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九章 天殛霧原
對於收姬凡為記名弟子,顧判也是迫不得已,這小子很明顯就是受了那皇帝的教唆,讓他認清了現狀,也讓他明白他不適合當這個皇帝,最好的出路就是跟顧判修真。這樣一來,不僅避免了許多事情,還給自己皇家找了個後台,算是一舉多得。
他們也不怕顧判不同意,根據多日來的了解,也大致能夠判斷顧判的性格,更何況,姬凡還對顧判有恩於前。
果不其然,顧判雖然一開始反對,最後還是妥協了。
待兩父子走後,坐在大廳之中的顧判頗為鬱悶,就這麼的多了個拖油瓶。
看著顧判無奈的樣子,申屠鈺掩嘴笑道:「哥哥,既然你不願意,直接拒絕好了!何必呢。」
沒好氣的看了這妮子一眼,說道:「修真者講究因果,他救我前,是因,我現在收他,就是果,因果之道是萬物輪迴的根本之道,我們無法避免,若是強行為之,卻是有悖修道的真諦!」
申屠鈺茫然點點頭,完全不明白顧判所說的意思。
「對了,妹子,去重玄宮距離遠嗎?「顧判想到事後還要跟申屠鈺一起前往那重玄宮,就問道。
聞聽此言,申屠鈺不由得臉色微微紅了一下,解釋道:「重玄宮是易出難進,從重玄宮出來可以直接御劍而出,不過如果要進入重玄宮就必須要徒步經過天殛霧原。」
「天殛霧原?」顧判微微一愣,隨即若有所思的笑道:「你這小妮子,原來認我這個哥哥是想讓我保護你通過天殛霧原,真是沒安好心。」
原本還有些忐忑的申屠鈺聞言,提起的心立刻放了下來,嘻嘻笑道:「哥哥最好了,只是天殛霧原不是我築基期修士能夠通過的,我聽宮內長輩說在天殛霧原中有許許多多妖獸,還有有些甚至是高級的妖獸,只不過在天殛霧原中的妖獸都幾乎沒有意識,只是憑本能的攻擊來往的人類!」
顧判點點頭,也不在意,妖獸他見的多了,豈會在意一些區區妖獸。
就這樣,幾日後,十日之期已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皇帝既沒有將皇儲之位封給姬凡,也不是姬連雲,而是皇帝的那個親侄子,姬宗。讓滿朝大臣愣是對皇帝的詭異舉動反應不過來。
不過皇儲定下,有的歡喜,有的高興。
至於那姬連雲,卻是只能在大牢之中度過餘生了,誰叫這小子不安好心,刺殺皇帝的,沒有要他的命,皇帝已經是看在是自己骨肉的份上了。
最後就是姬凡了,姬凡拜了顧判為師,就開始跟羅不戒一樣,每日的跟在顧判身後,顧判也拿這傢伙沒辦法,既然要跟就跟著吧。
這日,雲淡風清,晴空碧洗,在距離皇城以北數百里之處,顧判、羅不戒、申屠鈺、姬凡四人回頭望著已然無法瞧見的皇城。
「好了,走了!」顧判撇撇嘴,說道。心中有些不爽,按說如果只有顧判和申屠鈺兩人,完全可以飛著過去了,只是臨走之時,羅不戒這廝也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居然也要拜顧判為師。
當時,顧判就想一棍子先打暈了再說,只可惜羅不戒鐵了心,一定要跟著顧判。他的年紀已經不小,四十多的年齡若是修真,如果沒有很牛*的資質,恐怕到死都沒什麼成果,就算姬凡也不差多少。
當然,如果兩人是在大的門派,自然不用擔心壽元耗盡還沒什麼成就,可是顧判本就是被剝光了之後給傳送過來的,自己囊中羞澀不提,若是還得照顧兩個徒弟,想想,顧判都不爽的很。
很顯然,姬凡和羅不戒兩人明白顧判心中的不爽,兩人也都小心翼翼的不敢有絲毫的違逆,誰知道顧判一個不爽就將兩人給踢出師門了。
顧判現在也沒什麼法寶可以載人的,也不想用真元力直接帶人,這對他可是個體力活,就算帶著申屠鈺飛,也是摟著人家的小蠻腰的,雖然有佔便宜的嫌疑,不過也從另一方面說明了顧判傷勢依舊嚴重的現象。
