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油鹽不進
第二十九章油鹽不進
「以後別來公司找我了好不好，被同事看到又該問東問西了。」素瑤和坐在她身邊的霍淺商量著說，
連中午吃午飯的時間，都被霍淺帶走，素瑤想投河的心都有了。
素瑤的公司不在市中心，而霍式大廈正好在陸家嘴，霍淺為了找素瑤吃午飯，開了一個多小時的車。
但素瑤一見面就沒有給霍淺好臉子看，兩人沉默了一路，一直到到了餐館，找好位置，素瑤這才肯開口跟霍淺講第一句話。
霍淺被素瑤帶到了老盛昌裡面吃飯，因為是午飯時間，這裡坐滿了人，沒有一處空位置，兩人只能跟人合夥拼桌，因為這裡是平價餐館，所以每天無論什麼時間段生意都很火爆，尤其是中午的飯點，這裡更是人滿為患。
飯館里到處都是在寫字樓里上班下來吃午飯的年輕人，也有些是在這裡附近居民區住的老頭老太。
這裡的環境很吵，到處都是嘟嘟嚷嚷地談話聲，霍淺和素瑤兩人因為拼桌，所以現在只能並肩的坐著，他們的對面是一對年輕的情侶，從他們脖子上戴的工牌能看出，他們應該都是在附近的寫字樓上班的小白領，只不過是不在同一間公司罷了。
和坐在對面的小情侶膩膩歪歪的互相夾菜不同，霍淺和素瑤和他們相比，一對沉默的嚇人，一對熱情的似火。
吃飯的時候，男孩總是在很貼心的給女孩擦嘴邊的油，素瑤看著滿臉羨慕，暗想談戀愛的感覺真好。
「幹嘛來這兒吃飯。」霍淺沉默了很久，這才緩緩開口，但是並沒有同意素瑤的話，反而是直接的繞開了。
「那還能去哪吃？」素瑤頭也不抬的開口。
她之前在收銀那兒點了兩份湯包，又點了兩碗蔥油拌面，最後還點了兩份大排，現在別看人多，但是面和包子上來的倒很快，沒出五分鐘，服務員就把兩籠湯包和蔥油拌面端了上來，告訴他們大排還需要再等一等。
「你多吃點，下午還要上班呢。」霍淺學著對面男孩給女孩夾菜，往素瑤的面里夾了一個湯包。
和女人怎麼相處，霍淺在這方面很不精通，他不會揣測女人心思，通常情況下，他也根本不需要去這麼做，也就素瑤，動不動就會給他甩臉子看，總是把他當成仇人一樣。
素瑤避開了霍淺給她夾的湯包挑了幾根麵條放在嘴裡，在霍淺旁邊吃飯，她感覺很拘束，放不開，「項鏈太貴了，今天我上班怕弄丟了沒放進包里，下次見面我再還給你。」
霍淺的臉色不由暗了幾分，「不用。」
素瑤吃完了蔥油拌面，唯獨剩下了湯包，「太貴了，我戴不起。」
霍淺不大高興，沉著臉開口道：「那就當是假的好了。」
素瑤搖了搖頭，「那我也不需要。」
霍淺跑這麼老遠，就為了跟素瑤吃頓午飯，素瑤還這副樣子，本來就高傲的霍淺，總是受到這樣的冷待，他也有些受不了，心裡攢著火。
吃完飯出來，霍淺從風衣口袋裡掏出煙盒，從煙盒裡倒了支煙，火機偏偏也跟他作對，摁了半天，連點火星都沒有冒出來。
「媽的……」
霍淺氣惱的將火機摔在地上，不爆粗口的他，難得說了句髒話，他看了眼素瑤，站在她身邊，就像是個面無表情的傀儡，眼睛寧可盯著馬路上來來往往穿梭不息的車流，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
霍淺也沒說話，頭也不回的轉身走了，把素瑤扔在了路邊。
霍淺剛才發怒的樣子，素瑤一直佯裝鎮定，等到他走後，這才深深地吸了口氣，有了一種解脫的感覺，和霍淺相處，每分每秒對她來說都是那麼的難熬，緊張，拘束，放不開。
霍淺頭也不回的離開，素瑤心想，是不是霍淺對油鹽不進的她徹底失去了耐性，這才幾天的功夫，霍淺就綳不住了，果然男人都一樣，新鮮感只能保持幾天的時間，更何況是身邊美女如雲的霍淺。
被霍淺丟在路邊的素瑤也沒有失落，她始終都知道，她和霍淺的關係長久不了，倘若霍淺再也不會來找她，她的生活是不是可以回到正軌，這是她最希望看到的結果。
素瑤回到公司，午休的時間還沒有結束，辦公區里，女人三三兩兩地湊成一堆，在那兒扯閑，男同事要麼就在自己的位置上吃著盒飯，要麼就趴在桌子睡覺。
宋萍萍和程圓他們幾個女人，圍在一起嘰嘰喳喳，看素瑤回來，問她中午怎麼沒有跟著她們一起吃午飯。
素瑤敷衍的回了句，「來了個朋友。」
程圓一早就想找素瑤，可張經理一上午都在辦公區里閑晃，她也抽不出空，程圓蹬了下腿，用靠背椅子底下滑動輪子滑到素瑤的身邊。
