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戰教頭
張志宇看著擂台上的顧斐，有些唏噓。
五個月前，顧斐還是個普通青年，短短不到半年就有資格和自己交手了。
「我上了！」
張志宇一上台，顧斐就在蓄力，他明白論拳法，論技巧，自己不是對手。
可這不代表他沒機會，如果只憑境界分勝負，那還要比武幹什麼，比武比武，不比怎麼知道誰更強！
他已經大致摸清了自己的優勢，他的體質比正常人要強，想要獲勝，那就猛打快攻，打亂張志宇節奏，和上局一樣亂拳打死老師傅！
話一落，顧斐身形暴起，直撲張志宇。
他右手呈虎形，由上而下，直拍張志宇微微隆起的太陽穴，正是一招「餓虎撲食」！
若是捲起顧斐袖子，可以發現顧斐全力爆發力量后，小臂肌肉虯扎，上面青筋暴起，如藤蔓纏繞的樹根，這等如李小龍一般的肌肉線條，沒有長期的苦練，是無法形成的。
顧斐低吼一聲，頗有幾分虎嘯生風，百獸辟易之威！
「好！」
張志宇大喝一聲，直面來勢洶洶的顧斐，他腰馬一跨，雙手一架，正好架住顧斐手腕。
顧斐蓄力一擊力道雖大，可張志宇也不是弱手，一眼便看出，採取了雙手防禦的方法，輕鬆接住。
就在架住手腕那一刻，張志宇手臂五指瞬間張開，在顧斐收手之前扣住顧斐手腕。
顧斐感覺到自己手腕被扣，並未驚慌，腰馬一跨，一個馬步沖拳，對著張志宇腰肋轟去，人體腰肋防禦，極為脆弱。
沒有橫練功夫在身，腰肋中拳，就是沒斷肋骨，也得疼痛難忍！
葉問三中，葉問就是一擊寸勁打在同樣是詠春高手的張天志腰肋，一拳敗敵！
張志宇不慌不忙，腳步後撤，同時雙手一拉，想要把顧斐拉個踉蹌。
顧斐經過近半年苦練，早已腰腿紮實，張志宇卻是沒能如願拉動顧斐，只得連忙撒手退卻，他也沒料到顧斐下盤如此穩固。
顧斐心中有些可惜，張志宇躲的果斷，自己的拳頭只是擦著張志宇衣服而過。
張志宇這一躲，顧斐也得了些許優勢，當下拳如火炮，猛烈轟擊。
拳拳相擊，結實的肌肉碰撞聲讓人熱血沸騰，兩人你來我往，短時間就交手二十餘拳。
胸膛，肩膀等非要害處，兩人都不僅一次被對方打中，期間顧斐還被打了一拳臉頰，還好因為快速側頭減少了不少傷害，即使如此，中拳處也微微腫起，如火燒一般。
顧斐已是第三局，體力上處於劣勢，身上大汗淋漓，反觀張志宇，劇烈戰鬥后，竟然只有手上出汗。
「這一局到此為止，顧斐下去休息吧。」
洪震南滿意點了點頭，他看出顧斐體力不支，而且張志宇已經練到了戰鬥中鎖住自身精氣的程度，再打七八分鐘，也能保持住狀態，顧斐輸是必然的。
事實上，洪震南也是有意讓張志宇壓一壓顧斐的氣焰，讓他知道他就是在學員中無敵，也還有很多要學的。
顧斐沒有逞強，自己還有多少體力他自己清楚，再打下去自己九成會輸。
顧斐拱手行禮道：「謝謝張教頭指教。」這不是他客套，和張志宇這一番比斗下來，他受益匪淺。
「指教說不上，等你拜了師，練上幾個月，怕我也不是你對手了。」張志宇贏了卻深感失落。
天賦，這就是天賦，他苦練近十年，顧斐不到一年就能追上來。
走下擂台，學員個個主動避讓出道來，顧斐發現所有人對自己的態度都有了不同的變化。
剛剛還和自己作對的幾人，眼中都帶著一絲畏懼，那些和自己不熟的，眼中也有著對強者的敬畏。
「顧斐，想不到你這麼厲害，什麼時候也教我幾招。」成一帆和顧斐關係是這些人里最好的，可語氣中也有幾分討好的意味。
實力，地位的不同，關係就會疏遠，就是親如兄弟，都會因為社會地位差距而變得疏遠，何況一個普通朋友？
「我記得你練了幾天馬步就沒練了吧，如果你把馬步練紮實了，也不會兩輪就輸了，馬步練好，拳法自然事半功倍。」顧斐並沒有在意成一帆的變化，開口道。
「馬步真那麼重要？」
顧斐笑了笑，建議他已經說了，能不能做到，就看成一帆有沒有那個決心。
沒過多久，剩下人的比武也結束了，晉級第二場的學員除了顧斐之外就四個。
「今天的比試就到這裡，第二輪等明天再比。」有點實力的都上過台了，剩下的學員洪震南也懶得理會。
「是」
一些沒上台的學員有些失落，不過他們連上台比斗都沒勇氣，又如何能成為洪震南弟子？
洪震南低聲吩咐了鄭偉基幾句，然後看了眼顧斐，便帶一些弟子離開了武館。
「基哥……」不少學員見鄭偉基走來，紛紛阿諛道。
鄭偉基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徑直走向顧斐：「顧斐是吧，師傅讓我通知你今天下午兩點到總堂一趟。」
「多謝鄭師兄告知。」
「打住，你還未拜師，應該叫我師叔。」鄭偉基神情一冷，對於可能和自己爭寵的顧斐，他打心裡厭惡。
「我知道了。」
雖然不太明白自己哪裡讓鄭偉基看不順眼了，但顧斐還不至於拿自己的熱臉貼對方的冷屁股。
看著顧斐那不卑不亢的臉，鄭偉基冷哼一聲，轉身離開，顧斐的態度讓他很不爽，不過這麼多人，他也不能太過仗勢欺人，否則傳到洪震南那裡，肯定會落個打壓新師弟的標籤。
……
下午，顧斐換了一身衣服，走向洪門總堂。
顧斐發現，一路上不少其他武館的人也在往洪門總堂方向走去，顯然是有什麼事。
總堂很大，前面是個大院落，然後才是議事大廳，周圍還有其他房屋，總堂不同於武館，它更像是幫派。
一進院門，顧斐眼中微驚。
此事的議事中央，擺著一張大圓桌，四周則是圍著一圈又一圈的倒立著的木椅，這架勢他在電影里看過，不正是葉問想要開武館時的守擂場景嗎。
只是葉問還未到來香江，這一點顧斐是知道的。
論情報能力，顧斐不比在場的各大武館人差，要知道，顧斐可是《天龍八部》，現在還得加上個《笑傲江湖》的作者，報社的搖錢樹，他要打聽葉問的消息，報社能不盡心儘力？