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被他發現

「怎麼要去那裡？」嚴凝然扯了扯沈昀的衣角，有些不安地說道。

「我經常在那裡吃飯，那裡的飯菜很好吃。」沈昀笑得不著痕迹。

「噢。」嚴凝然有些失落，那裡的中西餐廳太靠近財貿集團了，說不定就會被陸浩明看見，她真不知道那樣做之後的下場會是什麼。

他們三個人來到了異鄉，客人還沒有很多，但是沈昀卻選擇了靠近路邊玻璃窗的一個位置，這樣來往的行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嚴凝然心裡就更加忐忑了起來，就好像偷了東西的小偷不想走進人群中一樣。

她坐在沈昀的對面，忐忑不安地看著他，又說：「為什麼要選這個位置坐？天雲姐這麼白，晒黑了就不好了。」

沈昀似笑非笑地看著她，覺得她真是可愛死了，不想坐在這裡招人現眼，又找出這麼蹩腳的理由。

「沒關係，她就是嫌她的皮膚太白了，還想晒黑一點呢。」

「噢……」嚴凝然失落地低下了頭，小心地抬起頭看著窗外，發現那些人已經下了班，匆匆忙忙地走著。她嘆了口氣，把頭低得低低的，不想被任何人看見。

過了一會兒，服務員上餐了，嚴凝然只要了一杯熱可可，因為她不想在這裡吃飯，陸浩明今天是要回家的，因此不顧沈昀的勸說，她堅持只點了一杯熱可可。

上餐之後，沈天雲已經很餓，便不再和顧及他們，自己一個人吃了起來，而沈昀也僅僅點了一杯咖啡，他沖嚴凝然笑了笑，說：「我聽答答說你也是喝咖啡的，怎麼不喝了呢？」

嚴凝然不好意思地看了一眼杯子里的熱可可，心說她懷孕了，當然不能喝咖啡了，那對身體可是很不好的，可是面對沈昀這樣迷惑又真誠的眼睛，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便敷衍道：「我就是突然想喝可可了。」

沈昀淡淡地笑了笑，表示理解。

陸浩明下了班便直接走出了辦公室，迎面正碰上嚴一文，他不做停留徑直向前走去，嚴一文卻又擋在了他的面前：「總裁，我還有事情要跟你交接呢。」

他皺了皺眉頭，冷言冷語地說：「我下班了，明天再說。」

「可是……」見他往側邊走，嚴一文也立即堵在了側面，「這個文件我明天早晨九點半就要交的。」

「那你發我郵件，我晚上再給你回復。」陸浩明盯著嚴一文的眼睛看了看，說，「認真工作，不要想七想八。」

看著陸浩明離開的背影，嚴一文狠狠地皺起了眉頭，該死的嚴凝然，他們之前的關係相處得還算融洽，可是自從終於嚴凝然給他送了一份便當之後，他的態度就變了好多！

她攥緊了拳頭，從小到大，她喜歡的東西，沒有得不到的，這一次，也一樣。

陸浩明走出了公司，坐進車子朝回家的方向開去，想到即將回家，即將見到嚴凝然那傻乎乎的樣子，他的心裡就一陣樂。

可當他的車緩緩開過一家飯店的時候，他才發現了一張熟悉的面孔，不管那人的頭都快低到桌子下面去了，可看著她『耀眼』的保暖穿著，再一看她清一色的小馬尾，陸浩明就立即認出了她。

再一看，她的對面坐著一個男人，而這個男人恰恰就是上一次送嚴凝然回家的那個男人，這下子徹底地引起了他的怒火，陸浩明把車停在一旁的停車位上，大步走進了餐廳。

嚴凝然喝完了可可，眼睜睜地看著沈天雲吃東西，她買東西的時候非常爽快，但吃東西的時候怎麼慢的跟烏龜一樣，嚴凝然不停地瞅著牆壁上的時鐘，這個時候，陸浩明應該快下班了，她的右眼皮突然用力地跳起來，兩隻手糾結在了一起，突然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嚴凝然剛意識過來，就被一個人提著衣領拎了起來，仔細一看，那人不正是閻羅王陸浩明么？她嚇得臉都變了色，陸浩明的表情也果真十分配合，眼中兩團火紅火紅的怒火已經快要將他們燒滅了。

