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夜晚
夜晚總是靜謐如水,蕭夜潯將已經睡過去的楚涼月抱回床上,親吻了她的額頭,望著她安靜的睡顏輕聲說:「我走了。」
回應他的也只是輕輕淺淺的呼吸聲,莫愁早就等在門外,看到蕭夜潯出來,將手上的披風披在他的身上說道:「王爺,您一定要小心。」
「放心吧。」蕭夜潯笑了笑,攏了攏披風,消失在夜色之中。
熟睡著的楚涼月睫毛微微動了一動, 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一樣。
耀眼的陽光直射在楚涼月臉頰之上,細小的塵埃漂浮在空氣之中,楚涼月的手微微動了一動,緩緩睜開眼,頭覺得有些沉重,扶著腦袋坐了起來,昨夜的事情斷斷續續的在腦海中浮現,像是抓到了什麼最為關鍵的地方,她的瞳孔一下子放大,從床上一躍而下,推開門跑了出去,撞到迎面而來的莫愁。
「王妃,王妃,你去哪裡啊。」莫愁跟在她的身後。
楚涼月跑到馬廄,發現蕭夜潯的馬已經不見了蹤影,莫愁站在她的身後,不敢說話。
「什麼時候走的。」楚涼月的聲音沒有一點溫度,冰冷滲人,讓莫愁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冷戰,已經很久沒有見到她發這般大的脾氣了。
「昨夜。」莫愁說道。
楚涼月想了一想,昨夜自己無緣無故突然睡著,之後便毫無意識。
看了莫愁一眼,跑到房內,打開香爐,拿出裡面的灰聞了一聞,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味道,一摸腰間,荷包還在,上面的香味還是一如既往。
「別再糾纏這些了。」歐陽熙倚靠在門上說。
楚涼月不見到他火氣還沒那麼大,一見到他那個火氣就像是一條火龍一般,猛然就竄出來,走到他面前,扯住他的衣領冷聲說:「你不知道這一趟危險重重嗎,為什麼還要幫著他!」
「攔得住?」歐陽熙的話讓楚涼月的火氣瞬間就消失了一大半,放開領子,有些失神。
「你一向看事最為通透,要是他蕭夜潯想走,我們攔得住嗎?」歐陽熙淡淡的說:「你以為我不擔心?我與他一起那麼多年,作為兄弟,你以為我想他去送死?」
楚涼月緩緩坐了下來,歐陽熙繼續說道:「他是什麼性子的人你清楚,要是他想從這裡出去,十個你都攔不住他,既然這樣,何不成全他,就算是戰死沙場也是他選擇的道路。」
過了許久,楚涼月這才疲憊的閉起眼,關心則亂,她忘記了這個男人多少次從生死邊上掙扎著走回來,當初她剛到王府之時,病得如此嚴重都沒有要他的命,又怎麼可能會害怕戰爭。
「去吃飯吧,北燕還有很多事情要你處理。」歐陽熙說道。
楚涼月淡淡的嗯了一聲,怒氣已經消失殆盡,更多的還是對蕭夜潯的擔憂,莫愁等在門外,看到楚涼月走出來,有些不知道如何是好,楚涼月說道:「我不怪你,只是生氣蕭夜潯的不辭而別而已。」
「王妃,您別擔心,王爺一定會平安回來的。」莫愁寬慰。
楚涼月重整了一下精神,沉聲問,「南齊那邊還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咱們的人打探不到任何的消息。」莫愁無奈的搖搖頭。
南齊遲遲不派人抓捕安朝南,這是為何,難不成還要打什麼陰謀?楚涼月覺得很是奇怪,要是按照安北辰以往的性子,肯定在第一時間抓捕安朝南,如果安北辰沒有這樣做,想必還是在顧及著自己的身份。
