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藍衫少年
藍衫白衣少年御劍堵在門前,不一會兒,南山派內眾人簇擁一個白須劍士走出大門,三十餘名劍士持劍將少年團團圍住,衝突一觸即發。
「在下南山派掌門於懷先,敢問閣下擅闖我南山派所為何事?」白須劍士不卑不亢道。
「前輩見禮。」少年右手執禮,隨即道:「五日前在下遊歷至陳州安平縣境內,中途遇到一處慘案,安平縣石頭村五百餘戶百姓死於劍下,在下趕到時,只找到兩個藏在地下窯洞的婦人,從他們口中得知,殺人者為一夥白衣劍士,進村之後剛開始與村民秋毫無犯,後來不知為何大開殺戒,她們二人因為到地窖內搬運存藏食材逃過一劫……」
少年將緣由大致說出,面目肅然道:「五百村民無辜慘死,在下特地前來為他們討回公道,希望前輩交出兇手,不要枉動刀兵。」
少年話畢,白須劍士眉頭一皺,五日之前的事情他事後才知,門下弟子在搜尋青衣道人無果,回程途中暫時在石頭村休息,在休息期間,一個劍士發現石頭村後山之內藏有一處密地,密地入口處設有陣法,不似一般之地,劍士將發現告知門內領頭長老,幾人探查之後猜測密洞內定然藏有寶物,為防止密洞為他們得知,一行人殺了石頭村眾人,然後派人向掌門於懷先通報消息。
石頭村密地外的陣法為高人所設,於懷先到達當地后無法破解,於是派遣門內一位長老帶人留守,而眼前少年找上門來,說明他留下的南山派弟子已經遭了對方毒手。
理順事情過程,白須劍士心知此事不能善了,當下變化臉色,大聲斥責道:「南山派以修道行俠為己任,怎會做濫殺無辜之事,定是你這惡賊殺人滅口,污衊我南山派,眾弟子結劍陣,給我拿下惡賊!」
「惡人先告狀,果然是一群修道敗類,吾玄震今日將為道門除害!」
下方二十七人以四角結為劍陣,藍衫白衣少年怡然不懼,當空收起飛劍,右手執劍戒備。
「四象劍陣,啟!」白須劍士立於門前不動,南山派門下四位長老飛入陣法四角,以精血為引驅動手中佩劍,頓時,二十八把佩劍盈盈做響。
修道之士交戰,附近普通百姓全都離開交戰之地,躲在家中不敢出來,青陽所在客棧距離南山派不到五里,藍衫少年和一眾劍士對峙的情景全在青陽眼下。
靈識外放,五里在的場景和近在眼前一般,南山派以精血為引驅動陣法,和五年前遇到的三名劍士使用的法術同出一脈。
精血御劍損害身體基礎,是最低級的御劍之術,大凡是有傳承的道門宗派,全都禁止施行此法,而南山派擺出這種陣法,顯然是未得正宗道法傳承,走的旁門左道之路。
青陽端做客棧之內,靜靜旁觀兩派對峙,沒有打算出手,另一邊,南山派劍陣啟動完畢,四名長老御使飛劍,率先發起攻擊。
四劍為首,二十八把飛劍脫離劍士手中,形成一個循環劍陣,一陣白光照耀,二十八把飛劍聚成一團,產生強大的劍氣,目標直指藍衫少年。
劍氣朝息而至,藍衫少年面容肅穆,不敢託大,念動法訣,全力抵禦劍氣攻擊。
少年手中佩劍不類凡品,劍中激蕩而出的藍色劍芒構成一層緊密光圈,將南山派劍陣攻擊迎頭遏制。
白藍兩處攻擊劍氣相持不下,從表面上看白色劍氣光芒耀眼,攻勢淩利,而少年佩劍形成的護體光圈只能苦苦支撐,而實際上,少年在抵禦住南山派初時的進攻后,漸漸心有餘力,一邊右手持劍與南山派對峙,一邊念動法訣,將自身法力增強在佩劍之上。
南山派一方人數眾多,然而除了四位長老修為達到鍊氣化神,其餘普通弟子修為只有煉精化氣之境,四象劍陣集合二十八人之力發動攻擊,消耗的法力分散到二十名普通弟子身上同樣是個沉重的負責。
劍陣對峙不久,兩名劍士首先承受不住,口吐鮮血敗下陣來。
「平松、平陽,接替劍陣!」白須劍士神情肅重,果斷開口調派弟子補齊劍陣。
「諾,師尊!」兩名劍士從白須劍士身後跨出,立刻補上倒下兩人的位置,維持劍陣完整。
時間緩緩推移,南山派一方弟子不斷倒下,站在白須劍士後面的門子弟子越來越少,而白須劍士卻不為所動,目光一直聚集在藍衫少年身上。
周身劍氣瀰漫,藍衫少年找準時機,運足全身法力,對南山派劍陣發動全力一擊。
「三才朝元,破!」藍衫少年傾注法力,手中寶劍光芒大做,劍體明亮猶如炙炎,攜帶莫大威猛壓向白色劍氣。
光芒迅烈疾猛,白色劍氣此時彷彿絲紗般單薄無力,在藍色劍氣攻擊下零散破裂。
「撲、撲」四象劍陣被破,南山派弟子遭劍陣反噬,紛紛重傷倒地。
劍氣入體,精血消耗過度,倒地的二十八名南山派弟子即使不死也成了廢人,終生難以步入修道之路。
門人弟子傷亡慘重,白須劍士,未曾動身救助門下弟子,反而眉角悄動,心中微不可言道:就在此時。
白須劍士猛然催動佩劍,長劍如銀蛇飛舞,直取藍衫少年。
白須劍士修為與藍衫少年相當,在對方法力消耗過度的時候發動襲擊,時機選擇恰在其時。
藍衫少年應對四象劍陣,發動全力攻擊后,周身法力一時間難以恢復,而白須劍士攻擊疾速,不給他反應時間,劍氣已然臨身。
藍衫少年心中懊惱,初次下山遊歷,不想失守大意,即將命喪奸人之手。
時間短短瞬間,容不得過多思索,藍衫少年已然認命,然而,瞬息之間,劍氣在藍衫少年脖間半尺之處陡然制住。
藍衫少年反應過來,目光注視之處,身前飛劍失去法力,無力跌落地面,而飛劍的主人白須劍士眼露驚異神情,彷彿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雙目漸漸失去生機,倒地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