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一個人情，菩提指點

夜幕降臨，一輪彎月懸挂於天空，微弱的月光灑落大地，乏起陣陣銀輝。

悟空立於馬戲棚頂，等待深夜的降臨，待家家戶戶都熄燈熟睡之後，悟空動了。

他施展七十二變，化為黑色煙霧，來到了馴獸人睡覺的房間中，直接沖入其識海。

馴獸人本在做著美夢，有金錢，有美女，可忽然全都變了。

他立身於懸崖峭壁，下方是滾動的岩漿，天空漆黑一片，黑霧涌動，並且當中伴隨著刺耳的尖叫、哭聲，仿若鬼魅。

「這……這這……怎麼回事？」馴獸人驚恐不已，前一刻他正在欲仙欲死，下一刻他就彷彿進入了地獄。

「一定是在做夢，一定是在做夢！」馴獸人害怕的低語，他閉著眼睛努力的想要改變這一切，可睜眼一看，依舊如此，而那些鬼魅的叫聲更接近他了。

「啊……不要過來，不要過來。」馴獸人驚恐的大叫，他看到了黑霧中伸出的一隻利爪，乾枯得如同骸骨，非常駭人。

他想要後退，離那伸出利爪的地方更遠些，可後方就是懸崖，騰起劇烈的溫度。

「不要過來，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做啊！」馴獸人恐懼無比，抱著頭蹲在地上。

見那馴獸人驚恐的模樣，悟空差點笑出聲來，而後用嘶啞的如同鋸子鋸在骨肉上聲音，說道：「你常年捕捉動物來替你賺取金錢，閻王本無心管你，可你今天竟然敢得罪佛陀轉世，閻王讓我來拿你回去，嘎嘎嘎……」

「磨拉，油炸，躺釘板，萬鬼噬魂，不得超生。」

「嘎嘎嘎……嘎嘎嘎……」

聽著悟空那恐怖的聲音，馴獸人徹底被嚇破了膽，跪在地上不斷的磕頭，頭都磕破了，可血流進眼中也不管不顧。

「求閻王饒命。求閻王饒命，放我一馬，我以後一定好好做人。」馴獸人哭喊著，都快被嚇尿了。

「嘎嘎……想讓閻王饒命？明日一早，去城外的破廟，把佛陀轉世想要的東西交給他，往後不得再捕獵動物，不然……嘎嘎……我還會來找你的，嘎嘎嘎……」悟空都快憋不住了。

「是是是，小的一定照辦，只求閻王饒我一命。」馴獸人不斷的磕頭。

突然，馴獸人猛然間看到，黑霧涌動，一個無比恐怖的臉突然出現在他的面前。

那張臉幾乎都已經完全腐爛了，乏著惡臭，露出了發黑的臉骨，上面爬滿了蛆蟲，讓人驚恐作嘔。

「啊……」

馴獸人差點被嚇死，直接往後倒去，落下了懸崖。

……

「救命啊……」馴獸人嚇得醒了過來，滿頭大汗。

當看清了四周的景象后，還是讓他心有餘悸，差點嚇死他。

「原來只是個夢啊~」馴獸人鬆了一口氣，抬手去擦頭上的汗水。

「啊呀！」

額頭上的疼痛傳來，讓他猛的清醒，這不是夢，而是真的，伸手一看，都是血。

他感覺爬起來跪倒在地，不斷的對著周圍狂拜，嘴裡低語者：「多謝閻王，多謝閻王……」

「嘎嘎嘎……」

那恐怖的笑聲突然在周圍回蕩，馴獸人直接被嚇哭了。

悟空坐在戲棚頂上大笑，眼淚花子都笑出來了，差點笑得滾下去。

待那股笑意過去，悟空差點喘不上氣來，半天才恢復過來，可還是忍不住會笑出聲來。

隨後，悟空來到了破廟中，天空已經微亮，其餘的孩子都還在睡覺，而小和尚卻早早的醒來了。

小和尚打了水，拿出一袋米，當中滿是沙子，在那裡勻了半天，才弄出一些米來開始做飯。

米飯在架起的火堆上蒸煮時，小和尚又到佛像旁拿出一些被蟲啃食的破爛的野菜，開始清洗。

「小和尚。」悟空叫了一聲，小和尚回過頭來看到是悟空，趕緊走了過來。

悟空嬉笑，道：「都搞定了。」

而後，悟空把過程都告訴小和尚，一邊說，悟空一邊狂笑，可小和尚一點反應都沒有，依舊是一張看破紅塵的臉。

「額……」悟空摸了摸鼻子，問道：「不好笑嗎？」

小和尚一愣，反問：「好笑嗎？」

「不好笑嗎？」

「好笑嗎？」

……

「好了好了，不該做的我都做了，記得，你欠了我一個人情，哪怕你死了，來世也得還給我。」悟空嬉笑著拍了拍小和尚的頭，轉身消失在原地。

看著悟空消失的地方，小和尚雙手合十一禮，口誦佛號：「阿彌陀佛！」

這裡距離方寸山很近，悟空沒有再駕雲，而是徒步而行。

因為此城距離方寸山很近，所以向來沒有妖物敢來此侵犯，所以城頭很乾凈，沒有白紗，沒有隨地可見的冥幣。

悟空出了城，向著方寸山而去。

雖說此地距離方寸山很近，但那也是對於悟空而言，一步數里，宛若縮地成寸。

此去方寸山兩千多里路，若是凡人，得走上幾個月，而悟空正真施展法力走起來，最後半個時辰。

只見樹木倒退，山河倒流，村莊不見，悟空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議，以他如今的實力，單靠肉身都可以跳躍一座數十米高的山頭。