「安北辰的身份特殊,不好開口過問朝政,那名小太子雖然得安雲霄的寵愛,但是畢竟年紀還小,沒有實權,安雲霄是想要安北辰知道,就算是依仗你安北辰,但這個國家還是我來做主。」楚涼月眸光一閃,緩緩說道。
皇家的心思也還真是莫測難辨,要是安北辰稍微的弱小一點,那明日是不是就變成一具屍體了,真是人心涼薄。
「莫愁,我叫你送到南齊的信你送到了嗎。」
「是,屬下已經送了好多過去了,但是那邊還沒有回應,難不成南齊那邊就這樣不管了?」莫愁有些憤怒的說:「殺了人還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真是噁心。」
「再送,把這個消息傳得人盡皆知,我就不行這個南齊皇帝還能坐得住。」楚涼月冷笑一聲,既然你不想抓,那我就幫你一把。
南齊,安朝南府邸
不知道安朝南是不是被廢,所以改過自新,府邸之內竟然沒有鶯歌燕舞,也沒靡靡之音,那些奢侈至極的物件都被撤了下來,整個府邸簡樸且肅靜。
「周老先生,您看我們什麼時候才能發兵啊。」安朝南有些急不可耐的問,他一向是奢靡習慣了,突然變得這樣簡樸,讓他渾身不自在,更恨不得趕快奪得皇位,這樣就能好好享樂,再也不用這樣的拘束了。
周崇淼淡漠的說:「殿下這樣的著急怎麼可能能成大事。」
安朝南碰了一鼻子灰,笑了幾聲問道,「是在下的過錯,只是看著近在咫尺的東西都沒有辦法拿到,難免有些心癢難耐。」
「現在六皇子必定對殿下有所戒備,殿下可知為何皇上遲遲不抓殿下送往北燕。」周崇淼問道。
安朝南沉思了一陣說:「父皇,是想打壓六弟。」
周崇淼點點頭,滿意地說:「這就是重點。」看到安朝南的詢問的目光,周崇淼說:「六皇子雖然在名義上是教導小太子,但是皇上卻也是忌憚他,畢竟,六皇子手上的力量太大了,再加上六皇子知道自己現在依舊受到防備,又有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可能過多的干涉朝政。」周崇淼頓了頓繼續說:「皇上也不過是讓你們知道,這個天下還是他來做主的。」
「那,這樣說父皇保不準什麼時候帶人來抓我。」安朝南有些驚懼,周崇淼給了他一個蔑視的目光。
「你這樣自亂陣腳,人家還沒開始做什麼你自己就被嚇死了。」
「可,可是。」安朝南有些著急。
「你怕什麼,再過兩日,等到他們放鬆了一點警惕,就可以出兵了。」周崇淼說道。
「大巫師,太子殿下想要見你。」童兒對安北辰說道。
安北辰坐在庭院之內,身著寬大的白色袍子,頭髮披在肩后,頭頂之上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面色白皙紅潤,天生笑面讓他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感覺臉上是帶著笑的。
「叫他進來吧。」安北辰看著書,頭也不抬地說。
童兒躬身行禮,走出院子,不一陣子,穿著黃底綉八爪蟒龍,也不過十歲左右的安辰熙快步走進院落,站定在安北辰的面前,恭聲說:「皇弟見過六皇兄。」
「坐吧。」安北辰放下書說道。
安辰熙坐了下來,童兒端來一盞茶放在安辰熙的面前,退了出去。
「你是太子,不用對我行此大禮,我也不過是一名皇子,你這樣與禮不符。」安北辰淡淡的說。
「六皇兄說的哪裡話,你是我的皇兄,也是現在教導我的師傅,行此大禮也是應該的。」安辰熙對安北辰滿是敬意的說。