她朝素瑤打聽說：「素瑤，你老公是不是在霍式上班。」
霍式霍淺，聽到霍式，素瑤第一個想到的竟然不是楊銘佑，她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努力讓自己清醒點，努力讓自己忽略到霍淺。
素瑤問：「對啊，怎麼了？」
「我老公最近要換工作，你回頭替我問問你老公，讓他受累打聽一下，霍式什麼時候開始大規模的招人，他想跳槽去霍式上班。」程圓一臉拜託樣的看著素瑤，和前兩天在素瑤面前炫耀卡地亞手鐲時的表情，判若兩人。
沒等素瑤開口，宋萍萍就插話道：「程圓，你老公什麼學歷啊？」
這下程圓又變得自豪，聲音也不由地提高了幾個分貝，想讓更多的人聽到，「我老公是哥倫多大學畢業碩士生，要不是因為我不想異地戀，估計他早就讀個博士回來了，都是因為我，耽誤了他。」
程圓又一次見縫插針的秀恩愛，素瑤已經見怪不怪，人家過的幸福，難不成還有讓人憋著不說的道理，她倒是很想秀恩愛，她和楊銘佑之間，還真沒有什麼好秀的。
宋萍萍附和道：「這可是國外畢業的高材生。」不過隨後又補充了一句，「但是我好像聽說，霍式可不是那麼好進的，我一個朋友家的親戚，從美國畢業的高材生，去霍式面試，連複試都沒進去。」
說到這兒，宋萍萍還不忘誇素瑤，「你老公可真有能耐，能在這裡上班。」
這點素瑤倒是不否認，楊銘佑的確很有能耐，他工作能力很強，那麼多名牌畢業的人都進不了霍式，他一個國內一本大學畢業的本科生，沒有任何背景後台，硬生生的憑著自己的能力，進到霍式，他為了進霍式付出多少努力，素瑤也都看在眼裡。
程圓拜託素瑤道：「你回去讓你老公幫幫忙，霍式每年都有一次大規模的招聘，但是具體時間，我老公不知道，就讓你老公幫幫忙打聽打聽好不好，大規模招聘，我老公多少還能有點機會，他這陣子給霍式都不知道投遞了多少封簡歷，都石沉大海，沒有一點消息。」
素瑤覺得不是什麼大事兒，答應程圓說：「好，等他出差回來，我就問問他，到時候打聽到了再告訴你。」
程圓笑嘻嘻的說：「那就拜託啦，事情辦成了，我安排你吃飯，在南思公館。」
宋萍萍長嘆了一口氣，自怨自艾道：「你看你們兩個，嫁的多好，老公都那麼有出息，我老公就是個普通的公務員，聽上去好聽，每個月就靠那麼點工資活著，收入連你們老公的五分之一都抵不過，人還老實，不會巴結領導，估計熬到四十幾歲，連個科極都混不上。」
程圓安慰宋萍萍說：「宋姐，你也別這麼說，公務員至少是鐵飯碗，吃國家的公糧，沒有那麼大的壓力。」
霍淺回到公司，也沒有心思工作，看到早早就已經在辦公室等他王總，霍淺揮了下手，「你明天再過來。」
見霍淺回來的時間尚早，Aries敲了敲辦公室的門。
良久才聽到霍淺讓她進來。
Aries手裡拿著行程表，請示霍淺說：「霍總，下午三點鵬程的劉總要過來。」
霍淺現在還哪有心思去談事，不耐煩道：「推了，時間再定。」
Aries餘光瞥見，霍淺辦公桌上的水晶煙灰缸里，有很多被碾滅的煙蒂，Aries記得霍淺剛走不久，清潔工就進來收拾過，怎麼又一下子多了這麼多煙蒂。
Aries很少見過，霍淺抽煙抽的這麼凶，自從霍淺回來，臉上的表情變得更加冷峻，如果眼神能化作一把刀子，霍淺的眼神現在足夠可以讓對方一刀斃命。
Aries很識趣的說了聲，「知道了霍總，我這就去通知劉總。」
晚上下班，霍淺沒有出現，素瑤心裡嘀咕著，是不是霍淺真的再也不會來了。
如果這樣，她得儘快抽空把項鏈還回去，他們之間也就算是兩清了。
今晚趙雯麗和楊沛去吃喜酒，素瑤不用那麼早的回家給他們做晚飯，難得自由的素瑤，下班第一件事就是打電話給自己的兩個閨蜜。
她們算起來已經有好一陣子沒有見面了，大部分時間都是素瑤爽約。
她們也理解，都知道的婆婆，不是個好惹的主，素瑤的時間不自由，也都沒有怪過。
素瑤的兩個閨蜜都是她的高中同學，兩人都沒有結婚，她們兩個總是調侃，可不想像素瑤這樣，一頭扎進了婚姻的墳墓里，趁著年輕，還不如好好玩玩，玩夠了再結婚也不遲。
免得落得和素瑤一個下場，平時下班，連出來喝杯咖啡的時間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