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氣極離開
蕭晨早上原本要去上班,卻半途回來取一份文件,剛剛上樓到樓梯口就看到女傭推著車子從溫文的房間里走出來。
「她沒有吃?」蕭晨問道。
「是的,小姐說她沒有胃口。」
「你難道沒有告訴她,我讓他必須吃下去!」蕭晨有些惱怒地看著那個唯唯諾諾的女傭,大吼道。
「我是看小姐沒有一點胃口,所以我就沒有……」
「滾!」蕭晨沖著女傭吼道。
女傭以前看到陰陰沉沉的總裁就感覺都害怕,現在總裁這樣子沖著自己吼,整個人都不由自主地顫抖。
蕭晨無視一邊已經快要哭泣的女傭,走進了溫文的卧室。
房間里的窗欄都拉著,光線昏暗。蕭晨進去看到的就是埋在被窩裡面幾乎已經找不到了的溫文。
「你這是要怎麼樣?」
溫文睡得昏昏沉沉,她迷糊之間聽到外面有人吵,可是眼睛實在是睏乏,就沒有睜開眼睛去看,現在聽到自己的耳邊有人說話,才勉強讓人自己看一看。
蕭晨看到溫文嬌憨迷糊的樣子,一雙眸子眯著看自己。還用手臂擋著陽光。
「既然醒著就起來吃飯。」蕭晨冷冷的說道。
「我不想吃,身體不舒服。」溫文聽出了他的聲音,重新閉上眼睛,然後睡在了被子裡面。
「這不是你耍脾氣的時候!」
「我沒有耍脾氣。」溫文冷淡地說道。
「你這就是!」蕭晨有些氣急敗壞地說道。
溫文忽然想起來五年前他們戀愛的時候,要是她惹了蕭晨生氣,他也會跳腳,生氣,甚至大吼,但是卻從來都沒有做出過傷害自己的事情。就算是第一次,那也是溫文心甘情願的,而不像閑雜。他在也不顧及她的感受了。
溫文不再說話,也沒有睡下來,她起身,然後當著蕭晨的面,將自己身上的睡衣扒掉,將放在床頭的衣服一件件的穿上,然後目光越過蕭晨,打開門。
蕭晨跟在她的身後。「你要做什麼?」他不懂她了。
「我去吃飯。吃早飯。」溫文淡淡說道。
蕭晨忽然胸口一滯,似乎是一把尖刀一下子刺了進去。「你」蕭晨說不出來話。
守在餐廳的傭人感覺這是前所未有的一次緊張的進餐,原本從徐記買回來的餐點有三四個人份,蕭晨走的時候特意吩咐了溫文能吃多少,但是現在他讓人將所有的包子和小米粥都擺放在了桌子上。放在溫文的眼前。
蕭晨坐在一邊,手裡拿著一張S城早報,上面依舊是他大篇幅的報到,說道了最近收購的海邊的一處地產,大肆表揚了蕭晨的高原目光。
他看的心不在焉,總是時不時地看那個埋頭在吃早飯的溫文。
她不說話,非常的安靜。這樣子沉默的溫文讓蕭晨的心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
溫文埋頭吃著。一聲不吭。放在她面前的包子和小米粥她看都不看直接塞進嘴裡。
「小姐,這些你吃飽就好,全都吃了太多了。會撐到的。」一邊的女傭在蕭家已經有些年頭了,自然是知道溫文的,所以看到她這樣子吃,心裡也有不忍。
溫文不說話,一邊坐著的蕭晨將手裡面的報紙扔在一邊,眉頭緊緊地皺著。看著溫文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地盯著。
溫文只覺得自己難受,但是哪裡難受也說不上,那些包子。還是五年前的味道。只是那時候蕭晨總是在她的身邊哄著,寵著,伺候著,百般萬千的讓她吃一頓幸福的早飯,而現在。是逼迫!
