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悲劇的終末

哈士奇離開了。

這是他最後一次救下老薩滿了。

薩滿嘴唇蠕動了一下，「哼！死就死了，還謝什麼啊......魂淡......」

薩滿從懷裡拿出一根空間圖騰把哈士奇的兩截屍體收了起來。他究竟懷著什麼樣的心情，怕是他自己都無從得知。

很痛嗎？

不！

得到安慰了嗎？

怎麼可能！

他重新站起來，再怎麼說他與自己的約定還沒完成。

至少.....至少......

老薩滿抽泣著。他覺得哈士奇很厲害，他的一生里能夠做到多少北霜狼都做不到的神話。光是面對幕蘇爾達這種神話中的怪物就是多少人沒有的勇氣，更何況從它手中救下他，還成功逃脫呢。

他也很羨慕哈士奇。因為他完成了與自己的約定，而薩滿還在追著遠方的明燈跑。

他有預感，距離他完成與自己的約定的日子應該不遠了。

應該吧......

他重新面向眾人，「讓我靜一會兒，你們先去把戰鬥停下來吧。非要的話，我會給你們一個交代的。」

艾麗莎垂下眼帘點了點頭，已經爬起來的錫薩和薩茲紛紛隨著艾麗莎返回戰場了。

薩滿對著一攤血，憂傷之餘抬頭看了一眼前方突然冒出來的半精靈。

半精靈不太年輕，是個看似步入中年的男人。但是老薩滿很清楚，這個半精靈已經年過千歲了。

他披著一身烏鴉羽毛似的衣服，看起來破破爛爛的，像是個城市中丟在一角的垃圾。正常人都會視他為無物，可是知道他身份的人絕對不會。

「大德魯伊........」

德魯伊臉上不展露笑顏，眼角的魚尾紋微微上挑。

「獸族大祭司，辛苦你了。」

「還行吧。辛苦的是其他的人，我還是我。就是差點放了元素之怒。」

德魯伊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兩人心裡都對元素之怒的威力有概念，那種東西砸下來恐怕精靈族要元氣大傷。近衛軍可能剩不下多少，哨兵損失更會達到恐怖的數量。

「謝謝你了。是時候該出面解決了。」他走過薩滿，突然頓住腳步。「人族的巴弗洛澤公爵不知道用什麼方法使他們的國王派出萬花筒騎士。他們的第五騎士成功的拖住了我，但我隱隱覺得他的實力在我之上。」

「第五騎士.....」薩滿藏著譏笑的說，「所以我才不明白，他們的國王在想什麼。」

德魯伊可能聽不明白他想說什麼。他想說的是，既然莫寇那麼厲害，為什麼問題解決呢？到底有什麼顧慮呢？

巴弗洛澤公爵打從一開始就暴露自己是惡徒一夥的人了。一定是因為他在王國的地位根深蒂固，名義上是公爵，實際與國王也差不到哪去。

最可能的是，殺掉法妮父母的就是巴弗洛澤公爵。至於為什麼下手，薩滿就不得而知了。況且，他們的國王神秘的很。托馬斯曾說他從古時候一直活到了現在，這個人有莫寇幫襯著，多半心思已經變得跟神靈一樣俯視這片天地好久了吧。

薩滿吧憋在胸口的悶氣一口呼出。

「走吧，我有預感。不會這麼輕易的結束的。」

德魯伊苦笑著同薩滿一起趕到戰場。

戰鬥還在持續，繼續撩撥戰火的不是阿里斯。是一個渾身包裹著黑鎧的奇怪傢伙。他好像是指揮官，站在後方不停地指手畫腳。

老薩滿在那具黑鎧的身上恍然發覺了幾分熟悉的味道，只是這味道他怎麼也回味不起來。

重新拾回目光，投放到戰場中央。他看到薩茲拼了命朝艾麗莎衝過的去的身影。

艾麗莎還在那裡拚死殺敵，然而就連薩滿也發現了危險的源頭。

是阿里斯！

不對！

是艾琳娜！

不對！

準確來說是阿里斯從另一邊抓住了艾琳娜，從她的手中奪過了半月長弓。

「喂！大德魯伊！外人使得了你們的月之弓嗎？」薩滿推了推身旁的德魯伊。

德魯伊也目睹到了正在試圖拉弓的阿里斯，他的口型想要說『不』。可是阿里斯的確拉開弓了，還順利的把箭搭了上去。

薩滿切了一聲，他快速沖向戰場。快速發動魔法，只要是空間魔法的話，遠距離就能將箭矢的置換出去。

他的眼睛不停地在兩人身上來回變動，比起專心致志的直奔艾麗莎的薩茲，他無疑要慢了太多。

可是，他很怕薩茲像哈士奇那樣代替艾麗莎死去。所以，他必須儘可能的救下艾麗莎。

對危險渾然不知的艾麗莎在兵器的交接的叮噹聲中聽到了薩茲的呼喊。她驀然回首，聲音隨著戰風，僅有危險的呼喚未被戰爭的哀嚎攔截下來。

已經沒時間做出反應了。

箭矢！

離弦而出了！

薩茲悶聲低吼著，身體如同炮彈把前方一切阻礙都撞開。刀也好劍也好，斧頭也好鎚子也好。他一副統統都給我滾開的氣勢，像一個瘋狂的牛頭人向前突進著

但是，這樣下去薩茲會死的。最遭的話，艾麗莎也難以倖免。

薩滿暗罵大德魯伊的沒用，在艾麗莎身旁一個微小的黑色裂口開始浮現。

嗖！！！

箭矢有意識般的躲過黑色裂縫刺穿了艾麗莎的胸口！

緊接著一陣風暴把四周的混亂掃平！

艾麗莎前一個碗口般的大洞里沒有心臟的存在！

她即將倒在地上的剎那，薩茲衝上去抱住了她。薩茲滿身傷痕，與艾麗莎出來胸口的大洞之外的肌膚形成鮮明的對比。

艾麗莎的臉上不存在笑容。但是她臨終前，伸出手掌撫摸了一下滴血的臉龐。指尖輕輕滑過他的眼角把淚水抹去。

全場寂靜了下來，就連阿里斯都放下了長弓靜靜地觀望即將落幕的最後一幕出演。

薩茲用嘶啞的喉嚨對艾麗莎啜泣著發出聲音。艾麗莎並沒有像哈士奇一樣做到迴光返照，因為她的思念並不強烈。

她借著薩茲的手臂靠在薩茲的耳旁，對他說了什麼。

薩茲把她的屍體抱了起來。仰天長嘯！

寂色的月下，站在高坡上阿里斯做出了一件恐怖的事情。

他抓住艾琳娜的腦袋，生生把她的腦袋扯出了脖子。連氣管和骨骼都伴隨著鮮血灑出在地上。

他對著本次出場的所有人致敬，一眨眼就消失在了眾人的視野中。

戰後。

大德魯伊給了薩滿等人的清白，並且利用這事把女王給廢除了。

這於薩滿來說都無所謂了。

回到薩斯提亞城的薩滿，立馬著手了防禦建設和對內部的整查。

不過，比這先一步的。則是把哈士奇的埋在勇士峽谷他導師的一旁......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