也可以想拍什麼就拍什麼，不用去考慮賺不賺錢、還能不能再有指導的機會、會不會惡了某些大人物等等……

在前往萊特曼數碼藝術中心的路上，李擎一直在給馮曉剛講解特效，幫馮曉剛打開了一扇新的窗戶讓他觸摸到了新的天地，當然也讓馮曉剛對李擎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不過，真正讓馮曉剛對李擎生出敬畏之心的還是他跟李擎到了工業光魔的總部之後。

起初，工業光魔的人並不重視李擎他們這一行人——他們只派了一個二十多歲的白人技術人員跟李擎和馮曉剛以及劉卓揮談。

結果，不到五分鐘，那人就被李擎問得滿頭大汗，然後找個借口離開了。

過了大概二十多分鐘，換了三個三十多歲的技術人員過來，然後這三個技術人員與李擎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不過很快這三個技術人員也全都敗下陣來，只剩下聽的份了。

這時，李擎才拿出來自己帶來的分鏡頭劇本跟工業光魔的三名技術人員談自己想要的特效。

對於李擎提出來的一些要求，工業光魔的人搖頭表示根本做不到，可李擎稍稍一點撥，工業光魔的人就表示沒有問題或是可以試試。

馮曉剛非常恨自己不懂英文聽不懂李擎跟工業光魔的人說的到底是什麼！

劉卓揮倒是懂英文，可他也像鴨子聽雷一般，對於李擎和工業光魔的技術人員所說的什麼「AE」、「圖層」、「渲染」等等專有名詞像是聽天書一般。

但是——

雖然聽不懂李擎他們說得是什麼，可劉卓揮卻徹底放心了，因為李擎不僅懂，而且非常在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