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遇刺
琉璃將茶杯送到唇邊的手一頓,忘了一眼耶律焱肆,後者表情也變得有些凝重。
馬車早已離開了城裡噠噠的走著,藍夜與綠衣坐在外面卻感覺不到兩人正常的氣息。
就在這時,一陣不尋常的騷動,耶律焱肆忽的將琉璃拉過身旁,飛身從車廂頂部躍了出去,再看見車身上插著的無數箭頭時神色一頓。
藍夜與綠衣已經倒在馬車旁不省人事,馬還在奔騰,從四周的竹林中瞬間出現一群武功卓越的黑衣人。
紛紛亮出手中的武器朝兩人攻去。
從他們的輕功來看,單挑雖不及兩人,可是人數眾多,可能會消耗不少體力。在琉璃分析的時候已經有一輪人圍攻上來,耶律焱肆緊緊的將她護在身後,為她抵擋前方的危險。
琉璃當下有些震驚,沒想到他會將自己的背部留給自己。
耶律焱肆強悍的武功震退了一輪人,又有一輪人接著上,就這樣一輪又一輪,他的體力開始不支,琉璃的神色也越來越凝重,望著一輪一輪撲上來的黑衣人,她身上的銀針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攻擊接連不斷,雖然琉璃的身手根本就不需要擔心,耶律焱肆還是時時維護身後的女人,「噗」,就在耶律焱肆分心替琉璃掃清障礙的時候,一把劍插進了他的左腹,琉璃耳尖的聽到劍刺進肉中的聲音,轉身就看見耶律焱肆的血順著劍的拔出飛濺出來,顏色漸漸變黑。
她臉色驟變,想要握住他的手手臂也被砍了一劍,「琉璃!」耶律焱肆臉色發白,用最後的力氣將那刺傷琉璃的黑衣人給震開,卻被迫吐了一口鮮血。
琉璃只覺得身子中的血液在慢慢消失,受傷的手臂已經開始變得麻木,眼看下一波黑衣人就要衝上來,她沉重的喘著氣,將腰間一粒黑色渾圓的珠子取出朝他們扔了過去,轟的一聲,珠子在落到地上的時候瞬間爆炸,炸死了一半的黑衣人,那些人遲疑的她手上是不是還有剛才那般厲害的東西,一時不敢上前,琉璃拖著半昏迷的耶律焱肆,趁著煙霧還沒有消失,運功以最快的速度逃離了竹林。
話說將軍府的馬車馱著藍夜與綠衣路過希啊侯府被從外面回來的如燕給看到。一路上都有路人指著插滿羽箭的馬車交頭接耳很是好奇,「那不是將軍府的馬車嗎?」
「我認識那個姑娘,據說是耶律將軍身旁的女丫頭呢!怎麼和一個侍衛躺在馬車上呢!」
「那明明就是將軍出行的馬車啊!我早上還見過呢!」那說話的人突然臉色大變,「難道是……將軍遭遇了什麼不測!」
「不會吧!咱們的將軍可是戰神!」
如燕見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便將馬車牽進了大門。
「花容,小姐在嗎?」如燕正好看見花容從外面走過,想著這事不一般,還是稟報給琉璃比較好。
「如燕姐姐,你說什麼?你不知道琉璃姐姐和耶律將軍出去了嗎?」花容一臉奇怪的問道,待目光轉移到她牽著的馬車上時才發現不對,表情更是驚慌起來,「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連忙跑去將手搭在綠衣的手上,如燕見她神情不對,又想到之前她說琉璃與耶律焱肆一起出去了,心下也是彷徨,「怎麼樣?」
花容收回手,有些焦急的說到「我這就去配藥,真是急死人了,也不知道琉璃姐姐他們怎麼樣了。」
「現在著急夜沒有用,你去配藥,我將他們扶進去,等他們醒了,就能知道了。」如燕也臉色不好的說到。
「嗯,我這就去。」花容點頭同意,朝府中藥房走去。
如燕招來兩個下人,一同將昏迷中的藍夜和綠衣扶進了房間。花容已經將解藥配好了。結果花容手中的兩粒解藥往藍夜和綠衣的嘴裡送去。運功將藥丸令兩人吞下之後,藍夜先一步醒了過來。
「我怎麼會在這?」藍夜有些頭疼的睜開眼睛,視線逐漸清晰看到如燕與花容的臉,不由開口問道。
「你們怎麼會昏迷了。我琉璃姐姐呢?」花容見他醒了,迫不及待的問道,一雙手用力緊緊的抓住藍夜的手臂,等著他回答。
藍夜看到另一邊的軟榻上躺著的綠衣有些奇怪,慢慢回想起來,「當時我和綠衣在趕車,到無垠山腳下的竹林的時候,不知道怎麼,感覺有些暈,後面什麼都不知道了」想到這,他的臉色也變得不好起來,「爺?」
「你怎麼盡關心你家主子,我琉璃姐姐呢?到底在哪裡?」花容根本就不滿意他的回答,一雙眼睛睜的老大。
「花容,你先別急,看來他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如燕沉聲說道,「我已經聯繫暗閣的人,若是有他們的消息,會馬上通知我們的。」
「可是藍夜的武功那麼高都被神不知鬼不覺的迷住了,琉璃姐姐的武功雖然高超,那些人,那些人明顯就是有備而來的,萬一,萬一琉璃姐姐出事了……」花容越想越害怕,身子漸漸的顫抖起來,她不再次失去琉璃姐姐。
如燕見狀,趕緊抱住她,安慰道,「沒事的,沒事的,琉璃武功那麼高,還有個耶律將軍呢,你別自己嚇自己。」
時間很快就到了晚上,琉璃受傷較輕,望著床上的耶律焱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會醒。
原來白天她趁著煙霧散盡之際,將耶律焱肆帶到了她呆了三年之久的房子。
裡面已經有了灰塵,存放的藥物卻還在,耶律焱肆的呼吸越來越輕,臉色也越來越蒼白,將他扶到自己的床上之後,便找了許多師傅去世之前留下的藥丸,當初走的時候根本沒想到會用上,現在卻是派上了用場。
她來到床邊,小心的將耶律焱肆的衣服解開,卻發現傷口開始化膿,更是與衣物連在了一起。只好狠心將他的衣服撕開。
許是衣物離開時扯到了傷口,使昏迷中的男人皺了一下眉頭,琉璃盯著他左腹受傷的地方,往上面灑了一些麻醉散,才拔出匕首為其將流膿的爛肉割掉。完全去掉爛肉花了她整整一個時辰,期間不停有鮮血流出,她一手為她割肉,一手不停的將藥丸捏粉碎了撲在傷口上,最後她如釋重負的擦了一把額頭沁出的汗水,才將繃帶繞著他的腰部纏了起來。現在只要等他醒來就好了。
她起身,才發現自己的傷口還沒有處理,包紮好之後,已經到了半夜,她望向床上的男人,轉身朝椅子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