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姑息養奸
孟亭均見章嘉悅秀眉微皺,急忙將手收回,聲音不疾不徐,安撫了章嘉悅驚懼的情緒:「本宮聽說太師嫡女才華突出,最擅長在扇面上作畫賦詩,不知本宮能否有這個榮幸。」
章嘉悅心中一驚,她喜歡在扇面作畫的事情並沒有多少人知道,況且她素來與這位太子沒有什麼交集,這一世還是第一次見面,他怎麼會知道的?
下意識的,她轉頭看向了身後的連翹,莫非是她?
然後她又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對,連翹是與三皇子一夥的,怎麼會給太子傳信?
孟亭均在她思索間,已然將自己那面空白扇面掏了出來,像是知道章嘉悅不會拒絕一般,他放到章嘉悅手中,又道:「介時你作好了,便派人去宮門口說一聲,拿著這枚玉佩,本宮便會來見你。」
說完也不等章嘉悅反應,便又將腰間那枚雕龍玉佩放在章嘉悅手中,深深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孟亭均身影早已消失,章嘉悅仍然沒有從方才的際遇中走出,如果她沒有聽錯,那麼孟亭均剛才說的是......他會親自來向她討回畫扇?
「小姐......」連翹見章嘉悅望著孟亭均消失的方向發獃,輕聲喚了一聲。
章嘉悅心中一驚,急忙回過神來,收斂住情緒,強自鎮定道:「怎麼?」
連翹心中疑惑,卻又礙於身份不好問出口,只得狀若擔憂道:「小姐,夫人向來對家規嚴謹,您和太子殿下走的太近了,難免惹夫人傷心,這扇面的事情......還是交給夫人處置吧?」
章嘉悅心中冷笑,方才喚三皇子進亭子的時候怎的沒有想起男女當防?現在倒是操起了這份心,怕是自己和太子走的近了,她不好和那邊交代吧?
「這般小事何須讓母親費心,太子不過是有求於我,我若是拒絕了,豈不是得罪了太子殿下,外面傳出去豈不是要說我驕傲自大了?」章嘉悅冷冷瞧了她一眼,不咸不淡的用她之前的話回將了她。
連翹頓時便被噎住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她竟然不知道跟了這麼多年的小姐也會這般的伶牙俐齒。
「好了,平時我也會在扇子上作畫,不過多做一副罷了,這等小事就不要亂嚷嚷了,知道嗎?」
連翹實在頂不住章嘉悅的壓力,尤其是她相貌美艷,凌厲起來格外的逼人,連翹又心虛理虧,只得連忙點頭。
章嘉悅見狀也不過於難為她,手中握著帶有那人餘溫的玉佩,魂不守舍的回了院子。
初心亭內。
「你不是說她最喜歡與人吟詩作對么?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看著章嘉悅離去的背影,孟亭咨心中大為不甘,見周圍沒有了外人,便坐了回去,臉色也十分難看。
章嘉琪心中同樣疑惑,但對於孟亭咨的質問,只得笑臉討好:「我怎麼知道她今天是怎麼了,以前若是有人提起吟詩作對,她都是雙眼泛光,定要與人討教一番的,也不知今日是否吃錯了葯,莫非......她看出了不對勁?」
孟亭咨聞言冷笑:「不對勁?我今日可是與她第一次見面,若是有什麼破綻被她看穿,也是在你身上!」
章嘉琪心中暗罵孟亭咨慣會推卸責任,面上卻委屈不已:「亭咨,你怎麼能冤枉我,我可是演的毫無破綻的,也許她今日確實沒有興緻,來日方長,你也不要著急嘛,還是說......你真的看上了她?」
孟亭咨玩味一笑,伸手將章嘉琪拉入懷中,輕佻道:「你那嫡姐卻是讓我眼前一亮,看來依照你的計劃,也是美事一樁啊!」
章嘉琪故作嬌嗔的拿粉拳捶了一下孟亭咨的胸膛,埋怨道:「我就知道,你今兒個見了我那嫡姐,便把人家全忘在腦後了。」
孟亭咨邪笑道:「誰說的?那本皇子現在懷中抱的是誰?」說畢,他低下頭欲親上去,去被章嘉琪拿手擋了去,頓時有些不滿,「怎麼?這計劃可是你想的,你現在又來怪我?」
章嘉琪見狀急忙乖巧的自責:「沒有沒有,我哪裡敢怪你啊,是我自己不夠好,若我是太師府的嫡女,哪裡還用得著這麼麻煩,只要你能順利坐上那個位置,琪兒受多大委屈都值得的。」
「乖。」孟亭咨在她臉頰處親了一口,柔聲道,「你放心,你那嫡姐最多是個玩物罷了,那個位置可是只屬於你的。」
章嘉琪聞言心中暢快了不少,剛想起身卻被孟亭咨抱住上下其手,她見一旁還站著人,尤其是還有張緒之,便十分不自在,強行躲了過去,又怕孟亭咨惱怒,只得勉強笑著安慰:「好了,現在不是胡鬧的時候。」
孟亭咨果然露出無趣的表情,她俯身在他耳邊輕聲道:「今晚子時,我在老地方等你。」
章嘉琪說完便帶著丫鬟離去,孟亭咨拿起摺扇在胸前扇了兩下,回頭與張緒之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