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地下室
「等等我。」白琳急不可耐,不顧形象,翻身踩著樓梯下去。
茅小雨也挽挽袖子準備跟上。
「你守在這裡。」駱波忽然對她說。
茅小雨愣了,脫口而出:「為什麼?」
「放哨。明白不?」
「呃?」茅小雨環顧四周,覺得這地方不用留著人放哨吧?
「如果那位老總千金忽然殺回來,然後把板蓋一蓋,咱們都得完蛋。」駱波考慮的比較深遠。就算概率低,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
「……好吧。」茅小雨被說服了,乖乖守在地毯邊。
「啊~~」一聲悠長的驚聲尖叫聲浪一層層傳上來,茅小雨捂捂耳,自言:「親人相逢有這麼誇張嗎?」
看樣子是找著人了,說明自己的判斷是正確的,望氣功力大增啊!好事!
且說,白琳事關親人,跳下地道后,第一時間聞到一股怪怪的味道。
有錢人的地下室竟然十分簡單,還是土牆,腳下只鋪陳著便宜的地磚。左手邊不遠是扇緊閉的厚鐵門。
白琳緊張的心快跳出來,使勁推了推,沒推動。
駱波只瞟一眼就說:「鎖上了。」
但這難不到他,三下兩下就把門打開。
映入眼前的一幕讓兩人驚詫的愣住了。
差不多四十多平的空間,最當中擺著一張大床,床邊有張老闆桌。桌邊坐著一名臉色極其蒼白的男子,正在捧書閱看。
聽到開門聲,男子神色自若並沒有抬頭,想來是習慣了有人進出吧。
房裡開著明亮的燈,白琳爆發出一聲省悟過後的尖叫:「啊啊~」
桌邊男子驚奇的抬眼望過來。看到門邊這一男一女,眼珠一突驚:「你們……」
「二哥!!」白琳淚流滿面撲上來:「二哥!太好了,你真的還活著!」
「……小琳?」男子看著胸前哭成淚人的白琳,遲疑:「是,是你?」
白琳抱著他哇哇大哭,哭一會又抬頭看他,再笑會。這樣又哭又笑的,完全失態了。
「小琳!」男子也抱著白琳,失聲痛哭起來。
這一屋被哭聲給籠罩了。
駱波撓撓耳,不好打擾兄妹重逢,就四處打量。
屋子傢具擺設什麼的一應俱全,角落甚至還有衛生間。但是沒有窗戶,所以空氣並不新鮮。天花板有通氣設備,這樣人在屋裡不會缺氧而死。
「哥,哥,怎麼會這樣?你怎麼在這裡?我們都以為你出什麼意外了?這兩年,爸媽大哥大姐親戚朋友四處找你……嗚嗚嗚!」
白二哥捂著臉,哭的也很傷心:「一言難盡。」
「那個女人為什麼要把你關在地下室?」白琳咬牙切齒問。
白二哥捂臉,淚水從手縫滲出。
「白小姐,先別問了,快出去吧。」駱波參觀完畢,回頭對他們兄妹說:「這位白二哥,你能走嗎?」
駱波問的並不突兀。一個人長期待在一間密閉空間,走動的少,腿很容易退化。
白二哥放下手,慘白慘白的臉上浮現為難:「我走不了。」
「為什麼?」白琳急了:「二哥,我背你。」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把哥哥帶出這間密室。
白二哥忽然彎腰,一把拽出一根粗黑的鐵鏈:「我沒有行動自由。」
順著鐵鏈一看,原來鎖住了白二哥的腳踝。兩條腿都鎖住了。鐵鏈的長度很湊巧,正好夠他上衛生間的,不能走到門口。
白琳捧起鐵鏈又痛哭失聲。
「小琳,先別哭。報警吧。等警察來鋸開鐵鏈就好了。」白二哥還是樂觀的安慰妹妹。
駱波上前看了看,笑說:「這有何難。」
「你有辦法?」帶著淚花的白琳驚喜問。
駱波還不忘耍帥的擠眼:「別忘了,我可是開鎖行家。」
也對,這一路順利混進來,還真多虧了駱波的開鎖技術。
白琳頓時破涕為笑:「對哦。駱先生,麻煩你再大施身手吧。」
「遵命。」駱波一勾唇,戲謔笑容還蠻吸引人的。
白琳紅著臉走到一邊扶著二哥。
駱波手腕一翻,手裡多了一把形狀奇特的鑰匙。他專註的撬入鐵鏈鎖眼。一下,兩下,轉動又使勁摁了下。
『嗒』輕微的開鎖聲。
駱波將鎖打開,白二哥一隻腿重獲自由。又如泡製開第二隻腳,同樣成功。
白二哥驚喜的原地蹦了一蹦,激動:「太好了!我自由了!」
「哥~」白琳又是一臉淚水:「我們走吧。」
但凡理智的人都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有什麼話等到十分安全再說也不遲。
「嗯。」白二哥一邊由妹妹扶著,一邊抽空對駱波:「謝謝你。」
「嘿嘿,舉手之勞而已。」駱波聳下肩。
白二哥行動還不太敏捷,腿部也沒什麼力量。一直由妹妹和駱波架扶著出門,來到樓梯口。仰望著透下來的光線,白二哥控制不住又哽咽了。
『啪』板蓋忽然壓下。地下室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白琳兄妹面面相覷,駱波卻脫口:「不好!」
他三下兩下爬上樓梯,舉高手推動蓋板,同時大喊:「四眼妹,你怎麼啦?喂,說話呀。聽見沒有?茅小雨!」
回答他的是『咚咚咚』三下撞擊聲。
白琳緊張問:「駱先生,是不是茅小姐出事了?」
「還用問?」駱波低頭吩咐:「你們倆先別上來,等我處理好。」
「哦。」
地板上忽然有滾動的聲音,接著是微弱的茅小雨呼救:「駱波,救,救命。」
「虧得還是茅老九的徒弟,真是皮毛都沒學到。」駱波低聲吐槽。只會望氣,放哨都有危險,真是丟師門的臉!
駱波對白氏兄妹:「閉上眼睛轉過頭去。」
雖然很疑惑,但他是解救的關鍵人物,白家兄妹什麼也沒多問乖乖照辦。
一束綠色的光從駱波指尖流出,敞向蓋板縫隙,如一條蜿蜒的綠線滲上地板。
原木地板上,茅小雨被一名高挑健壯的女人壓著身體,掐著脖子,奄奄一息翻白眼。馬尾頭髮也散亂了,黑框眼鏡也掉在一邊。
那高挑女人一點沒反派的自覺,廢話一丁點也沒有。只顧惡狠狠掐茅小雨,一副有深仇大恨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