不過不能飛,自然也不能用走的,騎馬是最好的代步方式了。
四匹馬,四匹千里之駒,動輒風馳電掣,日行千里也不在話下。
一日後,顧判鬱悶的坐在馬上,申屠鈺見了,笑嘻嘻的駕馭著*千里馬晃了過來。
「哥哥,嫌太慢啊?」
看了這妮子一眼,顧判沒好氣道:「你說呢,一天才走了五六百里,這得走到什麼時候?」
申屠鈺伸著小腦袋,仰頭思索了下,認真的說道:「距離天殛霧原估計還有三月的路程,而重玄宮是在天殛霧原正中央,兩者的距離比我們從這裡去天殛霧原的距離只多不少。」
顧判耷拉著腦袋,轉過頭,拉長著臉,看了遠處正竊竊私語的羅不戒和姬凡一眼,說道:「那他們怎麼辦?讓他們這樣進入天殛霧原,我可沒把我一直能保護他們,一不小心給妖獸拖走了……」
「咯咯咯……那就乘還沒有到天殛霧原,先讓他們修真了!」申屠鈺咯咯的笑個不停,玉面帶花,那個樂啊,讓顧判更是鬱悶。
「教?怎麼教,我可沒有修真功法!」顧判收下兩人也沒打算立刻就交兩人修真,主要原因就是身上沒東西可交,現在修行的功法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顧判也只是按照著特定的路線運行。
「那哥哥你修鍊的……」申屠鈺聞言不由得愣了愣,說道。
「我自己也不知道!」顧判無奈的攤了攤手,說道,讓申屠鈺頗為納悶,不過她也沒懷疑顧判故意不交。
想了想,申屠鈺就說道:「哥哥,要不這樣,我給你我們重玄宮的功法,你就用這個教他們?」
顧判一怔,不解的看著她:「你這樣不經門中長輩同意,私自傳授給他人,難道也行嗎?」
顧判的話讓申屠鈺臉上紅了紅,本不想說,但還是解釋道:「這些自然是門中不允許的,但也看對什麼人了,你是我哥哥,他們是你徒弟,說起來我還是師姑呢,沒什麼允許不允許的。」說完,申屠鈺卻是低著頭跑開了,不給顧判繼續發問的機會。
看著申屠鈺紅著臉,顧判不由得苦笑著摸了摸臉,有些事情不能多想,不然就走入誤區了。待得幾人休息的差不多了,顧判招呼幾人上馬趕路。
路上,申屠鈺將她重玄宮的基礎功法刻錄進一塊玉簡之中交給顧判,顧判也不推辭,拿過玉簡神識就掃了一下,腦海之中立刻多了大量的信息。
將玉簡扔進儲物袋中,顧判就坐在馬上冥想起來。
只是他現在的修為已然達到了一定的境界,這玉簡之中申屠鈺給的也不是全部的完整的功法,只有練氣到金丹的境界,顧判估計也不是申屠鈺故意不給後面的,恐怕申屠鈺自己也沒有。
大致瀏覽了下功法,顧判就明白了其中的奧妙所在,其實也沒什麼奧妙,就是一套引氣入體的功法,然後隨著功力的加深,慢慢拓寬經脈並衍生出另外其他的經脈。
看著顧判閉著眼睛,申屠鈺嘬著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顧判,越看她越覺得顧判很那個,怎麼個那個法,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只不過是小女孩的心思而已。
姬凡和羅不戒兩人騎馬走在後頭,看著前方的顧判,姬凡將頭湊過去小聲問道:「師兄,你說師尊什麼時候教我們修真?」
看了眼姬凡那副性急的模樣,羅不戒淡然的說道:「師尊要教時自然會教,我們都已經拜在師尊門下,你還擔心這些幹什麼!」話語間,已然沒了早期對姬凡二皇子身份的尊敬,其實本來也是,羅不戒還沒入得官門之前就是世俗江湖武林有名的好手,對官府中人自然談不上恭敬,先前只不過是表面上而已,現在兩人都拜入了顧判的門下,而且論年齡,顧判也將他定為大師兄。
「哦!」姬凡失望的點了下頭,雙目出神,跨在馬上,yy去了。