「你在這裡幹什麼？」陸浩明從牙齒縫裡擠出這句話來，他兇狠的目光把嚴凝然嚇得縮了縮脖子。

沈昀站了起來，一把將嚴凝然拽到了自己身後，他表現的機會終於來了，內心激動不已：「你沒看見凝然已經很害怕了么？你為什麼總要欺負她？」

「我欺負她？」陸浩明誇張地挑起眉毛，轉頭看向已經嚇得瑟瑟發抖的嚴凝然，這時的她像一隻小貓，他不禁冷笑了兩聲，說，「她是我老婆，就算我欺負了她，你管的著嗎？」

「我怎麼管不著？她是我喜歡的人！」沈昀怒吼著，他像一頭即將要亮出尖牙攻擊的獅子，攻擊力十足，他的目光兇狠如一同猛獸，「陸浩明，別以為你娶了她，她就是你的，你對她不好，我會把她奪過來的！」

這句話無疑激怒了陸浩明，他額頭上的青筋暴起，一把將嚴凝然抓了過來，揚威一般吻住了她的唇，並且粗暴地進入了她的唇內，與她的舌纏綿著，他緊緊地扣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掙扎。

事實上嚴凝然根本就沒有力氣掙扎，陸浩明身上的味道是如此之快地傳進了她的口腔，她嚇得瞪大眼睛，根本不知該作何反應，身體猛地軟了下來，若不是陸浩明一直在支撐著，說不定她此時早已經倒下去了。

不知吻了多久，陸浩明離開了她的唇，飛揚起眉毛說：「她是我的女人，她的肚子里，有我的孩子。」

說完，他牽著嚴凝然離開，身後竟然響起了一陣震耳欲聾的掌聲，來自西餐廳客人們的鼓舞。

坐在車上，嚴凝然的臉比紅蘋果還要紅，她雙手貼在額上，抬起眼去看他，他還在生氣，一雙褐色的長眸泛著冷光，讓她忍不住怯了怯。

「現在知道害怕了？」他看也不看她，發動車子朝回家的方向駛去，「嚴凝然，我是不是跟你說過，不要讓你和別的男人一起公然出現？」

「那個只是朋友。」她小聲地解釋道，「今天下午我接了一個電話，沈昀的表姐要買衣服，所以我就陪著他們玩兒了，他們要吃飯我都沒吃，因為要回家吃……」

「你知道家裡做的飯菜好吃你才回家吃的。」陸浩明翻了個白眼，「你紅杏出牆可以，但是你去他家行不行？不要在大街上被人看見！」

「我說了我和他沒有任何不正當的關係！我們又沒有牽手，又沒有親親，只不過是普通朋友一起逛街罷了，你就沒有和女人一起逛街過嗎？」嚴凝然簡直是百口莫辯了，她要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就不跟沈昀出去了，啊啊啊，真是煩死了啊！

「好，很好，你說沒有牽手沒有接吻，你想進一步發展是嗎？」陸浩明氣得胸腔里一陣疼，這個死女人！

「我沒這個想法。」看著他氣壞了的樣子，嚴凝然卻近乎奇異地冷靜了下來，她呼出一口熱氣，說，「好餓，冬天天冷得就很快，趕緊回家吃飯吧。」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你和沈昀到底是什麼關係！給我說！」陸浩明簡直快要抓狂了，他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為什麼要和別的男人出去？又要偏偏被他看見！

「朋友關係！」

「如果是朋友關係，他怎麼會說出喜歡你這類的話？」陸浩明分析了一下，覺得兩個人還是有姦情，「他居然敢在我面前那麼理直氣壯，他不知道我是你老公嗎？」

「知道。」嚴凝然有氣無力地答道。

「他知道還敢這麼做？」陸浩明嚷嚷起來，眼看著就要到家，他深呼吸了幾次，恢復了平靜，「你喜歡他嗎？」

「以前有過好感，現在不喜歡。」嚴凝然很認真地搖了搖頭。

但陸浩明自動忽略了後面的一句話，糾結於『以前有過好感』的這句話上，他蹙起眉頭，咬了咬下唇：「什麼叫以前有好感？你以前喜歡他？什麼時候？那時候你認識我了沒有？！」

「是認識你之後的！」嚴凝然不耐煩地澄清道，「有好感就是有好感啊，就是欣賞啊，覺得他很能幹啊，很聰明啊，他是個發明家，你知道么？那個節省時間合理運用的那個什麼機器就是他發明的……」提到發明，嚴凝然喋喋不休起來，「我最喜歡會設計發明什麼東西的男生了，總感覺他們的腦子稀奇古怪的，整天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但是隔幾天不見，嘩啦，他們就變出了一大堆的東西啦！」