溫文在吃下去七個包子,喝下去三碗小米粥之後,蕭晨坐在一邊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走到她身邊,伸手將她手中端著的碗打掉。將她細瘦的胳膊抓住,於是她整人都被迫看著蕭晨。
「你這是在幹什麼?你要用這種方式來讓我心痛嗎?還是說五年了,你回來只是用另外一種方式來折磨我!」
溫文的身子被蕭晨使勁的搖晃,她整個人都要散架了。
昨天晚上她的身子就很痛,今早上看起來本來想要休息一下卻被蕭晨再次的折磨。
她就是這樣的人,倔強而不認輸。他讓自己如何她就順著,她折磨的是自己,也在看,是不是自己在蕭晨的心中還有一些地位。
「我沒有。」溫文淡淡的說。
「你分明就是!」
「這些都是你讓我吃的,我就吃。我很聽你話。」溫文的眼睛裡面有很多很多的無奈。但是那雙包含著淚水的眸子。卻在傾訴者溫文對蕭晨的愛。
蕭晨心忽然就軟下來了。伸手將溫文有些癱軟的身子抱在自己的懷裡面,「對不起。」
溫文淚水決堤。她內心的委屈全在這三個字里宣洩出來。
接著忽然一切都變成了模糊的樣子,溫文失去了意識。等著她醒過來的時候,身上很痛,看了看自己的右手,在打吊針,四周有些陌生,好像是醫院吧。
「老公!老公!她醒過來了!醒過來了!」覃倩激動地將正在整理病例的白勝恩抓起來,拉到了溫文的病床邊上。
「趕緊看看,她睜開眼睛了。」覃倩激動地看著溫文。抓著白勝恩的手格外的緊張,掐的白勝恩直抽氣。話說自己的媳婦怎麼當了媽媽還是這麼的小女孩子。和戀愛的時候掐自己一樣一樣的。
「你感覺頭暈不暈?」
溫文搖頭。
「那麼噁心呢?」
溫文接著搖頭。
「那就差不多了。但是你還是要休息,暴飲暴食不好,而且你的胃」白勝恩皺眉頭,想要說,但是還是忍住了。
「溫文的胃怎麼了?」覃倩抓著白勝恩的手問道。
「她吃太多傷害到胃了,但是沒有什麼大礙。你陪著溫文吧,我還有病人就先出去了。」
「恩!恩!你去吧去吧!」
覃倩將白勝恩推開,然後坐在了溫文的病床旁邊。看著她心疼地說道:「我說你這是怎麼了。五年多不會來就死命的吃東西,還把自己吃到醫院來了。這下子好了吧。」
覃倩和溫文是最好的姐妹,她們之間幾乎什麼都是知道了,但是溫文回國之前就告訴覃倩不要和蕭晨說起來五年前自己離開的原因。
「我沒事的,休息休息就好了。」
「唉,我說你從小到大都是活蹦亂跳的,結果為了一個蕭晨成了現在這個病怏怏的林妹妹造型,我一下子覺得好不習慣。等著你身體好了,我帶你四處逛逛,也好在在那棟豪宅裡面找氣受。」
覃倩對蕭晨這個人非常的不滿意,這種不滿意隨著溫文進醫院而變得格外的嚴重。
「好呀。」
「恩」覃倩肯定地答應著。
「覃倩。」溫文忽然開口叫道覃倩的名字。
「啊?怎麼了?」覃倩看著溫文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起來還是一個小女孩的樣子,她似乎一直留在五年前,一點都沒有改變。一雙眸子還是原本清清爽爽的樣子。
「謝謝你。還有,對不起。我回來都沒有和你好好在一起說過話。」
「咦得了吧。我還真是不習慣你忽然文藝了。給我整個對不起,你還是趕緊好起來,話說你的乾兒子都沒有收到你這個乾媽給的紅包喲。回頭補上吧。」
覃倩笑著說道,眼睛眯著,嘴角扯著誇張的笑容,她看起來太樂呵了。似乎在她的身上從未有悲傷這種東西出現。
