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果然男人喝醉了都一個樣。
藍珊抬腿踢了林千樹小腿一腳,林千樹嗷一聲跳了起來。
「幹嘛踢我啊?」林千樹咧著嘴說。其實他心知肚明,隨即露出一臉的壞笑。
藍珊橫了他一眼,轉身就走。林千樹追了上來,與她並肩而行。
「去哪?」
「你管得著嗎?」藍珊冷冷地說。
「我說你對被人的事這麼關心,自己的事為什麼一點都不著急呢?你眼看著也一大把年紀了,再拖下去恐怕就要孤獨終老了。」
「孤獨終老又怎麼樣?」藍珊停下腳步,看著他說,「你知道每年我們國家有多少人離婚嗎?八百多萬。一半瀘州的人口。結了婚,又離婚,當時不結婚好不好?離婚還要面臨著財產分割,孩子的撫養權歸屬,和平一點的簽個離婚協議,如果不能和平分手的,打架打官司,不是搶孩子的撫養權,就是推孩子的撫養權,想想當時結婚時說的甜蜜誓言,不害臊嗎?如果不結婚,這一切的麻煩都沒有,不好嗎?」
「離婚的多,那是因為我們國家人口多,人那麼多難免有無法在一起生活的嘛!結婚離婚都是自由的,你這種自由主義者不會不明白的。結婚的目的不是為了離婚,離婚只是日子過不下去了,你總是看到了婚姻失敗的例子,沒有看到美好的婚姻是什麼樣子,對婚姻產生了恐懼,這種恐懼是錯誤的。如果結婚那麼不好,為什麼有那麼多人要結婚呢?你知道每年有多少人結婚嗎?為什麼那麼多人離婚後還會選擇結婚?義無反顧,奮不顧身,為了什麼?因為結婚是開天闢地之時就已經形成的人類最原始的規則。」
藍珊繼續走路,一面說:「結婚和離婚是自由的,所以不結婚是我的自由。」
「可是你妨礙了我的自由。我只想與你結婚,可是你偏偏不結婚,所以你的不結婚妨礙了我結婚的自由。」
藍珊對這種無賴言論嗤之以鼻,不屑回應,加快腳步,拐進了一家商場。
林千樹跟在後面,眼看著藍珊推了一輛購物車進了超市,正要追上去,手機在褲袋裡震動了起來。是旅行社的另一位合伙人打來的,林千樹坐在超市入口前的冷飲店裡接了電話,處理完公事,再進到超市裡,藍珊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林千樹在入口處的非食品區轉了轉,沒有看到藍珊的身影。「不會是已經結賬走了吧?這麼快!」林千樹小聲嘟囔。猛然回頭間,瞥見了藍珊的背影,停在肉類專櫃前,正與一男一女說話。林千樹邁著大步走過來,停在藍珊身邊。那一男一女顯然是一對夫妻,男人推著購物車,女人的小腹微微隆起,一隻手挽著男人的手臂,幸福而甜蜜的看著藍珊,看上去很友善,可是林千樹還是感受到了一絲示威和挑釁意為。
藍珊的手就那麼毫無預兆的挽住了林千樹的胳膊。林千樹手插褲袋,微微挺了挺背。他個子比那個男人高几公分,目光從上自下,下巴不自禁的揚了起來。
「這位是?」那個男人的臉色微微一變,瞬間又恢復了自然。
「林千樹。」藍珊只說了名字,好像兩個人之間的關係不言而喻,所以無需多言。「陸旭,田秀莉。」
林千樹禮貌的伸出手,與陸旭的手相握。兩個人毫無緣由的較起了勁兒,握在一起的手都很用力,只是臉上的微笑看起來依然是友好而熱情的。
田秀莉似乎也察覺到了氣氛的詭異,她看了一眼陸旭,又笑著對藍珊說:「藍珊,這麼久不見了,一起吃個飯吧!這幾年還挺想你的!」
藍珊尚未說話,林千樹搶著說:「好啊!剛好我們還沒吃飯!」
藍珊斜眼看著林千樹,那個表情好像在問「你要幹什麼?」
林千樹好像沒看見一樣,藍珊感覺的手被林千樹用力的握了握,不知什麼時候,林千樹竟然拉住了她的手。
四個人將兩輛購物車停在了超市出口,然後上了商場四樓。林千樹說這裡有一家菜館很不錯,其他人也沒有反對。
服務員點完了菜,又問要不要喝酒。田秀莉說:「酒就不要喝了,陸旭喝起酒來就沒完沒了,他的酒量你還不知道。」
「老友相聚怎麼能不喝酒呢?」林千樹笑著說,「喝白酒還是啤酒?」說著挑釁似的看著陸旭。
「白酒吧,啤酒沒什麼勁兒!」陸旭不甘示弱。
藍珊明知道林千樹的酒量,還有他喝了酒會胃疼的毛病,正要阻攔,林千樹卻似看穿了她意圖似的,忙說:「要最好的白酒,先來兩瓶。」
服務員咧了咧嘴,說了句「稍等」,走出了包房。
不出半個小時,酒菜都上齊了。藍珊和田秀莉聊著一些大學時的故事,林千樹從她們的聊天里聽得出來兩人曾經是大學室友,奇怪得是她們聊天的內容總是突然間終止,徘徊在一個空間之內,又好像觸碰到什麼東西。
林千樹與陸旭頻頻舉杯,誰也不肯落了下風,很快酒瓶子就下去了一半。藍珊擔心林千樹的身體,先是溫言勸道:「別喝太多了,吃點菜吧!」
林千樹哪裡肯聽,連說沒事,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與陸旭碰杯,然後兩人都一飲而盡。
藍珊見他的臉色已經變的紅撲撲的了,眼神也變的朦朦朧朧的,她向田秀莉遞了個眼色,示意她勸阻住陸旭。田秀莉笑著說:「沒事,讓他們喝吧,不是還有咱你們嘛!喝多了回去睡一覺就沒事了。」
「別喝了。」藍珊狠狠地拉了一把林千樹,「你喝多了。」
「沒有。」林千樹推開藍珊的手,又將杯子里的酒一口氣喝光。他已經感覺不出喝入口裡的酒精是什麼味道了,只是不斷地給自己倒酒,不停地與陸旭碰杯。
兩個人終於喝的沒了力氣,雙雙倒在了桌子上。藍珊結了賬,在服務員的幫助下,將林千樹抬上了計程車。
林千樹胃裡正在翻江倒海,原本被酒精染得通紅得臉看起來殷紅如血,額角不斷的滲出汗珠。
「是不是很難受啊?」藍珊關切得問。
林千樹搖搖頭,「我還能喝,給我倒滿,我的酒杯呢?」
藍珊心想:「果然男人喝醉了都一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