「閉嘴！」陸浩明忍無可忍地嚷嚷道，加快了車速，但仍舊不能堵住嚴凝然的嘴。

「是你自己先問我的啊，我真的說了你又不讓說了。」嚴凝然翻了個白眼，她怎麼會看不出陸浩明是在吃醋呢？她不過是故意刺激他的而已，沒想到他真的著了自己的套，現在的心情好到快要升天。

陸浩明沒有理她，只想快快地到家，她的那張嘴，簡直能把他給氣死，喜歡做設計的是嗎？很好，很好！他氣得劇烈地從鼻孔里出氣，嚴凝然小心翼翼地看著他，不敢再說一句話。

回到家裡，李姨已經做好了飯菜，正溫在那裡呢，見兩個人一回到家就又坐在沙發上大眼瞪小眼，這叫他們吃飯也不是，不叫他們吃飯也不是，只好在一旁干著急。

「你今天把話說清楚，你和沈昀，到底是什麼關係？」陸浩明忍著胸腔里的怒氣，又問了一遍。

「我也再回答最後一遍，我們兩個之間完全一點關係也沒有！」嚴凝然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可是還是沒有陸浩明的眼睛有力氣，他一眯起眼睛就顯得很威嚴，要吃了人的樣子，而自己只顯得搞笑。

「以後不許你再見他了！」陸浩明大手一揮，下了這個死規定，他討厭他的女人成天在別的男人的身邊轉悠，他看見就想把那男人掐死。

「這是我的交友自由，就像你每天上班一樣，我讓你從明天開始別去上班，你會聽我的嗎？」嚴凝然難以理解地看著他，他什麼邏輯啊？就憑這一點就禁錮她的自由，不讓她出去見別人？

「我們之前是不是有過一個協議，你不出去，我也不出去，是不是？」看著如此固執的嚴凝然，他只能使用緊急條約了。

「我是利用你上班的時間出去的。」嚴凝然理直氣壯地答道，「我協議中說的是下班兩人共同的時間，誰也不準私自出去。」

陸浩明被她這一句話堵得胸口發悶，很好，她總是有話來反駁，他氣得要死卻找不出任何一句話來回應她。

這時，李姨低聲來問：「少爺，少奶奶，要不要吃飯了？飯快涼了……」

陸浩明心裡的火正無處可發呢，又聽見李姨這樣說，氣得嚷嚷道：「不吃，全部倒掉！」

李姨嚇得半死，小心肝兒都快被嚇破了，雖然知道會被罵，可是還是直言說道：「少奶奶現在懷著孕，懷孕的女人不比平常，少吃一頓，那都是要生病的，少爺你無論如何也為少奶奶想想吧。」

聽了李姨這話，陸浩明覺得她說得不無道理，心中暗自點頭，但又朝嚴凝然看去，她一臉趾高氣揚的樣子，心裡一定想著是孕婦就了不起了，可是的確，孕婦就是了不起，過了幾秒鐘，他嘆了口氣：「也罷，去吃飯吧，懶得和你計較，只是李姨，以後你要看著她，別讓她到處亂跑。」

嚴凝然聽說可以吃飯，像是得到了大赦，立即跑到餐桌上拿起自己的碗就開始吃起飯來。陸浩明緩慢地來到她的面前坐下，見她仍然是這麼大口大口地吃飯，看見就讓人食慾大開，會誤以為這飯菜做得有多麼的好吃，可實際卻並非如此，陸浩明的心情不好，因此吃什麼都像是在嚼蠟。

匆匆地吃罷了飯，嚴凝然先去洗了澡躺在床上玩手機，陸浩明在浴室里洗澡，嘩啦啦的水聲傳了過來，突然，她聽見一聲細微的滴聲，一聽，是陸浩明手機簡訊的聲音，她悄悄地朝浴室看了一眼，陸浩明正在洗澡，她便迅速地抓過了手機點開簡訊來看，是個備註為特助的電話號碼，內容是：浩明，睡了嗎？

瞧瞧，多麼曖昧！嚴凝然生氣地撇了撇嘴，不過這個電話號碼她怎麼看都覺得熟悉，乾脆用自己的手機寫下號碼撥打了出去，看著那個號碼在自己的手機里被緩緩地轉換成『嚴一文』這三個字，她的心涼了大半。

像是吃了一口寒冷的冰，她心想自己早該預料到的，她所擁有的好東西，多半嚴一文都會奪去，這一次大概也不例外。只是這手段，太卑鄙了些，竟然想靠著身體上位，想起辦公室里她偷看見的一幕就覺得噁心，不禁也連陸浩明一塊兒討厭了。