「今日的早課都上完了?」安北辰問道,語氣雖是清淡卻也掩蓋不住那一絲嚴厲。
「是,已經上完了。」安辰熙點頭。
「背給我聽聽。」
安辰熙也不過是個孩子,賣弄之心還是有的,聽到安北辰這樣說,忍不住就起了炫耀的心思:「今日夫子還誇我呢。」說完,便開始背了起來。
一篇冗長枯燥的文章安辰熙背的一字不差,安北辰問什麼也都答的頭頭是道。
「恩,不錯。」安北辰點頭。
安辰熙聽到他的誇獎,笑的很是開心,安北辰說道,「你的武藝讓我看看。」
一聽到這個,安辰熙的臉便垮了下來,「皇兄,下次再看吧。」說完,看到安北辰淡漠的神情還是站了起來,走到院子的中央開始演習武藝。
安北辰的武藝也是絕好的,只是一般很少展現,所以很多人不知道,就算是每日與他接觸的安辰熙也不知道。
一套拳法打下來也算是虎虎生威,安北辰說道:「不好。」
「你這樣的,隨便來一個大漢都能打倒你。」安北辰的話讓安辰熙有些不服氣,正想說什麼安北辰卻說:「皇兄的事,打算怎麼辦。」
一說到這個,安辰熙就有些憤怒,「父皇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遲遲不抓,我去進言還沒說幾句,父皇就讓我出來了。」
安辰熙尚且年幼,有很多事情還是沒有安北辰想的通透。
父皇啊父皇,到現在你還是不肯信任我啊。安北辰心中無奈的想。
「皇兄,你說,該如何是好。」安辰熙問道。
「這件事情你就不要再提了,時機到了既然會有結果的。」安北辰說道。
楚涼月必定會幫上一把,這件事情不再需要他們操心了。
「皇兄,我覺得,還是你,比較合適掌管這個天下。」安辰熙突然說道,安北辰變了臉色,冷喝,「跪下。」
安辰熙自知自己說錯了話,馬上跪了下來。
第二百四十九逼迫
「皇弟失言,還請皇兄原諒。」安辰熙沉聲說道。
安北辰喚來童兒,冷聲說:「把戒尺取來。」
童兒心肝一顫,安北辰訓人的本事童兒是領教過的,打下去,可以痛好幾天,表面卻一點都看不出來。
童兒將戒尺拿來,安北辰接過,安辰熙乖乖地伸出手,安北辰打上他的手心,並沒有聲音,但是安辰熙已經疼得齜牙咧嘴,迫於安北辰的威嚴也不敢動半分。
「記住了?」安北辰打了四十九次之後,將戒尺遞給童兒,淡漠的問。
安辰熙的手已經麻了,稍微動一動都是疼的,聽到安北辰問話連忙回答,「是,皇弟記住了。」
「去抄寫佛經。」安北辰說道,童兒看著安辰熙的手,自己的手稍微的抽了一抽,輕聲說:「大巫師,小太子的手都這樣了,還是緩緩吧。」
「你說,你抄的了嗎。」安北辰面無表情的問。
「是,皇弟這就去抄。」安辰熙站起身來,行了個禮,緩步走了出去,童兒心疼,卻不敢動,安北辰說道:「你去看看,給他上點葯。」
「是。」童兒連忙跟了過去。
七日之後
「王妃,南齊那邊應該已經收到消息了。」莫愁端來一杯茶放到楚涼月的面前,自從蕭夜潯走後,她一直都是專註於政事,以及通商,如今不單單是東陵,還有北燕也湧進來許多外來的商人。
楚涼月放下筆,端起茶杯,說道:「有什麼消息馬上告訴我。」
「好的。」莫愁點頭,走了出去。
手指不斷摩挲著茶杯,思緒飛到了茫茫草原之上,也不知道現在怎麼樣了,送過去的信收到沒有。楚涼月這麼想著,喝了一口茶。
「王嫂。」外頭傳來呼喚聲,楚涼月將杯子放到桌子上,看著門被打開,蕭雨菲那張嬌俏的面龐,露出了一個暖意的笑。