不過這並不然悟空滿意，他想要的是肉身大成，達到真正的太乙金仙所能達到的肉身極限。

就像如今的楊戩和牛魔王，他們便是肉身大成，達到了太乙金仙的極限，相當於肉身與法力同修，所以比尋常的太乙金仙厲害太多了。

進入了無人區，悟空更加瘋狂，不再橫跨大山，直接一頭撞去，山崩地裂，數十米的大山崩碎成無數巨石。

半個時辰不到，悟空已經來到了方寸山下，看著這高聳如雲的山，既熟悉，又陌生。

此山高有近千丈，插入雲端之上，被霧霾環繞，偶然間能聽到猿啼鳥鳴。

正準備上山，悟空的腳還沒踏上山路，須菩提的聲音忽然響起。

「你來了，悟空。」

悟空的腳頓住了，他跪拜在地，喊道：「師傅在上，受徒兒一拜。」

「不必了，你我師徒緣分已盡，不必拜我。」

悟空沒有理會這句話，繼續問道：「師傅如今可好？」

「好與不好，對我來說，並沒有意義。」

是啊！那可是聖人，與天地齊壽，長生不死。

悟空苦笑了一下，道：「師傅，徒兒本一心想著逍遙自在，怎奈何天庭視我為妖魔，如今與天庭結下大怨，或許……這是最後一次來看望師傅了。」

「唉！也罷，也罷，你且追隨本心，自有其出路。」

悟空雙眼一亮，高興道：「多謝師傅。」

「你不必謝我，為師幫不了你。」

「師傅幫徒兒很多了，教徒兒法術，教徒兒明辨事理，徒兒無以為報，定不辱師菩提之名！」悟空一拜。

「如此……甚好！」

三星洞潛心殿中，須菩提淡淡一笑，自語：「為師能幫你的，便是不再出手干預你的路，好自為之啊。」

為了見須菩提，悟空把從來不捨得穿的金石戰衣都穿來了，雖然沒有見到須菩提，但是悟空的內心終於堅定了起來。

確實，之前的他，有那麼一絲害怕了，面對整個天庭，楊戩都敗了，他又有什麼本事呢？

但是現在，他將毫無畏懼，他是沒美猴王，也是眾妖之王，他將……無所畏懼。

「多謝師傅指點，悟空走了！」悟空再次一拜，緩緩站起了身。

轟——

悟空破空而去，速度快到極致，一眨眼便劃過了天際，消失不見。

方寸山下不遠處的城外破廟中，小和尚忽然抬頭凝望天際，疑惑道：「好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裡見過一般。」

悟空回到了花果山，依舊整日嘻嘻哈哈的，彷彿根本不在乎天庭即將大軍壓境。

白雲問悟空跟須菩提說了些什麼，悟空也不說，只道：「敘了箇舊。」

日子一天天過去，花果山彷彿陷入了寧靜，天庭的天眼也沒看出什麼來。

他們卻不知道，眾妖在花果山上合力開闢了一個小世界，方圓數千里大小，當中悄悄彙集了從四洲趕來的大妖們，妖王也不在少數。

如今沒有凡間已經沒有戰鬥能夠讓悟空提升了，他把目光看向了灌江口，整個凡間，或許也只有楊戩能夠讓他感受到壓力了。

他也考慮過西方的佛門，可是一看到渾身金光燦燦，一副死人臉的禿驢，他是真的沒什麼心情。

如此，也就只好勞煩楊戩了。

不過悟空在想一個好的理由，不然突然就出手，好像有點說不過去。

想了好久，悟空皺起了眉頭，他是誰？他可是美猴王啊！

不光如此，更重要的是，他可是眾妖之王，想要找人麻煩，需要理由嗎？

對！當然不需要！

想通了，悟空走出水簾洞，看了看石椅上金石戰衣，真特么捨不得穿。

悟空轉身就走，變化出一件一模一樣的戰衣，衝天而起，向著南瞻部洲而去。

……

灌江口上空，悟空大笑，扛著金箍棒大喊：「楊戩兄弟，老孫太無聊了，來陪你玩玩！」

下方，楊戩皺眉，這猴子發什麼瘋？

他走出門，同樣衝上高空，面無表情的問道：「悟空兄弟，所來何事？」

「沒事，沒事！」悟空嬉笑，而後忽然舉棒便打，口中道：「找你打架！」

揮棒間，悟空周身焚燒，顯露出妖身，聲音低沉沙啞，道：「我打！」

楊戩皺眉，反應異常迅速，三尖兩刃刀瞬間出現，身上的布衣也在銀光閃爍間化為銀色戰衣。

轟！

天空宛若響起了雷霆，蔓延出一條巨大的虛空裂縫，兩人都迅速後退。

……

期待悟空和楊戩的戰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