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逛街
夜慕低垂，江岸卻熱鬧起來。
茅小雨在二樓小平台憑欄眺望江邊。聽著震耳欲聾的廣場舞曲，看著一對對漫步的情侶，無端嘆口氣。
「哎，四眼，看見什麼了？」駱波端著一盤葡萄拉把椅子過來問。
茅小雨怒瞪他一眼。
竟然直接叫四眼了，連『妹』字都省了，可惡之極！
於是，茅小雨衝過去把葡萄搶在手邊，一串很快就進了口。
「你慢點，沒人跟你搶，小心嗆死。」駱波好笑又好氣。
茅小雨鼓著兩頰艱難吞下，還翁聲翁氣：「嗆死也不給你。」
駱波卻一挑眉：「哎喲，原來是慪氣。」
「是呀，怎樣？誰讓你亂叫的？」茅小雨仍在忿忿。
「四眼多特別啊，不知你氣什麼？」駱波還若無其事的。
氣什麼？茅小雨鼻腔冒火？
「那我叫你痞子，你氣不氣？」茅小雨想來想去，不知該怎麼給他取外號。
「榮幸。」駱波還瀟洒一彎腰。
好吧，茅小雨這股氣無處發泄。
『叭』駱波打個響指，茅小雨一怔，鬧不清楚他啥意思。
誰知，手中一空，那盤葡萄平空，迅速飛歸駱波手中。
「你，你，你這是什麼法術？」茅小雨驚訝的下巴一掉。
駱波穩穩端著葡萄，笑眯眯損她：「有眼無珠，隔空取物都不知道？茅老九到底怎麼教你的？」
茅小雨狠狠剜他：「你損我就好了，幹嘛帶上我師父？」
「因為俗話說的好，有其師必有其徒。」
「你不要亂改俗語好吧？」茅小雨不由叉腰怒斥：「一看就是沒讀過書的土包子。」
駱波訝然指自己：「我，沒讀過書，土包子？」
茅小雨立馬變換了神情，得意洋洋：「沒錯。你呀，老妖精，沒上過咱們新社會的課堂，所以無知現眼。好吧，不跟文盲計較，原諒你了。」
『噗』駱波聽的要吐血三升了。
「我文盲？四眼，你可能還需要再配一副深度近視眼鏡。」
茅小雨舉手抗議：「不要叫我四眼！」
「OK，毛毛。」駱波表示服從，不過很快就給取了新外號。
茅小雨獃滯：「毛毛是誰？」
「你。希望這個新外號你很快適應。」駱波笑容可掬。
茅小雨尖聲憤憤：「我不要！」
幹嘛給她取新外號？還那麼難聽。很容易讓人跟蟲子聯繫在一起的。毛毛---蟲？
「哎呀，原來都在這，讓我好找-----你們在聊什麼？」艷紅頂著黃頭髮笑眯眯的來到小平台。
駱波立馬堆上迷人的笑容：「艷紅來了。請坐。」
「艷紅姐。」茅小雨對不相干的外人通常禮貌又客氣。
艷紅拋一個媚眼給駱波，挨著他摘葡萄放塗的紅紅的嘴裡，對茅小雨說：「小雨啊，第一次來咱們H城吧？」
「是呀。第一次來。」茅小雨認真點頭。
「駱哥，我帶小雨去逛街，順便熟悉H城，你不介意吧？」艷紅還拿手肘捅捅駱波。
駱波笑眯眯：「不介意，玩的開心點。」
「我？」茅小雨是萬萬沒想到艷紅不是來撩駱波的，而是來帶她逛街的。
「走吧。」艷紅拽著她：「帶你去咱們H城最有名的夜市。」
「哎……」
茅小雨什麼都沒帶，就帶了只手機被艷紅拽上街。先是沿著江邊右走，穿過廣場直走五百米，來到H城最熱鬧的步行街。
「夜市在步行街另一頭。小雨，還沒餓吧？」艷紅興緻勃勃的邊逛邊介紹。
「不餓。」茅小雨老實回答。
艷紅拉著她：「這家大減價，走走，看看去。」
「我……」茅小雨被拽進減價店。
艷紅的品味實在不敢恭維，基本款以艷色為主。
「來，走這邊，有捷徑，穿過去就是有名的夜市了。這會全是吃的。」艷紅提著減價品，邀著茅小雨朝一條窄暗的小巷去。
好吧，茅小雨被她說的有些餓了。
巷道兩邊都是原住民。家家面對巷道，每戶都傳出燈光。
燈光雖然暗淡，巷道里三三兩兩的行人卻不少。
茅小雨覺得稀奇。四下張望。
矮牆內傳齣電視聲音，還有狗叫，還有小孩子的哭聲，大人高聲笑語，很真實的接地氣的生活氣息。
不過，最末這家，燈光極暗，也沒有電視聲和說話聲。
唯有二樓一扇窗燈光昏黃。
茅小雨停在這家鐵門前，凝神細望。
竟然在陰氣中透著血光之氣。這是什麼意思？
茅小雨撫撫眼鏡框，暗忖：難道有血光之災？不對呀，如果有血光之災為什麼又陰氣沉沉呢？
「小雨，看什麼呀？走吧。」艷紅本來走過，回頭看她站在別人門前發獃，又走過來拉她。
「艷紅姐，這家好像……」茅小雨一時找不出形容詞。
艷紅隨便看一眼，笑：「哦，這家呀~」
聽語調很歡快，尾音還拖長，茅小雨就奇怪：「艷紅姐，你認識這家人？」
「H城人大多數都認得。」艷紅拖她離開，走入人聲鼎沸的夜市，笑著說：「這家可發達了。在城裡有好幾處房產。哈哈哈，開酒店的。呶，看到最高處那幾個閃閃發光的字沒有？」
順著艷紅的手，茅小雨看見遠遠高處果然有幾個閃閃發光的字。
「看不太清？寫的什麼呀？」
「富華酒店。連鎖的，咱們H城最有名的酒店，就是這家人開的。」
茅小雨『哦』一聲：「這麼說，那家人都搬走了，不在老房子住了？」
「還留著個老奶奶，說是住不慣新房，非得回來住老屋。」艷紅哈哈一笑：「我也是看新聞聽來的。這家人太有名，一點破事就上新聞頭條。」
茅小雨回頭遙望一眼那家最靠近夜市的小樓。
不會看錯的，有血光之氣。
怎麼提醒呢？冒然敲門跟別人說有血光之氣，怕是要被大掃把打出來吧？而且這家人這麼有錢，人家以為是神棍裝神弄鬼騙錢呢？
「小雨，有鐵板魷魚，吃不吃？」艷紅忽然揚聲問。
茅小雨回過頭，忙：「好啊。」
夜市最多的不是人，而是吃的。各種各樣，各地各國小吃都有。酸甜苦辣，只要叫得出名的，都能在這裡找到。
艷紅滿載而歸，茅小雨也吃得很盡興。
「小雨，給駱哥也帶一碗回去當宵夜。他可是我見過最好的老闆了。」
「不覺得哪裡好。」
「就是他讓我帶你四處逛街的，你不知道？那不怪你。」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