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真相大白1
宋歡顏驚愕了，宋百萬也驚愕了，趙遠皓驚嚇后也驚愕了，丞相張嬴捋著鬍鬚驚愕了，就連宇明溯也多多少少的驚愕了……
他居然，這般坦然的就亮出了自己的身份。絲毫不做鋪墊，單槍直入的就招了？！
張嬴張老丞相，看了眼宇明溯，又看了看這左右是大膽報上了名號身份的林賈，最後輕咳了聲「林大人，快快起身。」
宋百萬顯然還沒能從這個混亂的局面里脫困出來，他這個明明是為了給她寶貝女兒享用的林賈，怎麼就搖身一變成了御前帶刀總侍衛了？
就在他還混亂著的時候，宋歡顏的桀馴語氣憑空的蹦了出來「哎喲，這可真是高瞻遠矚啊？我宋家居然有幸得到御前帶刀總侍衛如此級別的看管重視，不知道是該說幸運還是不幸呢，宇大人。」
本來已經有些習慣了宋歡顏不理自己，莫名的一聲宇大人，到讓宇明溯半天沒反應過來，後來一一從眾人眼裡找到了答案，還真就是在問他，繼而笑笑「宇某分神了，真是失禮，宋小姐剛剛說什麼？」其實他是聽見她的問話的，只是也不曉得該怎樣回答，只好胡亂整個緣由糊弄過去。
可是這宋歡顏全不是個見好就收的主兒，偏偏倔脾氣上來，再次問著「我說，在我宋家安插人目，這般監視小心，我宋家何德何能？」
宇明溯被噎的不知該說些什麼好？拿起茶碗大口的喝了碗涼茶，喝的急切就連宋百萬都心疼起那上好的烏龍新茶了。
宇明溯就在涼茶下咽之時，突然地想起，自己此番原就是以老丞相的侍衛宇琉的身份，那對於宋歡顏的質問……
撂下茶碗，宇明溯打著哈哈，對著仍單膝跪地的林賈抱了抱拳「原是林賈兄，真是沒想到你我兄弟居然再次見面不是在皇城之內卻是在這宋宅？真是機緣難料，機緣難料啊！是吧，丞相大人。」
本來就有些凌亂的張嬴老丞相，現在這腦子更是有些跟不上趟了，突然矛頭轉對了自己，卻還是威嚴的背著一隻手，另外一隻淡定的捋著鬍子，以不變應萬變。
現在大廳內的一干人，可是每個人心裡都有著不一樣的小九九。
就像，宋歡顏看著宇明溯等人的胡亂串通，最後就連話都接不下去說不出了，越發的高興，他們分明就是心裡有鬼！她倒要好好看看，這幾人還怎麼唱這齣戲。
老丞相張嬴卻是完完全全的想撇清，自己還是不要趟這趟渾水的好，既然是御前總帶刀侍衛，那可是直轄於皇上的，他不過是一個丞相，還是就當不知道的好。
宋百萬的心裡，卻是把那林賈的祖宗十八代還連帶著他、他未來的老婆孩子、老婆孩子的老婆孩子……都給問候了個遍兒，虧得他還對這悶雷有些好感，想著不然就讓他跟著他女兒，感情這是養個白眼狼啊！真是世風日下，世風日下！
而這些人中最惴惴不安的就當屬趙遠皓了？！本來他還覺得自己聰明使了林賈的名頭去告狀，這下可好，敢情人家是卧底來的。那他這不是要捅了大簍子了，簡直堪比自作孽！還是趕緊趁還沒被人認出來，找個時機儘早撤了的好。
而宇明溯現下只是想著走一步算一步了，他還真不成想這個林賈居然當著他的面兒就自爆了身份，看來他這應該是有備而來的。一邊看著默不作聲的張嬴，宇明溯心裡這個尷尬啊，只好把目光再次恢復到林賈的身上，伸手想要將他拉起。
可誰知，就在這大家各自打著小算盤，此刻空曠詭異的大廳里，卻突然傳出林賈鏗鏘的聲音。
林賈一直未起，原是有話要說。
只聽見空曠的廳內，他的低沉聲音卻是響亮無比。他說「丞相大人明鑒，在下林賈卻是身受皇恩暗查宋家，不過，林賈願以項上人頭擔保，宋家的確從未與女尊國有甚往來，更別說私通一說。而且宋老爺宅心仁厚，這宋家雖家財萬貫，可富可敵國就有些誇大其詞，多半因這些年來朝日皇都確實百姓安居樂業富庶安樂，可偏遠城池天災人禍卻也不斷，朝廷撥糧多半到達時災情便愈加重了，都是宋老爺不遠萬里傾盡家財去放糧賑災直到皇糧到達，而且打的全是朝日聖上仁義之君的名號！在林賈看來，宋家對朝日的忠心倒是處處可表，禍亂之心卻是萬萬不曾有的。」
林賈這一番申述陳情，本來是有些言過其詞，不過加上他本就是一個悶榆木頭，低沉的聲音在發出來卻是倒多出了些讓人信服的感覺。
