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太后邀約
清晨,太陽透過鏤空的窗戶照了進來,林未央睜開了惺忪的睡眼,外面有些嘈雜,好像是有什麼人在故意地吵鬧。林未央起身隨便找了件衣服披上,剛一打開門清溪正好迎了上來。
「夫人起了啊,清溪這就去打洗漱的水來。」清溪說著,準備轉身出去。「等會兒,外面是怎麼了,怎麼這麼吵啊?」林未央叫住了清溪,疑惑的問道。
這幾日清溪照顧她確實照顧的很好,這丫頭聰明機靈的很,林未央很是喜歡。可是總覺得清溪太聰明了有些,聰明的人總讓人覺得有些膽怵,不自覺的都會防著一點。
「哦,是以前府里死了一個丫頭,說是被冤枉了自殺的,這幾日那丫頭以前住的屋子裡總是會傳來奇怪的聲音,大家一傳十十傳百,估計都覺得有些怕吧,夫人還是洗漱吧。」清溪淡淡的說著,沒有一點的慌張,跟其他的丫頭表現得很不一樣。
聽到這話林未央知道丫頭們說得是白畫,心裡雖然覺得痛心可是面上還不能表現出來。她已經是個失憶的人了,白畫對於她來說已經是個不存在的人了。輕輕地哦了一聲,她坐在凳子上等著清溪打水來。
簡單地洗漱過後,她帶著紅兒在花園裡隨便的轉了轉,只覺得無聊得很,能放鬆一下心情也是不錯的。許多事情壓在心裡沒有一個發泄的出口,她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你聽到了嗎,白畫的屋子裡總是傳來一股怪叫,像是女人的哭聲。」「嗯,我也聽到了,真是恐怖得很,那屋子自從白畫死了之後就沒有住人了,難道說是有鬼?」兩個小丫頭津津有味的議論著些什麼,林未央在後面聽得一清二楚。
白畫死了才沒有幾天,屋子裡就傳出了怪叫,這難道說是巧合么?她是一個現代人,怎麼樣也不可能相信什麼鬼神之說,要是有的話也肯定是有人在作怪。
「秀兒,你帶我去那個叫什麼白畫的丫頭屋子看看,我倒要弄清楚是怎麼回事?」林未央說了一句,秀兒點點頭帶著她朝著白畫的屋子裡走去。一路上好幾個丫頭都是躲著那個院子走,一個個表情怪異,恐怕事情真不是空穴來風。
到了院子里還沒有進去,便聽到一個小丫頭尖叫的聲音。林未央加快步伐攔住了丫頭,說了句,「怎麼了?」丫頭看到是她過來,撲通一下跪倒在地上,說話都是斷斷續續,看樣子是被嚇得不輕,「夫人,有鬼,真的有鬼,我剛才聽到鬼的叫聲了,一定是白畫的,她肯定……肯定是被冤枉了。」小丫頭瞪著大眼睛,滿臉的驚慌。
「鬼,大白天的哪裡來的鬼,都是你們這些丫頭以訛傳訛才會弄得相府上下不安靜,我倒要看看到底有沒有鬼。」林未央一拂袖,快步走了進去。
剛一接近白畫的屋子確實聽見了幾聲細微的聲音,若是不仔細去聽的話還真是有點像人的哭聲。林未央大著膽子走了進去,猛地推開了屋子的門,一隻肥大的黑貓從眼前迅速地竄了過去。
「不就是一隻貓嗎,哪裡有什麼鬼,我看是你們心裡有鬼罷了。你們都在這等著,我去看看裡面還有些什麼東西,免得忍忍危言聳聽。」林未央撇過了頭,冷聲的說著。
其餘的幾個丫頭接連點了好幾下頭,看到是只貓心裡也平靜了不少。林未央看著屋子裡熟悉的東西,由於長時間沒有人打掃屋子已經上了許多的灰塵。她忍不住眼角一滴清淚落下,還好沒有人看到。抬起袖子迅速的擦開了眼角的淚水,林未央閉著眼回憶著以前的一切。坐在床邊摸著熟悉的床單,突然藏在枕頭下的一直金釵吸引了她的注意。林未央把釵子拿在了手裡,可是一股異樣的感覺傳來。
這釵明明是金子做的,可是為什麼這麼輕像是空心的。她掂量了幾下,發現了釵上有一道細細的裂痕,若是不仔細根本看不出來。沿著裂痕弄斷了釵子,一張紙條吸引了她的注意。「若要護人周全以死謝罪才可。」簡短的幾個字就要了白畫的一條命,怪不得白畫會自願把那件事情攬上身,原來都是這張紙條惹的禍。到底在背後操縱這一切的人是誰,她的目的又是什麼?
「夫人,您沒事嗎?」紅兒看到她進去許久都沒有出來,有些擔心。林未央把釵子藏在了衣袖裡,笑著說了句,「我沒事,這屋子也沒有什麼不幹凈的東西,大家不用擔心了。」說完,她提步走開了。手裡的東西在她的心裡引起了真真的波浪,越來越多謎題纏繞著她。
回到了屋子林未央把自己一個人關在了屋子裡,她看著手裡段成兩截的金釵,大概猜到了一些。說什麼白畫的屋子裡有鬼其實就是有人在背後故意作怪,目的怕是為了不讓別人隨便進那間屋子發現些什麼東西,可是到底是誰這麼做呢?先是害她,接著又是白畫,還有白畫要保護的人到底是誰,難道是她么?