「怎麼來了。」楚涼月問道想,蕭雨菲像是一個孩子一般跑進來,從背後抱住楚涼月的脖子,嬌聲說:「我實在不想在鬼王谷呆著了,軟磨硬泡歐陽他才帶我出來的。」說著還有些不滿的撇撇嘴。
「雨菲,你王嫂還要做事呢。」歐陽熙出現在門口,笑的一臉寵溺。
蕭雨菲不理會歐陽,對楚涼月說:「你看啊王嫂,他每天都這麼管我。」
楚涼月拍拍她的手,笑著說:「歐陽這樣也是為你好,既然難得來一次,那就上街去看看吧,正好我也是很久沒上街了。」正好去巡視一下民情。
楚涼月換了一身衣服,易了容,帶著興緻勃勃的蕭雨菲,以及不放心蕭雨菲的歐陽熙上街。
街道之上不只是北燕人,還有些碧眼金髮的商人,以及一些其他地方來的人,熙熙攘攘,人山人海,時不時有一些士兵巡視。
「北燕外來的人越來越多了。」蕭雨菲很久沒有到過北燕的街道之上,現在看到未免覺得有些感慨。
「現在北燕和東陵都對外通商了,人多了也不好管理了。」楚涼月說道。
「有得必有失。」歐陽熙說。
三人逛遍了整個京城,依舊是意猶未盡,不止如此,蕭雨菲手上還拿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很是開心。
回到王府,已經是晚上了,莫愁說道,「王妃,飯菜已經熱好了。」
「不用了,我們已經在外面吃過了,就拿一些點心到茶室吧。」楚涼月說道。
莫愁點頭,退了下去。
蕭雨菲和楚涼月許久不見,像是有許多說不完的話,歐陽熙被冷落在一旁有些無奈,卻也沒有什麼不滿。
『「王嫂,前些日子我還收到過南齊皇上的邀請,讓我去南齊呢。」蕭雨菲說道。
楚涼月的心一跳,和歐陽熙對視一眼,歐陽熙微微皺著眉頭,表示自己並不知道。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啊。」楚涼月給蕭雨菲遞了一塊點心問道。
蕭雨菲邊吃邊說:「就在七天之前,然後那時候正好被歐陽冥先生看到了,囑咐我不要去,我就謝絕了南齊皇帝。」
楚涼月鬆了一口氣,歐陽熙說道:「這件事情怎麼沒聽你和我說過。」
「因為那時候歐陽冥先生說這件事情不告訴你也可以,然後我去幫著他做事,就忘記了這件事。」蕭雨菲說道:「有什麼問題嗎?」
歐陽熙心裏面暗罵一聲歐陽冥,笑著說:「沒有,我也只是問問。」
楚涼月的腦子快速的運轉著,安雲霄想必是摸准了蕭雨菲天真單純的個性,這才想出了這個辦法,想要拿蕭雨菲來威脅自己,老奸巨猾。想著,眼中閃過一道陰冷的光。
蕭雨菲聊著聊著有些睏倦了,歐陽熙將她送回去,來到書房,楚涼月坐在椅子上,面上有些陰沉。
「這段時間雨菲也不安全了。」楚涼月說道,上次的事情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險些連命也沒有,這次也不知道會出什麼幺蛾子。
「要是南齊敢動雨菲,我就剷平了南齊。」歐陽熙那雙一直以來古井無波的眸子閃現出殺意。
「不必擔心,南齊很快就自顧不暇了。」楚涼月冷笑一下。
第二天,南齊每家每戶都知道了安朝南派人去刺殺北燕太子,蕭常青的消息,一時間引起眾議。
「知道是誰做的嗎?」安雲霄知道了這個消息,很是鎮定的問。
「並不清楚。」面前的侍衛搖搖頭。
安雲霄猛的一拍桌子,怒吼,「不知道還不快點去查!你們這群廢物!」
「是是是,屬下這就去。」侍衛連忙退了出去。
安雲霄氣的七竅生煙,閉起眼,喝了口茶,讓自己冷靜下來,拳頭緊攥,腦海中冒出一個名字,楚涼月。
「周老先生,您看,現在時機是到了嗎。」安朝南也知道了這件事,冷聲說道。
