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大荒 第三章 符文（一）

第二天顧判早早的就起來了剛起身就看到了懷裡的竹簡不由得愣了一下摸摸衣服好像沒破可這怎麼掉出來了想了一會兒也沒想出個所以然索性就講這竹簡塞回了懷裡不去管他。

只是以前早上起來都是一臉的睡眼惺忪可是今日自己的精神好像好了許多整個人神清氣爽看東西都覺得看的比以前的遠比以前的真實。

匆匆洗漱完畢在路上草草吃了幾個包子就趕往漢陽書院榜的時間在巳時看過之後就可以回去了。

書院之中此時已經有許多人了顧判也沒跟人打招呼反正都不認識還是找了個安靜的角落坐著想著心事。

在書院內大多都是三三兩兩成群的聚在一起互相攀談著這些人都是讀書人學的都是聖賢之道說話中自然而然帶了讀書人特有的書生之氣不過在顧判看來這種所謂的書生之氣只不過是酸儒之輩弄文故作高清之舉罷了故此顧判也不去跟這些人相談。

一個人靜靜的坐在一個角落在外人看來卻是顯得有些顯眼和特異不過大家都只是瞥過一眼並不拿顧判做一回事。

安靜的坐著耳邊忽然傳來一個少年聲音：「這位兄台請問我能坐在這裡嗎？」

顧判睜開眼睛一個微胖長了一張圓臉的十五六歲少年正站在他面前。

十五六歲的在這個時代早已育完全成*人了。故此這微胖的少年看上去也顯得有些老成不過眼中閃爍的神色還是逃不出他這種年紀該有的脾性。

顧判展顏一笑說道：「這裡乃書院所有小兄弟隨意就坐即可。」

見顧判同意少年立馬一屁股坐在了顧判身旁舒服的長吁了口氣。

斜眼看了少年一眼身穿綢緞腰間一條黃色腰帶上系著一把竹扇這麼冷的天還帶著一把扇子看來少年也是那種喜好占文舞墨之輩。少年的頭上箍有成*人所有的束套顯示著少年也已經成*人圓圓的臉蛋透著一股子的精明。

「這位大哥怎麼稱呼小弟毗羅封是咱們漢陽城莫里郡人。」毗羅封轉頭朝顧判笑著問道。

剛剛還是兄台一下子成大哥了對少年的近乎顧判啞然一笑道：「顧判汾縣人。」

對於毗羅這姓雖然有些詫異卻也沒多想雖然這種姓氏的人不多但看的書多了自然也就知曉對此也沒在意。

不過要是熟知這個姓氏的人聽到毗羅這個姓氏鐵定會大吃一驚因為毗羅這兩個字的含量可謂是太重了。

無雲大陸真正能夠姓毗羅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毗羅家族這個家族勢力之大簡直駭人聽聞。

「嘿嘿那我就叫你顧大哥吧顧大哥看你的年紀應該不是第一次參加這漢陽城試了吧。」毗羅封笑了笑兩隻小眼都快眯成一條縫了。

顧判點了點頭說道：「第五次了。」

聞言毗羅封一愣仔細看了看顧判待顧判都有些不耐煩的時候才悠悠說道：「顧大哥莫不是這次你是最後一次城試了如果這次還沒高中那不是說……」

對這種話顧判聽的多了自然也就沒感覺了點點頭說道：「恩不錯。這次還不行的話回家種地了！」

對顧判那麼坦然的承認顯然毗羅封也顯得有些詫異。一般人這種情況下要麼就頹廢沮喪自暴自棄要麼就是有大毅力之輩。看顧判的樣子顯然不屬於前者。

「顧大哥小弟也是第二次參加這城試了我聽說這個主考官是漢陽郡的周正為人貪婪愛佔小便宜。」毗羅封湊過頭來小聲說道好似這是個秘密一般。

「去年來城試的時候我就看到過許多考生往這周正大人家湊而那次考中的恰恰就是這些人。顧大哥你不覺的裡面很有問題嗎？」

顧判不解的看了看他見那副精明的臉上有些若有若無的笑容心中動了動說道：「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說完頓了頓又露出一副詭異的笑容湊過去小聲問道：「那你有沒有……」說完指了指書院外。

毗羅封立刻了解的笑了笑說道：「小弟雖然不才不過這種有辱斯文之事可不是我輩讀書人該做的。」說完還裝模作樣的拿出那把竹扇扇了兩下但立刻脖子一縮一股寒意吹了進來忙將扇子收了起來。