這時候，宋歡顏又驚愕了，宋百萬更是驚愕了，趙遠皓顧不得驚嚇也驚愕了，張嬴還在捋著鬍鬚驚愕了，宇明溯卻是多多少少的沒有驚愕。
這時候，本來就寬大的廳內倒顯得更加空曠了，就連外面的風也是刮進來打個轉兒就連忙走了，像是也感受到了廳內的異樣氛圍。
現在，每個人的心裡又開始泛起了嘀咕，卻是和剛剛完全大相徑庭。
這不，宋歡顏一副略有詫異的表情盯著林賈，她自是知道她宋家的清白，也早早就懷疑林賈是身份後來更是篤定他是宇明溯派來的人，只是沒成想這個林賈居然會這般替她宋家說話，還拿項上人頭做起了擔保，難不成是她們那一夜春宵倒還起了作用？？
而宋百萬卻是樂的大鼻泡泡都快出來了，這個林賈，好樣的！到底是自己眼光還不錯，就光他剛剛誇自己的那番話真是聞者動情聽者落淚啊？是個人才，估摸著就先留著他吧，雖然人是榆木了些，但是心眼兒不壞，不錯不錯。一邊想著，還不忘一邊向自己的女兒使著個意味深長的眼色，
趙遠皓是完全的呆愣了，這局勢轉化之快可是他都不曾想到的！本來尋思著在宋歡顏那把林賈給供出來，一方面取得了信任，一方面正好借著丞相的手讓宋歡顏和林賈彼此更深生嫌隙，然後一面安撫宋歡顏在一面背地裡弄弄套使使壞，這宋家這回可是未必能逃得了此劫。
可，可哪成想林賈搖身一變，半路殺出了個御前總帶刀侍衛，還好死不死的替宋家沉冤……他，完了，這世道變得太快，有點接受不了。怪就能怪他那姑姑，不打探好內情，出師不利啊！現在還是那句話趕緊自保來的妥當。
再說那老丞相張嬴，他本就是一個愛民勤儉的好官，這次聽得林賈這一番話，自然又對宋百萬改觀了很多，看來這宋家老爺，只不過是金玉其外還沒有敗絮其中！再說，但凡朝堂之上的人，誰人不知誰人不曉，這御前總帶刀侍衛林賈是個多麼死性愚忠的人，那對聖上可是忠心不二的，而且為人也是正直的一根筋，這此番以命做的擔保，那定是所言不會有假。而且，當初前來告密之人，那一身裝束還自稱林賈
就知道肯定是旁人嫁禍搬弄，但礙於宋家的富可敵國終究是個隱患，所以他才與聖上走了這一遭。可現在林賈都這般說了，他要是繼續追究到顯得用意明顯，索性還是把這爛攤子交給聖上吧，自己依舊默不作聲。
而這邊宇明溯，卻是臉色變了又變。林賈對他的忠心他自然是知道的。林賈本就是從小與他長大的，一直就是個一根筋的武將。雖然看起來悶了些，但腦袋瓜子卻是聰明的很，林賈不會不知道他之所以讓他混入宋家就是為了防範未然，最好是能揪個罪證然後光明正大的把宋家給削減了，省的讓他時時注意著宋家那富可敵國的財產頭疼。可他這番義正言辭的幫宋家開脫，分明就是將了他一軍。就說什麼來著，往往表面悶騷的，一旦倔起來那可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倔啊！這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倒是又讓他頭疼了一番。
想著，走上前去一把拉起了林賈「林兄快起，此番我與丞相前來確實是聽到了一些風聲，不過單憑你一面之詞倒是不能完全的替宋家開脫，再說，你可知道，前去丞相府內擊鼓告狀的人，不是旁人，也正是林賈。」
林賈隨即抬頭一愣，滿眼的陰鬱無辜。這一番話，把大傢伙聽得又有些凌亂？
感情這個林賈人格分裂，自己唱起了雙簧？？
宋歡顏聽著這些紛擾的事情，耐不住的頭疼，不過自己心裡倒是有了些數。其實這段時日，她就一直命人在暗處看管著林賈，林賈根本就沒出過她宋宅她可是知道的，那前去告發的肯定就是另有其人。再加上趙遠皓居然還和她說，他尾隨林賈看見林賈進了丞相府……這麼捋上一捋倒是清晰了不少。
看來林夢蓉這個賤人還真是留不得了。
沒錯，她一直就對這個趙遠皓有戒心，也一直都在查他。
而且自打宋歡顏前些時日，從哪幾個幾欲侵犯她的地痞流氓口裡得知，那日一切都是趙遠皓設的局時，她自然就是更加不動聲色的查起了趙遠皓的戶口，這一查，就差把他上三代的祖宗從墳墓里掘出來了。當然，她從那些紛擾的關係里，找到了這麼一層關係，林夢蓉原是趙遠皓的親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