周崇淼說道:「這件事情,殿下知道是誰幹的嗎。」
「肯定是北燕那裡的人!」安朝南很是激動地說道:「我猜肯定是楚涼月那個小娘們!」
楚涼月?這個名字周崇淼也是略有耳聞,說道:「這次殿下要主動出擊了,是成是敗就看這一次了。」
原本以為還能拖一陣子,沒想到竟然有這一招將他們逼近了死路。
「這是安朝南兵馬的部署。「安北辰將一張圖紙放在安辰熙的面前。
安辰熙的手微微顫顫的拿起圖紙,圖紙十分詳細的標註,讓人看了眼前一亮。
「謝謝皇兄。」安辰熙收好。
「你的手怎麼樣了。」安北辰問。
「好多了,那個葯見效很快。」安辰熙笑著說。
「好了就好,去吧。」安北辰說道。
安辰熙頷首,走出院子。
僅僅是一夜之間,安朝南的人馬全都潰敗,而他自己也被打入天牢,等待著最後的命運。
「王妃,南齊那邊來信了,說是帶著安朝南來了。」莫愁說道。
「消息這麼快。」楚涼月對南齊消息傳播的速度很是驚奇。
「南齊的巫師那麼多,隨便抓出來一個都能做到。」莫愁說道。
楚涼月若有所思,巫師真是這個世界最為強大的力量。
「是誰來。」楚涼月問。
「為了表示誠意,南齊讓六皇子安北辰到北燕來。」莫愁說道。
楚涼月笑了笑,安雲霄知道安北辰和自己的交情匪淺,也不過是想自己放過南齊一碼。
「大概什麼時候到。」
「按照普通的行程,也要一個月的時間。」
「那我們就等著六皇子的到來。」
安朝南現在就像是一隻斗敗了的公雞,整個人都變得十分頹敗,安北辰來到天牢看到蹲在角落,頭髮披散,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安朝南,淡漠的說:「父皇叫我帶你去北燕。」說完,身後的人就打開牢門。
安朝南意識到有人朝自己接近,緩緩抬起頭,看到自己一心想要弄死的安北辰,再一次低下頭。
安北辰給身邊的人使了一個眼色,身邊的那些侍衛把安朝南從地上拉起來,安朝南突然像是瘋了一般,不斷地掙扎著,大吼,「我不要去北燕,不要去,我是南齊的皇子,是太子!你們放開我!」
「你現在不過是一介犯人。」安北辰冷聲說道。
安朝南看著安北辰,大吼著,「安北辰,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
「你是人的時候都比不過我,何況是鬼,帶走!」安北辰冷喝,安朝南一邊掙扎一邊被帶出了天牢,不斷的喊道,「安北辰,你給我等著!」
安北辰走出天牢,安辰熙正在外面等著他。
「皇兄,我是不是,是不是」安辰熙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來。
安辰熙低著頭,安北辰摸了摸他的頭,「別想太多了,這一個月好好表現。」
「皇兄。」安辰熙突然拉著他的衣袖,像是要說什麼,卻還是點頭,「是,皇弟知道了。」
安北辰欣慰的笑了,「你很聰明,但是治理天下不能只靠聰明,你的心還不穩,煩躁的時候就自己去抄佛經。」南齊終歸不是安北辰的歸屬,他的身後,是韶華家,而巫師,也不該只是一個國家所擁有的。
「是,皇弟知道了。」安辰熙悶聲說:「到時候我能去送送你嗎。」
「當然可以。」安北辰說完,便走了。
安北辰押解安朝南去北燕的陣仗很大,不只是要給南齊的百姓知道,還要讓潛伏在南齊的北燕的人知道,他們南齊,把人給你們帶去了,趕快回到你們北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