看毗羅封的樣子家中肯定是富貴之族因此對他這番舉動到是略顯好感。

時間就在兩人的交談中渡過巳時一到兩三個官員就走了進來。原本吵鬧的書院內立刻都安靜了下來。

那幾個官員也不廢話將手中的幾張榜單盡數貼在旁邊牆上就都一言不的離開了。

待那幾個官員一走轟的一聲所有人都圍了上去。

「哈哈我中了我中了……」

「真夠晦氣……」

有開心的有沮喪的一時間百態盡顯顧判和毗羅封相視了一眼也站起了身朝那榜單走去。

站在不遠處肉眼還是能夠看見的地方顧判的名字依舊離那榜單遙遙無期。

雖然早知如此不過心中還是有些失落。微微嘆了口氣收拾了下心情轉身準備離開。毗羅封那胖胖的身影立刻從後頭跟了過來。

雖然沒看剛才毗羅封的名字是否在榜單之上不過看他那副開心的神色應該錯不了了顧判颯然一笑拱手祝賀道：「恭喜了。」

「恭喜！」原本微笑著的臉聞聽顧判的話頓時一愕不解的看著他：「顧大哥你這是……」

顧判愣了愣對他的反應有些不解。

「你難道也沒中？」

「哈哈當然要是中了我該哭了才對怎麼可能那麼開心。」毗羅封這不符合邏輯的話語讓顧判徹底無語。別人都是中了歡天喜地他卻是落榜而悅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

哭笑不得的看著毗羅封得意的圓臉搖了搖頭顧判也沒深究道：「無論中不中都恭喜吧我要回汾縣了你待何打算？要不要我們去喝一杯。」

拿著竹扇在手上敲了敲猶豫了下說道：「我爺爺讓我今天務必趕回去不然我這屁股可要開花了。為了我的屁股著想還請大哥見諒以後有暇小弟定當前往汾縣拜訪大哥。」

對這胖子的古怪言語顧判也有些免疫了笑了笑拱手道：「好只要你來就不會讓你白叫一聲顧大哥。那我就先告辭了。」

說完大步離開了漢陽書院。

看著顧判的身影離去略有所思的毗羅封笑了笑心思卻轉到了他爺爺毗羅珏身上。在來之前爺爺毗羅珏跟他說了一句奇怪的話：你知道毗羅這個姓氏的來歷嗎？你知道毗羅這個姓氏代表的意思嗎？如果想知道就去了那份心思早點回來。

這句話不明不白的毗羅封頓時就一個頭兩個大了。來之前本來已經打算好好好賄賂一把那主考官管寸不過最後卻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反正就算爺爺騙他明年也照樣能來不急。

想到這毗羅封也立馬走出了漢陽書院朝站在書院外的兩個青衣僕人打了聲招呼朝著與顧判相反的方向離去。

回到客棧顧判收拾了下行李跟掌柜的打了聲招呼付清了費用后就朝本地的馬車行走去。

雇了馬車終於在天色轉暗的時候到了汾縣。

臨近家門顧判的腳步才有點緩下來雖然說自己已經不在意不過妹妹這關可不好交代不過此時也容不得多想只能硬著頭皮走進了院子。

剛進院子那門就開了。熟悉的面孔從裡面望了出來當看到顧判時臉上立馬一喜忙打開門奔了出來。

看著嬌俏可人的妹妹和略顯消瘦的雙肩顧判有些不忍跟著自己妹妹不知吃了多少苦現在想來妹妹一直不嫁反而不是什麼好事。

「哥回來了。」小鳥依人的拉著顧判的手也不問顧判前往漢陽郡的結果如何就拉著顧判走進了家門。

感受著妹妹手中傳來的溫度顧判心中一嘆妹妹的身體依舊那麼的冷也不知怎麼回事從出生妹妹的身體就微冷身子骨也不怎麼好。

隨著顧靈兒走進門顧判放下行李坐在椅子上看著顧靈兒希冀的眼神顧判苦笑著說道：「靈兒哥讓你失望了。」

聞言顧靈兒身子一顫卻立刻恢復了正常臉上笑容不減走到顧判身後捏著顧判的肩膀細聲說道：「沒中就沒中吧反正哥的本事那麼大又不愁吃穿。」

感受著肩膀處傳來的溫度顧判心情略微有些低沉搖了搖頭站起身道：「哥有些累了就先休息了有事我們明天再說吧！」

說完也不看顧靈兒的反應就邁過她的身旁朝自己房間走去。走到房間口顧判停下腳步聲音平靜卻很是清冷：「靈兒你年齡也不小了也該是你婚嫁的時候了。這樣父母在天之靈也會覺得安慰不少。」說完就推開房門走了進去。

而顧靈兒卻是渾身一震緩緩坐在了凳子之上扶著桌子呼吸也顯得有些急促起來。

回到房間顧判衣物也不脫就躺在了床上雙眼顯得有些深邃神色有些傷感。父母離去之時囑託之言猶在耳邊自己卻對妹妹的終身大事不聞不問顯得毫不關心這樣的自己是否太過自私了些。

想著想著顧判從懷中掏出那塊灰黑色竹簡湊到眼前努了努嘴又重新收到了懷中。奔波了一天的身體盡顯疲憊不一會兒就出了酣睡的聲音。

而時間定格在五更天的時候那塊竹簡再次飛出了顧判的衣服這回卻不是青色光束而是散著火紅灼熱的光芒同樣的動作繞了幾圈之後火紅光芒散去掉落在他懷裡不過沉睡中的他卻沒現他疲憊的神色早已不見蹤影反而顯得精神奕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