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裴若著實被嚇得不輕,這也不是他第一次見了,怎麼還跟毛頭小子般橫衝直撞的?更別說這啃人的力道,她是沒得到一絲柔情蜜意,他完全就是把她當作食物對待,直讓她的頭皮發著麻。她忍不住拍著他的肩背求饒,「輕點,你幹什麼呢?」
這能掐出水的軟音立刻就令幾乎靠本能在求歡的舒瑾瑜愣了半拍。他吐出嘴裡嬌嫩的乳尖,抬起一張頗為無辜的臉,唇瓣上濕漉漉的,還泛著光。他舔了舔唇,問:「怎麼輕?」他微蹙著眉,相當無可奈何的樣子,彷佛她的懇求完全就是天方夜譚。
裴若幾乎要暈過去,她深吸了一口氣,「你問我怎麼輕……啊!」
……
*本書內容略有刪減,請諒解*
這一晚,舒瑾瑜可謂是酣暢淋漓,把裴若折騰得死去活來之後,兩人就摟在寬闊的沙發上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當然是兵荒馬亂,裴若身上沒有一塊皮膚是完好的,當下就生起舒瑾瑜的氣來,可這抵擋不住舒瑾瑜的厚臉皮啊,他醒了酒,立刻就伏低做小地直賠罪,嘴巴里能蹦出來的都是漂亮話,敢情他是把生意談判桌上的那一套用來對付自家老婆了,她還能怎麼辦,只能當是啞巴吃貢連,有苦說不出了。
當然裴若也沒想和他閩,沙發睡得她腰酸背疼,她只想著上樓補眠,於是也不理會討饒的男人了,唯有無奈地扶著腰上樓,不過走了幾步,就被人從身後攔腰抱起,美其名曰將功折罪。
裴若懶懶地瞥了他一眼,就閉上了眼晴,補眠補得格外舒暢,醒來時她都不知自己身在何方,房間昏沉沉的,光線都被厚重的窗帘遮擋住了,只有床頭柜上的手機散發著幽幽的光。
她撐起有些發軟的身子,隨手拿過手機一看,本是無力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看了一眼緊閉著的卧室門,攥著手機輕輕地下了床,慢慢地踱步至落地窗前,然後推開走到陽台上。
她深深地望了一眼空曠的前庭,才低下頭回撥了電話,那邊的人很快就接起來,只是故意秉著呼吸不說話。裴若皺著眉,太陽穴處突突地跳,她闔了闔眼,終於沉聲開口道:「簡訊發夠了沒?你究竟想做什麼?」
那邊的人仍是不說話。
裴若揉著眉心,無奈道:「我一直都沒有回復你就已經說明一切了,我丈夫舒瑾瑜是怎麼樣的人,又或者他當初是怎麼跟你分手我都不感興趣,而且我非常瞧不起你這種一旦分開了就瘋狂攻擊對方與謾罵對方的行為,這是一種非常低級的行為。」
「低級?」電話那頭的女生終於冷冷開口了,「那誰是高級呃,舒瑾瑜嗎?你怎麼和我當初一樣傻,你知道他可是天生的演員嗎?也對,私生子大概都有這種能力吧。他多厲害,之前還找幫傭假裝成自己的父母,生怕別人知道他是什麼身分,而且……」
「你說夠了嗎?沈綰綰!」裴若嚴厲地打斷那邊喋喋不休的嘲調。她素來都是與人為善的,可今
天她不怕和沈綰綰撕破臉,「若瑾瑜當初真的和你在一起了,才是他真正的惡夢,而且請不要把你和我混為一談,我們現在很幸福,多謝關心。」
「哈哈……」沈綰綰冷笑,劇毒從言語中蹦射出來。對於這過去三年都解不開的結,她永遠都無法釋懷,為什麼明明是舒瑾瑜拋棄她在先,到最後她卻成了仍舊糾纏不清的壞女人?這並不公平。
沈綰綰繼續道:「我們當然不同了,畢竟我是普通女人,而你是裴氏的掌上明珠啊,身家富貴,不然舒瑾瑜為什麼娶你呢?他為了給自己鋪路,有什麼是不能犧牲的?可惜了你啊,堂堂大小姐,婚後還做一個小小的空姐,不覺得委屈嗎?」