「夫人,宮裡來人了說是太后請夫人進宮一趟。」清溪在門外輕輕地敲著門,說道。林未央收起了自己的思緒看著門口的方向,說道,「進來吧。」清溪推門而入,身後還跟著一個陌生的公公。林未央站起了身,走到了外屋坐下。公公上前向她行禮,說道,「夫人,太后請夫人進宮,夫人趕緊收拾一下跟奴才來吧。」公公說話的時候一副公鴨嗓子,聽上去讓人覺得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了,公公先行回去了,我時候一下馬上就來。」林未央答應了下來,微微一笑。公公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先行回去復命。林未央讓清溪簡單地為她打扮了一番,本身就不喜歡花哨,素雅的風格更適合她。清溪的手很巧,比白畫的還巧,很是符合她的心意。不一會兒,一個漂亮的髮髻就梳好了,她挑了件粉色的衣服穿上,精緻的臉龐更是傾國傾城。說起來還是第一次見到太后,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人,但是只要小心應付應該不會有事的,她在心裡安慰著自己。
到了宮門口,先前通報的小順子公公領著她去了太后的寢宮,剛剛站在門外沒有進去林未央便聽到了幾聲嘈雜的吵鬧聲,裡面大概不只是一個人,還有一個男人的聲音。林未央在門口停了一會兒,然後走了進去。看到來人,太后寢宮裡突然變得非常安靜。段譯疇的目光鎖定著來人,嘴角泛出一絲邪魅的笑容。」夫人來了啊,快些過來坐吧,不用拘禮。」太后看上去很是和藹可親,朝著林未央招了招手。林未央漫步走了過去,優雅地說了句,「臣妾給皇上請安,給太后請安。」說完,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她沒有開口說話,害怕自己說錯了什麼會暴露了自己。
「夫人身體好些了嗎,這一陣子忙得很都沒有時間顧得上夫人,聽說夫人失憶了,現在還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啊?」太后抓著她的手,像是一個和藹的婆婆跟著自己的媳婦說話,可是林未央的心裡卻是不停地打鼓,總覺得怪怪的。也許是身在宮廷,就算她們真的是婆媳關係也會覺得奇怪吧。
「臣妾沒事了,這些日子皇上派的御醫開了不少的方子,身體已經沒有大礙了,多謝太后和皇上記掛。」林未央小心的作答,每一句都是仔細地斟酌。「是嗎,可是御醫說夫人的情況不太好啊,記憶到現在也是一點兒都沒有恢復,夫人還覺得好嗎?」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皇上突然開口,說話的語氣有些陰陽怪氣,讓林未央覺得很不舒服。
「啟稟皇上臣妾真的沒有什麼大礙了,只是記憶這事一時間也急不過來,也許時間長了就會恢復的,有勞皇上費心了。」她始終低著頭不敢抬頭看皇上,每一次看到段譯疇總覺得心裡怪怪的,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連呼吸都有些不順暢。段譯疇的目光一直鎖定在她的身上,黑色的眸子像是沒有星星的夜空,讓人看不出他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夫人身體好了就好,記憶想不起來就不要想了,開心的不開心的一起忘了也是件好事,許多人還沒有這樣的機會呢,就當是上天又給了一次生命,這可是恩賜啊!」太后拿起了桌上的茶杯小小的呡了一口,林未央覺得似乎有一股暗流在涌動,只要一個導火索就能爆發,像是火山爆發一般。太后和皇上看上去都不是簡單的人,準確的來說這個皇宮裡沒有一個人是簡單的。她要做的就是保護好自己的性命,也不讓身邊的人受到牽連。
「太后說的是,臣妾受教了。」林未央把腦子裡所有能用的古語都匯在了一起,小心翼翼的應付著。
突然,寢宮裡一片寂靜,太后和皇上各自品著茶大家都沒有說話,林未央也不知到底是怎麼了,只好選擇默默地坐在一旁。反正只要自己不說話他們也不問,那她自然也沒有必要給自己找麻煩,省得露出了馬腳。
「夫人今天還是先回去吧,來宮裡也有好一會兒了,哀家也困了,小順子送夫人回去。」太后首先打破了僵局,她似乎是想說些什麼可是又不好說,也許是礙著皇上的面子所以不能說吧。林未央起身告辭跟著小順子走了出去,沒走出幾步,熟悉的聲音傳來,她本能的回過了頭,原來是皇上也出來了。
「朕跟夫人一起走吧。」段譯疇加快了步伐,走到了林未央的身邊。林未央準備行禮卻被段譯瀟阻止了,他大步的走在了前頭,林未央心裡雖然不願意可是也不能當眾扶了皇帝的面子,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在了後頭。走了不到一小會兒,一陣凄慘的叫聲傳來,林未央不自覺的停下了腳步。只見段譯瀟微微的撇過了頭,嘴角上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