她匆匆地回復了一條簡訊，內容是：「公事明日再說。」誰知嚴一文又回了一條，問那私事呢？嚴凝然氣得半死，拿著陸浩明的手機就要和嚴一文大戰三百回合，卻不想陸浩明從浴室擦了頭出來，正好看見她拿著自己的手機拚命地按著觸屏，好像與自己的手機有仇一般，走上前一把奪過去，不悅道：「不玩你自己的，玩兒我的幹什麼？」

嚴凝然吃了癟，表情潰散，想到嚴一文此時肯定非常得意洋洋，她的心情就像刀割了一樣難受，由不得沖他說道：「你給我玩玩吧，我手機沒電了。」

陸浩明低頭去看自己的手機，看看最近的操作記錄是什麼，原來是簡訊，點開簡訊，他看見『自己』和嚴一文的記錄，不禁撲哧一笑，說：「你拿我手機在幹嘛？」

「沒幹嘛！」嚴凝然臉一紅，別了過去，她心虛又害怕，因為拿了陸浩明的手機沒有跟他說，還以他的名義發了簡訊過去，一般的男人都會生氣。

「那你為什麼拿我的手機給嚴一文發簡訊？」陸浩明搖著自己的手機，十分得意洋洋地看著嚴凝然，她的臉紅彤彤地像個番茄，他最愛看被臊得無地自容的她。

「是嚴一文先給我發簡訊的！」嚴凝然惱羞成怒，沖著陸浩明大聲嚷嚷起來，她一股腦地鑽進了被子里，「別再問我這件事了。」

「你連你親姐姐的醋也要吃？」陸浩明調笑著說。

「是啊，我也要吃的。」嚴凝然惡狠狠地看了他一眼，「她有一點親姐姐的樣子嗎？從小到大就只知道搶我的東西，現在我嫁了人，她也要勾搭你，我根本不把她當做自己的姐姐。」

「你不把她當做你自己的姐姐我不管，但是你要是在外人的面前，也這樣說你姐姐嗎？」

「有什麼不可以？她做了事，還怕別人說嗎？」嚴凝然很是理直氣壯。

「你嫁給了我們陸家，就是我們陸家的兒媳婦了，你的一言一行就代表了我們陸家甚至代表了財貿集團，你的姐姐自然也代表了你們一家，你們這樣不和睦，影響到的只會是我們。」

「我知道了。」聽了陸浩明的話，嚴凝然覺得自己的確是太不懂事，她點了點頭，低聲說，「但嚴一文，你還是打算那麼擱置她嗎？」

「嗯，不談這個了，睡了。」陸浩明翻了個身，留給了嚴凝然一個背。

嚴凝然看著他光滑細膩的背部皮膚，忍不住揚起胳膊啪地一聲打了上去：「你能不能不要背對著我啊！孕婦在睡覺的時候，丈夫要是背對著自己，心裡會很難過的，孕婦在懷孕期間一旦難過的話，寶寶就會發育的不好啊！」

「又是你自己杜撰的。」雖是這麼說，但陸浩明還是轉過了身來，面對著嚴凝然，「對了，我讓李姨安排給你吃的葯，你吃了嗎？」

「安胎丸？」嚴凝然的白眼翻到了天靈蓋上。

「是。」

「吃了，味道很難聞，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你看我現在這樣就知道有沒有用了。」陸浩明洋洋自得地揚起了唇角。

