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閻王殿行動

一聽陳自程這麼說，胡世全不幹了，跳起來道：「這哪行啊，你去我也去，操！說好的共進退呢？」

陳自程瞪著胡世全道：「你先別衝動，也是上也有老的人，不象我，光干司令一條。」

「是我把你帶到盤古來的，你現在倒好，翅膀硬了，要單飛了啊。」

「我特么是要飛嗎，我這是鑽地。」

「好了，別吵了！」將軍制止了兩人無意義的爭吵，用不容置疑的口氣道：「這地龍號每架都需要六人才能起動操作，你們四個人分兩組，加上肖中慰等軍方人員，各組一隊，分乘地龍一二號行動。」

胡世全一臉得意，其他人卻愁眉苦臉，包括陳自程，他心裡明白，此去凶多吉少，必定九死一生，自己倒無所謂，但胡世全父母健在，屬家庭幸福那種。

「陳自程、趙大富、李為民中士你們隨肖中尉和一名戰士操作地龍一號；胡世全、周衛星、王志華中士，你們隨小青少尉帶乘地龍二號，今天開始進行為期一星期的培訓。」

「啊，還要培訓？」

「不培訓你們會操作這地龍號？你以為是開挖掘機嗎！這件高科技的防護衣你能自己穿上脫下嗎，懂它的各項功能控制嗎？你們以為是穿西服嗎！知道下面這個深度的氣體、地質結構和特性有多複雜和險惡嗎？……」

張將軍噼里啪啦一頓把大家訓得無話可說。

此後的一個星期，一行人在YWD-1#研究室進行了為期一個星期的培訓。其實一個星期也是臨時抱佛腳罷了。

培訓主要分為如何使用裝備、了解除地龍號的基本操作和各項性能、通訊、採樣流程等等，其實主要的操作駕駛還是軍方的軍官們。

儘管只有一個星期的培訓，也讓他這些礦工們大開眼界，見識了他們以往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科技，慢慢也對這些高科技產品充滿了信心，每個人都從開始的猶豫不決，到現在慢慢接受事實，坦然面對。

培訓結束后又休整了一天，閻王殿行動正式開始。

整個行動具體由張將軍在YWD-1#研究室現場指軍，而地面總部指揮中心，國級高層們也齊齊出席此次行動的觀摩實況，只是陳自程他們不知道罷了。

換好沉甸甸的裝備，張將軍做簡單扼要的行動前動員：「同志們，你們上戰場的時候到了，這是為了整個國家和民族的未來，肩上的擔子重啊。請大家抱定視死如歸的決心和覺悟，因為下面沒有什麼求生技巧可言；最壞的打算是地龍號失控，但如果真發生了，無論多長時間，請大家務必留在裡面等待救援，這就是為什麼要他們接受全封閉的測試，我們會盡一切力量保證你們的人身安全，我在這裡等待你們凱旋歸來！因為，只要你們能從下面返回，那本身就是一種勝利，一種進步，大家明白了嗎！」

「是！保證完成任務！」幾位軍人身出的特種兵雄糾糾氣昂昂。

「刀山火海，再所不惜！」趙大富被感染到，也表決心，幾個礦工就他一個人在喊。

「你特么地跑江湖的嗎？大俠！」陳自程輕聲責罵道，又用力踩了他一腳，趙大富齜牙咧嘴的哎喲了一聲。

「如果順利抵達下方，又安全著陸，在測明環境條件允許的情況下，你們可能要穿著防護衣，出艙進行實地考察。」

「明白！保證完成任務。」又一陣鏗鏘有力的回答。

看著這群正值青青的小夥子們，將軍心裡也是如五味瓶打翻，不是滋味，他比誰都清楚，這些人下去之後將要面對的是什麼，但他也無奈，社會的進步，科技的發展總得有人去付出，那怕犧牲。

想到這裡，將軍突然來了一個筆直的軍姿，又用一個標準的軍禮向一行人致敬。

軍人們也齊齊回禮，眼神充滿著視死如歸的堅定。只有趙大富雙手用力一抱卷，顯得很違和感十足。

陳自程看了胡世全一眼，見對方也注視著自己，不由上前擁抱了他一下：「萬事靠自己，謹慎行事，保重。」

胡世全眼中淚花直轉，哽咽道：「哥，是我帶你走到這步的，要是這次上不來了，來世我還做你的跟班。」

陳自程沒有說話，只點了點頭。

一行人分乘地龍一二號，在指揮中心下達指令后，伴隨著發動機巨大的轟鳴聲，兩台機器開至地裂邊緣，緩緩騰空，向地裂深處滑落下去。

剎時，無邊的黑暗襲來，兩台運輸機發出的強光，在這萬丈深淵中顯得象兩隻螢火蟲一般。

為了保證安全性能，地龍號的駕駛艙只有兩塊巴掌大的特殊材料製造的透明凹鏡觀察窗，為什麼使用凹鏡設計，是因為儘可能對外觀察的範圍更廣，雖然景像會被縮小。

而地龍號裡面對外面的感知和觀測，主要還是靠掃描儀和針孔式的影像系統，其實他們看到的和地面上指揮中心看到的相差無幾，只不過他們是身臨其境。

兩名軍人各為正副駕駛，陳自程和趙大富分例在控制台，地龍號外在巨大，裡面空間卻顯得很是擁擠，那是因為厚重複雜的外殼設計。

透過兩塊極小凹鏡望向外面，一片虛空，什麼也看不到，只聽到地龍號發出象潛水艇這般的嘀嘀違，地龍號可以選用多種探測系統，上次的機器蜘蛛只能帶光線掃描，而這次選用了聲納迴音探測與光線掃描儀相結合的系統，探測的範圍和精度都提升了幾個檔次。

因為不象機器蜘蛛這般機動靈活，地龍號足足用了大半個小時才來到了YWD-A1號地沉點，裡面滿是高純度金礦，他們之前看過。因此地龍號並沒有在這個區域停留，繼續向下而去。

從他們目前到達的區域，聲納回聲探測回來顯示下方至少還有幾萬米，因為光線掃描的距離限制，無法繪製出整個地底地貌空間的草圖。

地龍一號和二號以同樣的下降速度，相距500米遠，每下降1000米深度，就操作機械臂對著地裂壁沿進行一次採樣，同時向地面彙報情況，地龍一二號的通訊是實時互動的，兩隊人馬可以相互對話，報告各自的狀況。

又過了一個半小時，陳自程看到屏幕上的參數顯示：深度為兩萬三千米，這不是與地面的高度，設定了與工作區為參照；還有2000米就是機器蜘蛛失事地方了。

此時室外溫度達到了兩百多攝氏度，氧氣含量只有10%，大部分都是有毒氣體成份。這種環境，可以這麼說，若只要地龍號打開一條門縫，裡面的人如果沒穿特製的防護衣，都將立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