「好呀!」溫文也笑笑。說道。
「你剛剛醒過來,就好好休息,我坐在一邊看書,你要是有事情就叫我唄。」
「好的。」溫文睡閉上眼睛。但是她卻毫無睡意,腦子裡閃爍的都是她和蕭晨過去的種種,那些美好的讓人窒息的回憶,都是她最深沉的愛啊。
眼角有淚水滲出來。一邊坐著的覃倩抬頭便看到了。故意裝作看不見,但是轉頭的時候鼻頭的酸澀卻也騙不到自己。她在為溫文心疼,也在為她不值。
可是愛上一個人就是一種桎梏,溫文是那麼執著的人,這個桎梏將會讓她的一生都沉陷在蕭晨的身上。作為最好的朋友,作為閨蜜,那種無能為力的感覺真的讓人非常的心痛。
那天晚上白勝恩下班的時候就帶著自己的妻子走了,而溫文一個人睡在冰冰涼涼的醫院,聽著醫院裡面滴滴答答的聲音,看著外面閃爍的燈光,
心裡挂念著遠在德國的寶貝們,從枕頭下面摸出來手機,看著裡面存的照片,看著寶貝們臉上的笑容。心裡安慰了很多。看了看時間,德國正好是中午午飯的時間,溫文撥通了電話。接起來的是一個中國婦女的聲音。
「你好,我是溫文,是大寶和小寶的媽媽。」
「哦!好的,夫人,您有什麼吩咐嗎?」
「我想讓大寶和小寶接電話,他們現在在吃飯嗎,還是已經吃完了?」
「他們已經吃完了。這回在院子裡面玩遊戲。」
「那你把電話給寶寶我和他們說話。」
「好的,請稍等一下。」
保姆拿著電話跑到外面,兩個四歲多的傢伙正在院子裡面抓著那隻哈士奇尾巴的,欺負一直大狗,要是陸明看到自己的狗狗被兩個傢伙這樣子欺負一定會非常的肉痛。那隻金貴的哈士奇以前嬌生慣養的。現在卻在兩兄弟的手中成了一個玩具。
保姆走到大寶的身邊對他說:「媽媽的電話。」
大寶立刻將那隻狗的尾巴鬆開,奔到保姆的身邊,將電話搶過來,然後沖著電話喊著:「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大寶想你了!」
大寶喊的很賣力,溫文聽到熟悉的聲音,心中格外的溫暖。
「大寶有沒有好好吃飯?」
「有啊!大寶每次都比小寶吃的多!」大寶說話的時候拍著自己的小胸膛。很是驕傲。一邊站著的保姆看著心中好笑。
小寶見哥哥和自己不強哈士奇的尾巴了,好奇不已,走過去才看到哥哥在沖著電話喊媽媽。自己也使勁的湊到哥哥的身邊,沖著電話喊道:「媽媽!媽媽!我是小寶!」
「媽媽聽到了。兩個寶寶這些日子過的好不好?」
「哥哥,媽媽說什麼了?」小寶聽不大,抓住哥哥的手臂可憐兮兮的問道。
「媽媽說我們過得好不好。小寶,我想媽媽了。要不咱們哭一哭。媽媽就回來了。好不好?」
話說小孩子做事情都能被家長抓住把柄,大寶說的時候聲音大,電話還在耳朵邊上。溫文聽到,沒覺得可笑,只是辛酸,自己的孩子才是四歲多的年紀,正是需要爸爸媽媽在身邊的時候,但是他們從來沒有見過爸爸,而現在連媽媽都見不到。
溫文在心中暗自疼痛的時候,兩個小子已經開始各種鬼哭狼嚎了。溫文想笑,但是臉上卻是大片的水澤,「寶貝們不要哭了。媽媽過些時候就回去。」
「媽媽都好久沒有回來了。而且陸明叔叔也走了。」大寶之前是假哭,現在想著自己身邊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一下子覺得自己好委屈可憐,真的哭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