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深陷迷霧
摘下了人皮面具的張震,跟張揚有著一模一樣的面容,眉宇之間,也有著絲毫不遜色於張揚的霸氣,他一動不動地看著倒在血泊之中瑟瑟發抖的張揚,就像是一個勝利者在打量著、蔑視著即將被自己虐殺的獵物一般,臉上根本就看不出來一星半點的表情。「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有著怎麼樣的企圖?」張揚的聲音顫顫發抖,臉上滿滿地寫著驚恐二字。
「我是誰,呵呵,這可是一個非常難以回答的問題。人的一生,就是不斷地質問自己,『我是誰』。我是什麼人其實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張震兜兜轉轉的話語,讓張揚摸不著腦袋,他完全無法領會眼前的這個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究竟想跟自己表達些什麼,他的真實身份,又是什麼。
警察總局裡,把刑事案件解決了的端木閻,這才剛剛從審訊室里走出來,正打算在辦公桌上小憩一會兒,就看到自己的手機已經被白燁給打爆了。端木閻意識到了事態的重要性,立刻給白燁回了個電話,可是白燁卻始終都沒有接通端木閻打給他的這一通電話,端木閻火急火燎地、接連不斷地給白燁打電話,可是白燁一直都處於關機狀態。
原來,白燁的手機因為沒電停電了,可是出門的時候,把充電寶給帶上了,但是卻忘了帶充電線,手機停電的白燁只好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腦袋,「現在的手機,續航能力可真的是太差勁了,只不過用了半天不到。唉,電量用光的手機就是一塊板磚了。」一時之間,白燁並沒有找到什麼更好的辦法,來找到機會觀看白薇薇家門口的監控錄像,只好暫時離開白薇薇居住的小區,先回到法醫所幫忙。
手足無措的白薇薇,在自己的家裡不斷地徘徊起來。白薇薇不斷地用手抓著自己凌亂的頭髮,可是思緒始終都以捋清晰,仍由她在家裡來來回回地踱步,她就是回憶不起來之前一個晚上,究竟在自己家裡發生了些什麼事情,她只隱隱約約地記得,自己喝醉了,隨後得知了關於張揚曾經背叛自己的黑歷史,但是自己後來又與張揚交歡起來,混亂又沒有邏輯的一切,讓白薇薇頭疼欲裂,痛苦地跪地痛哭起來。
剛剛從外地出差歸來的白重才剛剛下飛機,就馬不停蹄地乘坐專車直接回家了,畢竟自己的心裡一直放不下心來,緊緊地牽挂著自己的女兒,白薇薇之前又剛剛死裡逃生,對於神秘殺手組織,白重也算是有所了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就是他們最大的特點。自己的寶貝女兒已經被盯上了,因此更得投入更多的精力,來保護自己的女兒。
白重這才剛剛打開家門,就看到白薇薇整個人跪在布滿了玻璃渣子的地板上,膝蓋都已經被扎的流出來了濃濃的鮮血,眼淚順著白薇薇蒼白的臉頰止不住地流了出來,「薇薇,薇薇你怎麼了?你可千萬別嚇唬爸爸呀!」白重話音剛落,猛地一個箭步衝上去,把白薇薇給扶到了沙發上,隨後蹲下身子,十萬火急地看著白薇薇被刺傷的傷口。
「你這是怎麼回事嘛?又是誰欺負我們家薇薇了?孩子,你可真是遭罪了。」白重老淚縱橫,心疼地對白薇薇心疼地哭訴道。白薇薇只是面無表情地,止不住地抽噎著,就像是一個犯了錯誤,正在等待著父親的糖果的小孩子一樣。白重認真仔細地幫白薇薇把一點點刺進去白薇薇膝蓋的玻璃碎片給挑了出來,每挑出來一小塊,白薇薇都會發出震耳欲聾的慘叫聲,白重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我們好好放假,好好放鬆,轉行了,或者,換一個國家,開啟新的生活好嗎?我們父女去一個全新的國度,一切重新開始,可以嗎?我不忍心再看著我的寶貝女兒生活在煉獄之中,每天都過著生不如死的生活?」白重微微地把雙眉皺縮著,額頭上的皺紋一道道的,就像是一道道壟溝,他悲痛欲絕地詢問著白薇薇的意見,可是白薇薇一直沒有表態,就這麼怔怔地坐在沙發上,不停地哭泣著。
這時候,張揚忽然看到了白薇薇的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手機的屏保設置的是張揚的張揚和白薇薇的合照,白重這下子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張揚呢?他可是在醫院裡,信誓旦旦地,答應過我會好好地照顧你的,怎麼現在都到了這番田地了,卻看不到他的人影?難不成,是張揚這混小子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白重厲聲厲色地對白薇薇問道,可是始終都沒有迴音。