看著姬凡時而擔憂,時而眉飛色舞的神色,羅不戒搖了搖頭,轉頭望向前方顧判。雙目之中透著崇敬和畏懼。
緩緩睜開眼睛,顧判輕聲叱道:「停!」
幾人立刻勒馬停了下來。顧判看了一眼申屠鈺,對姬凡和羅不戒道:「下馬!」
兩人微微一愣,手上動作卻是不停,直接從馬上跳了下來,恭敬的看著顧判。
顧判緩緩騰身,在兩人羨慕的眼神下,揮手撒出數道白光,隨即只聽到顧判一聲輕喝:「啟!」就發現四周環境登時變了,顧判和申屠鈺兩人也都消失不見,一時間一陣恐慌猛地襲上了心頭,但是抱著對顧判的信任,兩人都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看著顧判揮手之間就起了一個陣法,看在申屠鈺眼裡卻是大為震驚,她本身就是陣法大派出生,從小耳濡目染,雖然因為年齡限制,並不是懂得太多陣法,但是一些基本的知識和原理卻已經知曉。
現在見到顧判布置一個陣法竟然只是揮手之間的事情,哪能讓她不震驚,要知道就算一個低級陣法想要瞬間布置,在重玄宮之中也是寥寥無幾。
顧判自然不會管幾人在想什麼,陣法完成之際,雙手成指,屈指點了兩下,兩道光芒瞬間就進入了兩人的頭頂百會,與此同時猛然喝道:「盤膝凝神!」
陣中兩人渾身陡然一震,只見兩個光點瞬間出現,隱沒在自己身上。當聽到顧判的聲音,絲毫沒有任何的猶豫,心中反而升騰起了強烈的興奮,立刻盤腿坐在地上。
兩道光點是顧判凝練過的真元力,顧判要做的就是用一道真元力為牽引,開拓兩人體內的經脈,並讓兩人記住功法的運行路線。
雖然說起來簡單,可是做來卻不是普通修士能夠完成。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就是要保證兩人不能受到生命的威脅。其次,兩人俱都是凡人,體內經脈大多都是堵塞的,雖然羅不戒是世俗高手體內經脈有些都已經開闢,但是修真的經脈與練武的經脈截然不同。因此,顧判要做的就是幫兩人打通經脈。
「凝神靜心,什麼都不要想,無論發生什麼都給我忍著,除非我讓你們起來!記住等會的路線,我不會講第二遍。」顧判冷冷的聲音傳到兩人腦海中,讓兩人立刻摒棄了雜亂的想法。
顧判浮在空中,心神一動,那呆在兩人百會穴之中的真元力立刻開始緩緩的動了起來。
一開始兩人還沒有什麼感覺,只感覺頭頂涼涼的,但是等到那股涼涼的感覺進入背脊之時,立刻傳來了一股撕裂般的痛楚,讓兩人渾身都猛地震動了一下。羅不戒還好,練武者也必須要打通經脈,他也經歷過,因此沒有什麼,只是一痛之後,就立刻恢復了正常。可是姬凡沒有,他雖然是一個武將,可並沒有習練過任何的世俗武學,因此體內經脈大多都是堵塞,此番真元力剛一進入其堵塞的經脈之中,強行沖開,立刻讓他感覺到了從來都未曾嘗過的痛苦。想叫,想掙扎,可是一想到顧判先前的話,立刻就忍了下來。
忍是痛苦的,無論是姬凡,抑或是羅不戒。經過三個時辰的連續經脈折磨,讓兩人此刻臉色慘白,早已沒了任何的汗水,身上皮膚乾裂,嚴重缺水,隱隱還透著一絲猩紅,這是肌肉。渾身疲軟,卻不得不強打精神,忍受著非人的痛苦,繼續受著這份煎熬。
姬凡都已經將任何拋棄了,所有的想法此刻都無法在腦海之中停留片刻,物我兩忘是他此刻最好的描述。
「還有最後一條經脈!」顧判看著兩人苦苦支撐的模樣,固然不忍,卻也沒辦法,此番要去的是重玄宮,還必須得過那天殛霧原,讓兩個凡人去這妖獸遍地的地方無非是送死,因此,顧判才會幫兩人將最前期的準備結束,否則讓兩人自己引氣入體,還不知道要多少時間。
兩人腦海之中傳來顧判的聲音,不由得為之一震,原本萎靡的精神也強自支撐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