「要是生下的孩子像你，我不如去自殺。」又狂妄又自大又冷漠又霸道，全身上下幾乎沒一個優點，這樣的人到底是怎樣獲得大家的萬千寵愛的？

想到這裡，嚴凝然一陣臉紅，她竟是自己得到了就不管別人了，就算他這個樣子，她還不是喜歡他喜歡得要命？原來還是有某種潛在的優點的嘛，只是，她喜歡他什麼呢？

「我的孩子，當然像我。」陸浩明沒好氣地在她的腦袋上敲了敲，「睡覺，明天我還要上班。」

「明天嚴成浩好像要來。」嚴凝然見他關了燈，幽幽地說道，「我邀了他在家裡吃午飯，你愛回不回。」

「怎麼又邀他來？你是不是和他有染？」陸浩明重新打開燈，嚴肅地看著嚴凝然。

剛剛適應了黑暗準備睡著的嚴凝然快被他折騰死了，連忙搖頭，說：「我哪裡敢和他有染？他是你的朋友，我要吃窩邊草，也不必吃那麼近的吧？」

「你敢吃試試？」陸浩明一個翻身將她狠狠壓在身下。

嚴凝然瞪大眼睛看著模糊不清的陸浩明的一張帥臉，心中砰砰地跳動起來，忽地又大叫：「肚子好痛，你壓著我肚子了啦！」

陸浩明從她的身上下來，不顧她的反對輕輕地揉著她的肚子，又輕聲說：「兒子，別生氣，爹地不是故意的，別生氣。」

「你怎麼知道是兒子！」看見陸浩明趴在她的肚子上與小寶寶說著話，嚴凝然感覺一陣溫馨，可又聽見他說兒子，不免有些擔心，到時候若生的是個女兒，不討他的歡心可怎麼辦？

「我猜的，不過女兒也好。」陸浩明重新躺回她的身邊，淡淡地笑道，「你喜歡呢？」

「哼，我不過是個代孕工具罷了，有什麼資格談喜歡？」嚴凝然冷哼了一聲，別過臉去，這句話說得她十分心酸，忍不住滾下淚來，真的只是個代孕工具么？

「結婚時我也沒讓你懷孕，你還不是懷上了，現在又說這樣的話，好像是我要你這麼做的一樣。」陸浩明心裡不舒服，也抱怨了兩句。

嚴凝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翻過身背對著他，不肯再去理他。陸浩明自討無趣，也匆匆地睡了下去。

第二日早晨，嚴凝然剛把做好的貓咪拿下來放在成品盒裡，就看見李姨迎了嚴成浩走進來，不禁笑了起來：「我還說怎麼還不來，到底要不要做你的飯呢，沒想到你就來了。」

嚴成浩直奔了嚴凝然，走到她面前，一眼就看見了她手裡拿著的可愛貓咪，激動不已：「快拿來給我瞧瞧！」

嚴凝然把貓咪遞給他，他拿過去看了又看，喜不自勝，說道：「真好看，你的手巧的啊，讓我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你喜歡就好啦，我做了也沒多久，這個簡單。」嚴凝然淡淡地笑了笑，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昨日你說要來家裡，是什麼事呢？」

「我想著陸浩明下個月就要過生日了，你又是他老婆，所以跟你計劃一下，怎麼給他過這生日。」嚴成浩也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一邊看著貓咪，一邊認真地說道。

「我雖然是他老婆，可是是不管事兒的……」嚴凝然有些尷尬，「他一直都很低調，生日應該也只在家裡過吧？」

「你跟我想到一塊兒去了，我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今年的蛋糕花樣，就得你去訂了。」嚴成浩狡黠地笑了笑，「你猜去年我給他訂的是什麼？」

「什麼？」嚴凝然睜大眼睛，不過又一想，蛋糕還能有什麼新花樣呢？

「我訂的是個女人的蛋糕，嘿嘿。」嚴成浩一想到這個事兒，又想到去年陸浩明的表情，就笑得合不攏嘴，「我拍了照，拿給你看看好了。」

說著，他掏出手機找了找，便很快找到相冊中那年陸浩明的表情，和他訂的那個蛋糕的模樣。

給嚴凝然看了，她撲哧一下笑了起來：「這真好玩兒！是在哪一家蛋糕店訂的？哪裡的蛋糕師這麼會做蛋糕？」活生生的是個用奶油擠出來的裸體女人躺在上面呢！再往下翻，陸浩明看見這張照片時，臉立即就黑了起來，真是笑死她了。

「我是在網上找的蛋糕師，今年想定做什麼？」

嚴凝然苦惱起來：「我也沒有什麼新的點子呢，過生日這種事情，我一直都不是很會操辦的，我自己的生日都不過的。」

「不過？」嚴成浩皺了皺眉，「生日怎麼能不過？」

嚴凝然想起自己所處的那個家庭，向來不在乎自己，韓晶晶說是不允許鋪張浪費，因此不給過生日，但父親還是會從外面帶禮物回來給她。想到這裡，不禁嘆自己命苦，可又不能告訴嚴成浩。

「先想想吧，下個月才過生日，早著呢。」她勉強地笑了笑，從手工籃拿出了自己製作了一半的老虎，開始做了起來，「我還沒想好要送他什麼，這件事真是讓我苦惱得很。」

「你是他老婆，送他什麼都一樣。」嚴成浩輕鬆自在地笑笑，「我聽陸浩明說，你懷孕了？」

她臉一紅，這件事竟然不知道怎麼接了下去，不過，陸浩明也會跟嚴成浩說這件事？她弄不懂，抬起頭疑惑地看他，說：「他怎麼會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