火冒三丈的白重還是暫時先抑制住了自己的憤怒,故意裝作鎮定自若的樣子,把家裡的急救藥箱取了出來,仔仔細細、慢條斯理地個白薇薇上起了葯,緊急處理起來傷口,生怕白薇薇的傷口感染,馬不停蹄地給白薇薇的傷口上起葯來,以免白薇薇的傷處出現感染,以後留下傷疤之類的。這方才處理好白薇薇的小傷,白重就立馬下樓,打算驅車前往張揚的家,替自己的寶貝女兒跟張揚討一個說法。
「張揚,你應該自始至終都沒有想到,在這個世界上,竟然還有一個跟你長得一模一樣的人吧,甚至連聲線,都跟你如此的相近。」張震一步一步,慢慢地向張揚走了過去,就像是一隻匍匐前進的獵豹,每向張揚靠近一步,張揚就愈發感受到那一陣子吃人的殺氣。「那麼現在,我再重複著問多你一遍你,我是誰?」
「我是誰?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是誰,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的名字就是張揚。老子才是真正的張揚,看看你這小人得志的樣子,哪裡可以跟我張揚匹敵?」嘴硬的張揚咬緊牙關,擲地有聲地沖著張震呵斥著,他聲音的分貝一次又一次地不斷升高,已經失去了所有幫手的張揚,只能用這樣的方式,來給自己壯膽。
「好,很好,你的嘴硬徹徹底底地激怒我了。第一個遊戲,俄羅斯輪盤賭,你贏了,那麼第二個遊戲,現在即將開始。」張震說罷打了一個清脆的響指,嚇得張揚虎軀一震,瑟瑟發抖,張揚心裡暗暗想道:「這個跟自己長得一模一樣的魔鬼,到底又要玩出一些什麼新的把戲?所謂的第二個遊戲里,又會被張震設置出什麼新的花樣?」
張揚用已經殘廢了的右手,掙扎著揉了揉自己的腫脹充血的眼睛,只見在一片漆黑之中,忽然閃過了一道亮光,這道亮光,就如同一道神聖的聖光一般,讓張揚頓時感受到了一陣莫名的、久違的溫暖。就在亮光照射下來的一瞬間,一個高聳的十字架,一個沾滿了斑斑血跡的十字架,映入了張揚的眼帘。
「永恆之女性引導我等向上。這句話,想必你還記得十分清楚吧。」張震從黑色大衣的衣袋中,拿出了一對新的還未用過的白手套,走到了張揚的身旁。張揚此時已經沒有了任何退路,他勉強地睜大了布滿了紅血絲的雙眼,對張震說道:「張大師,沒想到你還是很夠朋友的,我果然是沒有看錯你。」「嗯哼?此話怎講。」聽到張揚這麼說,張震一時間被激起了濃厚的興趣,露出了一絲好奇的微笑。
「送我上路不止,把十字架都已經給我準備好了。怎麼說呢,我的命,在很大程度上說,都是你從鬼門關上一次又一次地救回來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總是可以做到在危難關頭,挺身而出,化險為夷,就像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性情大變,想要賜予我絞刑一般。」張揚大口大口地呼吸著,被張震打穿的腹部,已經在不知不覺之中,成為了成群結隊的螞蟻、蒼蠅的飯後甜點。張揚看著自己慢慢腐爛的傷口,苦笑著同張震說道。
張揚話音剛落,張震便猛地發出了尖銳而又狡黠的怪笑,「絞刑?我的好兄弟,你這又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這麼精美的十字架,怎麼可能是準備給你的呢?而且,我並不打算立刻處死你。我說過了,這是一個遊戲,而這個十字架,是遊戲的道具。至於我為什麼不讓你死,目的很簡單,我想讓你,這條原本就不應該出現在這個世上的安葬生命,由我的雙手,來親自奪走罷了。」
令張震感到些許意外的是,張揚猛地呵道:「那你奪去便是,我死不足惜。我活著,也只不是一個活死人罷了。」「不不不,你活著的意義,還有很多。」張震說罷便指向了十字架,蹲下了身子,對張揚說道:「你看,十字架上綁著的是什麼?你仔細看看,仔細看看!」
張震的咄咄逼人,讓張揚深陷迷霧,一頭霧水,他不知道張震又在盤算著什麼詭計,他只是順著張震指過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在一道道閃電的照耀下,白薇薇正被死死地束縛在十字架之上,她穿著一條象徵著純潔的白色裙子,長長的裙擺隨著暴風飄蕩,她歪著個頭,臉色慘白,遍體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