「看來沈小姐真的積怨極深,把我調查得這麼清楚,想必為了得到我的號碼也是費了一番工夫吧?不過,這又是何必呢?我做什麼跟沈小姐這個外人應該沒有任何關係,也請沈小姐不要無端攻擊已經和你無關的男人了,這樣真的很沒有意思。」
「無關?沒有意思?」沈綰綰的聲音驟然拔高,「你以為我這些年來這麼痛苦是因為誰?就是你口口聲聲所謂的和我沒關係的舒瑾瑜!」
「沈小姐,請你冷靜。」裴若握緊了欄杆。說實話,她已經沒有力氣和沈綰綰爭執下去了。
「冷靜?你在開玩笑嗎,有本事你讓舒瑾瑜出來和我面對面對質!」
「該說的我都說了,希望你以後不要騷擾我了,這是我第一次回復你,也是最後一次,如果你再執迷不牾,我會報警。」
「裴若,你敢掛電話……」
裴若迅捷地掛斷手機,她猛地喘了好幾口氣,才平順過來,這時身後傳開咯噹的聲響,她迅速地轉過頭,只見不知何時已經站在背後的舒瑾瑜一臉複雜地看著她,臉上青白交加。
裴若怔了怔,一時胸口氣血翻湧,她慢慢走過去,從容不迫地彎下腰,撿起舒瑾瑜掉落在地上的東西,然後拉過他的手,放到他的掌心中。
「你怎麼上來了?是給我做了東西嗎?」裴若笑著問他。
舒瑾瑜木然地點頭,一字一字地說:「我給你煮了粥,正放在餐盤上,我剛剛進來的時候沒有看到你,然後就想來陽台上看看,發現你果然在。」
裴若微微一笑,點點頭,「謝謝舒先生,我真的有些餓了。我們也別待在陽台了,進去吧。」說著,就推搡著舒瑾瑜回到室內。
舒瑾瑜由著她,只是前進的步伐有些僵硬。
【第十章】
兩人都坐到床上,裴若小心地從餐架上把粥端過來,撲鼻都是溫暖的香氣,她朝舒瑾瑜嫣然一笑,就拿起湯匙小口小口地喝起來,期間絲毫不吝嗇對舒瑾瑜廚藝的讚美,只是被稱讚的人卻不給面子地蹦著臉,一句話也不說。
裴若很快喝完了粥,她放下碗,抬限打量著舒瑾瑜,片刻后,終於開口問:「你怎麼都不說話?」
「她騷擾你多久了?」舒瑾瑜沒什麼表情地問,只是眼角有些紅。
「她?」裴若頓了頓,挑眉笑道:「有一段時間了,今天是我第一次理她。」
「以後都不準和她聯糸了,我會處理好的。」
「怎麼,你怕我不是她的對手啊?」裴若湊近舒瑾瑜難得沉下來的臉,嘴巴上卻打著趣。
「不許開玩笑。」他的聲音很冷硬。
「這樣啊……」裴若慢慢地將他們的距離拉開幾公分,嘴角的笑容驀然收斂了,她低語道:「你究竟想瞞著我什麼?」
舒瑾瑜的臉色驟然一變。
裴若看著他,沉默了一會,又忽然輕聲說:「其實昨晚你根本沒有醉吧?沈綰綰不僅找上了我,其實也找上了你,是嗎?」
舒瑾瑜蹙著眉望著她,眸中有難以形容的波動。
裴若笑了笑,臉色有些蒼白,「說實話,我並不想和你提的,可偏偏就讓你聽到了。她說的那些,何嘗全是假的,但那又如何呢?我才是你的妻子,是和你生活了三年多的人。」
「若若……」舒瑾瑜忽然緊緊地摟住她。
裴若一動也不動,小臉極其乖順地貼合在舒瑾瑜的胸膛上,星子般的雙眸一眨一眨的,籠罩著一層水氣。她喃喃著道:「我有時候也在裝傻,我明明很早就知道你當初為什麼和我結婚的,但是你不知道,和你在一起有我有多開心。」
「我知道!」舒瑾瑜陡然握住她的肩,一手抬起她的臉,讓她與他對視,他的聲音有些啞,前所未有的無措籠罩著他。他善於窺探人心,但對著她,卻頭一次感到毫無把握,「若若,我承認我當初動機不純,可後來我都是真心實意的,你不能單方面地否決我。」
「我怎麼會否決你?」盛在裴若眼眶中的淚簌簌地往下落,「就算你一直防著我,我也不會放你走,你是我的。」
「若若……」舒瑾瑜覺得胸口抽搐般地疼。他手足無措地檫著她的淚,一滴一滴的,都淌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