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邢小姐,唐硯的生日應該沒邀請你吧」
宋微曦的語氣里有種不易覺察的嘲諷,「跟她一樣留學英國?」
更準確的傳聞是,這女人跟那女人一樣是劍橋畢業。
可是她怎麼看,都不像是在劍橋待過的樣子,多半……只是給自己鑲金吧。
見多了,這種女人。
浮誇得膚淺,還毫不自知。
雲輓歌笑了,而且是那種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很刻意的笑,那股挑釁的味道更是毫不掩飾,輕浮又艷麗的飄然道,「雖然我不清楚去英國留過學的中國人有多少,但這個說是相似之處還是未免太勉強了……」
就宋微曦以為她要開始堂而皇之秀她外界傳聞的高學歷時,雲輓歌抿著紅唇笑說,「我聽說那位……邢小姐是吧?是個有名的大美人,可能我們霍先生擇偶的首選條件,還是看臉吧,在這件事上……我應該很符合條件的啊,怎麼會就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呢?」
宋微曦臉上終於有肉眼可見的僵硬趨勢,手也不受控制的緊捏起來。
怎麼會有這種女人,在厚顏無恥上甚至跟邢嫿那女人如出一轍。
有哪個稍微有情商會看場合說話的女人,會在這種場合毫無顧忌的diss自己情敵的長相呢?愚蠢淺薄無知,又Low到了極點。
女人之間的交鋒,再怎麼烽煙四起都應該不顯山露水才算高招。
為了給對手難堪拉低自己的格調,從來不是多聰明的事情。
可不夠漂亮這件事……偏偏確實是她的痛處,或者說,她本來不在意,最後還是成了她的痛處。
她不止一次,是無數次的思考,為什麼司承會那樣迷戀邢嫿。
為什麼有些人什麼都不做只要出現,就能輕而易舉的奪走她努力了二十多年都得不到的感情?
真的就是那麼淺薄的,看臉嗎?
邢嫿也就算了,連這樣的女人……
眼見宋微曦臉色微白的緊緊咬著唇,霍司承還是皺起了眉,低頭瞥了眼靠在他肩頭的女人,不溫不火的警告,「你別太過分了。」
雲輓歌瞪他一眼,抬首更近的湊到他的跟前,用只有他們才能聽到的耳語低聲道,「你心疼她啊?心疼她你怎麼不收了她呢,讓她竄到外面拿命去禍害別人。」
霍司承淡淡的道,「道具如果沒法從主觀上聽話,我也不介意用點客觀的手段讓它聽話。」
「你……」
今天包廂里的人還挺多的,唐硯的朋友其實不多,甚至可以說是很少,來湊熱鬧的要麼是因為霍司承沈淮南而熟悉來的二層朋友,要麼就是部隊里稍微熟點的上下級。
至於今晚這個局,也是沈少霖做主弄起來的,大部分人也算是他吆喝來的。
不然以唐硯的性格,能叫幾個人去他家吃個飯,就算是很熱鬧了。
念在人多眼雜,雲輓歌還是把這口氣忍了下去,俯身段了杯酒,坐直身體時,又有意無意的的,冷冷瞟了眼宋微曦。
「霍總,」華栩栩起了點疑惑的心思,「你當真跟邢嫿離婚了嗎?」
「廢話!」這話一出,還不等霍司承回答,沈少霖就率先作出了反應,怒道,「那厚臉皮的女人都已經從藍水灣搬了出去,不是離婚了是什麼,全世界都知道他們離婚了好……」
話還沒收尾,包廂的門突然被一隻手推開了。
也不知道為什麼,可能是恰好打斷了沈少霖的那句話,幾乎所有人都下意識的往門口看了過去,隨即,各種精彩紛繁的表情出現在了眾人的臉上——
艾瑪,好久沒遇見過這種主角齊全的狗血八卦現場了!
推開門的是前段時間被熱議但彷彿消失了的離婚門女主角,她應該是離婚後過的不太好,估計是被狠狠的甩了,眾人猜測,因為以她現在的身形而言,顯然瘦過了頭。
仍舊非常的白,以往是膚色的白,如今在原本的白皙上再加了層層血色過差和基本不見陽光的蒼白。
她頂著一頭談不上雜亂,但看起來像是只用手指隨手梳理了下的蜂蜜茶色短髮,而這發色襯得她的皮膚更白,氣質更虛弱了。
她上身是米白色的點綴了點刺繡的單薄毛衣,下身則是休閑而隨便的淺藍色牛仔長褲。
如此蒼白得甚至孱弱的落魄感,眼睛里卻絲毫沒有狼狽之意,漆黑幽涼得彷彿從沒變過,連臉上也是沒什麼波瀾甚至情緒的淡漠。
她旁若無人的朝著某個方向走了過去。
臉上的冷漠愈發厚重,讓人能清晰的感覺到她此時的不悅。
如所有人預料的那樣,她走到了霍司承的面前。
啊,果然……邢嫿還是那個邢嫿,不能容忍任何女人出現在霍司承身邊的邢嫿。
不過,雖然老套蹩腳了點,但這種前任對現任的戲碼,總是狗血的精彩。
精彩到許多人都沒注意到這場新的三角戀的另外兩個主角——
霍司承在她出現乍一出現時就就驟然緊縮的瞳眸跟緊繃得絲毫緩和趨勢的下頜線條,他的視線自落在她的身上開始,就再沒有一分一毫泄露到別的地方。
而方才艷麗淺薄張狂得令人發笑的雲輓歌,也是一副獃滯了的表情看著她。
三人之間詭異的死寂了下來。
倒是宋微曦,淡聲朝著臉色差勁看樣子就知道隨時要發火的女人道,「邢小姐,唐硯的生日應該沒邀請你吧,你什麼時候才能改了這種不請自來的毛病呢?」
「起來。」邢嫿眼神冷漠,從唇間溢出的兩個字,更是冷漠得彷彿夾雜了碎冰。
誰都以為,她是在叫膩在霍司承懷裡的那個女人起來……
事實上,也的確如此。
沈少霖從見這好不容易退幕了的女人竟然再次出現,簡直大驚失色,此時更見她不僅冒了出來,還一如既往,哦不,比以往更加的囂張,忍不住大怒道,「怎麼哪哪都有你這女人,你屬牛皮的嗎,離婚了還找死纏爛打你要不要臉……」
「我叫你起來,」冷涼平漠的嗓音就這麼淡淡的打斷了他,「雲輓歌。」
如果有人細心的話,大概就會發現,這個離婚後又黏過來的女人,自打出現起,視線就不曾看過她「黏」著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